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相躲避魁朔人的馬蹄，沖亂了己軍的隊形，立刻演變成一場大潰。

    山丘上，黃頭人的大汗極力指揮軍隊阻擋敵人的攻勢，可他最勇敢的幾名戰(zhàn)士逆流迎向敵軍，隨即就被那名矮小的騎手刺死。竟然沒有人能阻擋他的馬蹄半步。

    黃頭人的大汗感到了恐懼，那個敵人彷彿來自地獄的死神，冷酷地收割著生命。他驚呼道：“那個人是誰？！他的刀和矛，一定受過魔鬼的詛咒！”

    “是鐵由！”有人認(rèn)出了他的頭盔，“雄鷹鐵什干的兒子！英雄的鐵由！”

    黃頭人的大汗手在發(fā)抖，聲嘶力竭地吼道：“他不是去黑黃臉妖魔的領(lǐng)地！

    去和魔鬼騰格汗決斗了嗎？“

    “大汗！我們快逃吧！他是魔鬼，靠吞食人血和鐵汁而生的魔鬼！他從騰格汗的領(lǐng)地回到草原，整個大地都沒有人能夠戰(zhàn)勝他！”

    看著潮水一樣敗退的士兵，黃頭人的大汗終於喪失了戰(zhàn)斗的勇氣，他回轉(zhuǎn)馬頭，帶著自己的親衛(wèi)逃離了山丘。

    ＊＊＊　　　　＊＊＊　　　?。　　　。?/br>
    就在鐵由以三百騎擊潰黃頭人主力的同時，古蠻也趕到草兒海畔的王庭。他帶來了丹華的汗和滿載的財物，還有五十名最美麗的處女。

    烏德勒汗隨即把這些美女賞賜給他手下每一位英雄。丹華王后的死讓烏德勒汗大笑，他說：“我的英雄鐵由，還是個孩子啊。”

    烏德勒汗在帳內(nèi)舉行盛宴，招待各位翎侯、部族首領(lǐng)和他的英雄。歡慶的宴會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英雄們喝掉了難以計數(shù)的馬奶酒，吃掉了難以記數(shù)的牛羊。

    宴會中，小丑桑切再次登場，與他表演的是丹華的兩位王女。

    佔有敵人的女性，被認(rèn)為是男性力量和勝績的象徵。丹華兩位王女在酒席間與帶著木制陽具的侏儒作出種種性交表演，引得勇士們不斷大笑。

    鐵什干濃重的眉毛平靜地聚在一起，面無表情地切割著炙好的牛rou，他一邊大口吞食，一邊喝下成升的馬奶酒。

    宛若蘭惴惴不安地踏進(jìn)大帳，一瞬間想扭頭逃跑。帳內(nèi)正進(jìn)行著yin亂的一幕，到處是草原漢子粗魯?shù)男β暫蜕倥畟兂嗦愣尊膔ou體。廬帳正中燃燒著篝火，煙氣從穹廬頂部的天窗排出。篝火旁，丹華兩位王女被迫在和那個小丑的木制陽具交合，用yin穢的舉動讓賓客們?nèi)贰?/br>
    這一幕宛若蘭并不陌生。但此時她身邊沒有鐵由。

    侍衛(wèi)推了她一把。宛若蘭踉蹌著進(jìn)入帳內(nèi)。

    鐵什干在袍子上擦去手上的牛油，挺身走到烏德勒汗面前。他一手撫著胸口，躬身道：“尊敬的圣主烏德勒汗，我們攻下居桓，俘虜了他們的汗和王后?，F(xiàn)在居桓的王后就在這里，等待你的命令。”

    “騰格汗的女兒嗎？”烏德勒汗坐在虎皮的椅上，居高臨下看著遠(yuǎn)處的女奴，“聽說她是一個有著惡魔法力的妖婆，能讓牛羊生下六條腿的怪物，只有鐵由能制服她。”

    帳內(nèi)的yin亂漸漸安靜下來，侏儒桑切也停止了動作。烏德勒汗指向遠(yuǎn)處的宛若蘭，“走過來，可憎的騰格汗之女。”

