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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寧徽,她彎眸轉(zhuǎn)了個身,自然而然地往寧徽懷里一鉆。 寧徽下意識伸手抱住了。 夫君,今日是不是要去趙府?她迷糊著聲音淺聲問,稱呼轉(zhuǎn)換得再自然不過,寧徽想起新婚之夜她就是這般叫自己,那個時候她就認了他這個夫婿,只是后來他有意兇她,后來連著數(shù)日再也沒聽她叫過夫君。 沒想到今早又換回這個稱呼去。 寧徽一夜的糾結(jié)與輾轉(zhuǎn)因這一聲瞬間散了,他頃刻放下了心里的所有怪異,一手將文雪音攬緊。 你不想去便不去。 文雪音覆上寧徽攬在她腰肢上的手,目中藏起幾分得意,乖聲道:要去的,不想給將軍添麻煩。 她說話的時候,另一只手便撫在寧徽小腹上,她還沒有好好看過他,不知這副摸上去好似蘊藏著強大力量的軀體究竟是什么樣子,她與寧徽同塌而眠數(shù)日,還沒有看到他的全部。 不過沒關系,可以慢慢來。 她無知無覺地謀算著些什么,青蔥玉指緩緩摩挲著寧徽結(jié)實緊致的小腹,暗想今日定然又會瞧見孫知許那個喪門星,全然沒注意到寧徽臉色有些古怪。 那個地方實在過于微妙,不遠不近地輕搔著,寧徽壓抑了半刻,突然翻身坐起下了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文雪音指尖一空,微微一怔,抬眸卻見寧徽臉頰有些紅。 很細微,并不明顯,文雪音想,這呆子好端端害什么羞? 我先出去,夫人慢慢梳洗。他扔下這句話就快步走了,文雪音呆了一瞬,整張臉又因為寧徽的稱呼暈開一抹笑意。 秋棠端著熱水進去時,便看見文雪音目光盈盈地倚在床上笑,還不及問上一句這是怎么了,文雪音便主動笑音道:他叫我夫人呢。 秋棠一愣,隨即也笑:早就叫啦,將軍在下人面前都是說夫人的。 是嗎? 文雪音含笑,自己一骨碌鉆進被子里,貓兒一般地伸展身子,愜意非常地伸了個懶腰。 待文雪音洗漱好已是日上三竿,她今日有精心打扮過,穿著寧徽給她的那件青色馬球服,梳起一個利落的發(fā)髻,露出光潔的額頭,進府這么多日,這還是她第一次梳婦人發(fā)髻,斂去幾分純澈更顯嬌美。 秋棠見了也夸:第一次看夫人這樣打扮,別有一番好看! 文雪音指尖沾了胭脂淺淺涂在唇上,未施粉黛的面容因而提了不少氣色。 她起身推開門,果然見寧徽等在外面,毫不猶豫便往他懷里跑,寧徽伸手去接,她便踮起腳尖親在寧徽唇上。 軟軟一吻,她唇上的口脂也粘在了寧徽唇上,即便是一點也不明顯,可文雪音還是覺得開始極了。 好像是蓋了個章,寧徽便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了。 寧徽被親得有些不自在,張了張口又到底沒說什么,待文雪音將小手往他手心里一塞更是徹底沒了脾氣,牽著人就往馬車上去了。 別人家的貴女小姐出門上馬車都要踩臺階上去,文雪音腳下一輕,寧徽直接給她抱上了車,后面跑著來送臺階的小廝一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今日明義也會在,他去兵部任職,做得不錯。 剛坐好,寧徽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文雪音一頓,他說這做什么?那個副將去干什么了關她什么事? 但是寧徽在跟她說話,她總不能一聲不吭,斂目淺聲道:是件好事。 想了想,又覺得不夠,文雪音道:之前我聽見府里的丫鬟議論他,說他生得俊俏,若真有了前程,親事自然也是不難的。 這些年打仗,潘明義一直跟在寧徽身邊,寧徽早已視他如親弟,聽文雪音這么一說才覺得潘明義果真到了成親的年紀。 只是他不喜歡給人點鴛鴦譜,婚姻大事,還是由潘明義自己做主為妙。 文雪音也并非想讓寧徽做什么,她只是出口試探,見寧徽并沒有什么反應,心中一直懸著的疑慮到這兒才散盡了。 趙府門前,趙連臣早就穿了一身精神的玄色勁衣等候?qū)④姼娜藖?,他之前往寧將軍面前擠了那么多回,一次也沒能擠進將軍府見人一面,還是他爹主意周到,辦個馬球賽,寧將軍不是自然就來了! 只可惜今日宋清辭不在,否則一定叫他也瞧瞧寧將軍是何等英武人物。 來自將軍府的馬車停門口,趙連臣瞬間站直了身子去馬車邊等人,車簾被一手掀起,從內(nèi)走出的男子英姿勃發(fā)、雙目深邃如鷹,器宇不凡。 趙連臣心跳快了幾分,正要開口問好,誰知寧將軍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zhuǎn)而又回了身遞出一手。 很快,一只素手徐徐搭在他手心,從車內(nèi)走出一人清艷卓絕,如雪的眸子淡淡睨了趙連臣一眼,隨而又被寧徽自然而然地抱下了馬車。 趙連臣一時失神,目光在寧徽與寧徽的夫人之間打轉(zhuǎn),想不到今日將軍夫人也來了。 這是個什么人?怎么這樣盯著她的男人看? 文雪音心中不滿,面上倒是端得平靜如水,對寧徽道:夫君,我們進去罷。 聲音嬌糯柔悅,宛如天籟。 她走過趙連臣身前時,趙連臣嗅見一股淺淡的幽香,一時仿佛被這股香迷去了心神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