    宛若蘭環(huán)顧左右，那么多陌生的臉龐，卻沒有她的主人。她微微戰(zhàn)栗著，走到烏德勒汗面前。

    烏德勒汗兩手放在膝上，沉聲道：“跪下來。你現(xiàn)在是我的俘虜。”

    他命令宛若蘭抬起臉?！澳阌兄粯拥娜菝?。眼睛黑得像魔鬼?！彼f：“你父親騰格汗有著十五顆腦袋，現(xiàn)在被我英雄的鐵由砍下了一顆。剩下的也遲早會被我砍掉。”

    也許是皇赫王朝的皇帝統(tǒng)治著遼闊的土地，被草原人訛傳為有十五個頭顱。

    但無論怎么計算，居桓都不是王朝圖中最重要的一個。如果他們攻入內(nèi)陸，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錯誤。但傳說的力量總是比真相更強(qiáng)大。

    “你是睿智的，尊敬的圣主?！?/br>
    “脫下你的衣服?！睘醯吕蘸姑钫f：“讓騰格汗的女兒在蒼狼子孫面前赤裸。”

    宛若蘭默默除去粗麻布袍，赤裸著跪在大帳內(nèi)。她白滑的肌膚在篝火下有著明玉般柔潤的光澤。大帳里陸續(xù)發(fā)出驚呼聲，還未曾接觸過皇赫王朝繁麗內(nèi)陸的魁朔人，很少見過這樣光滑潔白的rou體，何況她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是妖婆。

    烏德勒汗用手指敲著椅上的虎皮。按照習(xí)俗，他應(yīng)該在自己的英雄面前，公開佔有這名女奴，以顯示自己的力量和對居桓人的征服，還有對騰格汗的羞辱。

    但骨都侯策凌悄悄對他說：“她是被詛咒過的魔女。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都會死去。”

    “瞭解山川的神靈，感知天地的意志，不是你的長項?！睘醯吕蘸拐f：“我的大巫長還沒有說話。任何魔鬼都不能瞞過他的眼睛?！?/br>
    旁邊的巫師瞽了一目，眼珠是混濁的白色。他用失明的眼睛盯著宛若蘭，良久道：“她有著不祥的氣息。奇怪的血脈，違背了天地的規(guī)則。”

    策凌道：“她是魔鬼，有著惡魔的血脈?！?/br>
    智慧的大巫師沒有理會他，對鐵什干說道：“勇武的雄鷹，我聽說你立了新的閼氏，并使她懷孕?！?/br>
    鐵什干像被人污辱般繃緊面孔，緩緩道：“我不會違背青穹的意志。”

    巫師完好的右眼移到美貌的女奴身上，閃過針尖般銳利的光芒，沉聲道：“可憎的妖女，你肚子里是誰的孩子？”

    宛若蘭垂下頭，低聲說：“是鐵由。”

    略一沉默，骨都侯策凌突然大笑起來。

    “尊貴的雄鷹鐵什干，你和你的兒子，英雄的鐵由分享了這對母女，并使她們懷孕。你很快將有一個孫子，但他和你的閼氏有著同一個母親。而這個女奴將有一個外孫，那么她該怎么稱呼自己的外孫？尊敬的大巫師，你的智慧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可是你見過這樣顛倒的血脈嗎？在座的勇士們，誰知道她們該怎么稱呼對方的孩子？”

    帳內(nèi)暴發(fā)出一陣大笑。

    “她懷著鐵由的兒子，那么她應(yīng)該稱呼鐵什干的玉閼氏為母親，玉閼氏未出生的孩子將是她最小的叔叔?！?/br>
    “可玉閼氏是她的女兒，女兒的孩子是她的外孫?！?/br>
    “但她的孩子是玉閼氏同母異父的同胞，玉閼氏是她主人的繼母，她應(yīng)該像拜見主人的母親一樣，拜見自己的女兒。”

    “這是青穹的意志，”有人說：“這對無恥的魔女被草原上最勇猛的父子獲得。青穹把女兒指定給父親，把母親送給兒子，又命令她們分別受孕，當(dāng)她們相見時，該怎樣尷尬?！?/br>
    吵鬧聲響成一片，宛若蘭赤裸著跪在帳內(nèi)，臉色雪白。她懷孕兩個月，如果是草原女子那樣粗壯的腰腹，這會兒根本看不出痕跡。但她腰肢纖細(xì)，白皙的腹部已經(jīng)明顯隆起。草原夜晚的寒冷，使她肌膚收緊，泛起細(xì)砂般的光澤。

    一直沉默的烏德勒汗長笑道：“老鬣狗，你說的對！這是青穹的意志，它為了嘲弄騰格汗，命令居桓的王后和公主分別陪侍鐵由和他的父親。勇敢的雄鷹鐵什干，既然青穹選擇了她的女兒作你的閼氏，我們應(yīng)該對青穹的意志保持敬畏。

    但這個女人。“

    烏德勒汗把腳放在居桓的王后頭頂，“她還是氈房里的女奴嗎？”

    “是的。尊敬的圣主?！辫F什干平靜地說：“你可以在這里享有她，讓她給你帶來快樂。”

    烏德勒汗搖了搖頭，“她是只有鐵由才能制服的妖婆。”

    鐵什干道：“居桓汗的頭顱黎明時將被制成酒具，這個夜晚，他的王后應(yīng)該在帳內(nèi)娛客。當(dāng)居桓汗的怨恨更深，用他頭顱祭祀，青穹才會更滿意?！?/br>
    烏德勒汗沉吟了一下，“你是對的。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勇士被詛咒。”

    他作出決斷，“古蠻！讓她和你的小丑交媾?！?/br>
    宛若蘭渾身的血液都彷彿蒸發(fā)。她白著臉向至高無上的主人叩首，然后被帶到篝火旁。

    兩名丹華的王女被送到酒席間，供每一位對她們感興趣的客人yin玩。

    能在圣主烏德勒汗面前表演，小丑桑切分外賣力，他朝宛若蘭做了個鬼臉，怪模怪樣地說道：“我是你未出生的外孫，但從父系血緣，我是你最小的叔叔。

    按照草原的規(guī)矩，弟弟有權(quán)力繼承兄長的女人和財產(chǎn)?！?/br>
    桑切說著，偷偷瞄向一旁的鐵什干。鐵什干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小丑這幾句話對他有些不太恭敬，但他只微微一笑，旁若無人地大嚼起來。

    鐵什干無疑是草原上最難惹的人物，連他也不在意，侏儒頓時壯起膽子，大聲說：“來與我交媾吧，可憎的妖婆！”

    桑切下流地抖動著木制的假陽具，為了讓客人開心，他甚至在上面裝了羽毛。

    帳內(nèi)幾乎每一位勇士都抱著一個赤裸的女子，有的甚至抱著兩個。他們一邊狂呼飲酒，一邊縱情jianyin。而那些女子只能承受。

    侏儒的假陽具用皮繩綁在腰間，除了雕刻逼真的guitou，棒身上還包著銅釘，那些羽毛像銳利的刀鋒，進(jìn)入體內(nèi)時，有著難以承受的痛楚。

    宛若蘭伏在地上，手指抓緊地上的氈毯。還帶著丹華王女體液的木棒重重撞入體內(nèi)，使她眉峰顫抖著擰緊。

    19

    “無恥的妖婆，你有什么妖法，都對桑切小丑使出來吧！但在你詛咒我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外孫該怎么稱呼你？”桑切捏著嗓子奚落道：“外婆？

    嫂嫂？還是氈房里最低等的賤奴？“

    宛若蘭像木偶一樣被丑陋的侏儒jianyin著。她緊緊咬著發(fā)白的唇瓣，閉著眼睛，編成長辮的秀發(fā)從肩頭滑下，隨著小丑的進(jìn)出前后搖動。

    美婦的高貴和順從，使桑切越說越開心，他怪笑著說：“你的外孫還是你丈夫的兄弟，當(dāng)他繼承兄長的財物時，你還會像母狗一樣爬到你外孫的身邊，讓他繼續(xù)來佔有你。說不定我還能繼承了你的女兒，讓你們共同來……”

    “啪！”

    一聲銳響尖嘯而過，侏儒桑切的話聲戛然而止，接著是一聲慘叫。

    鐵由揚(yáng)起馬鞭，重重抽在小丑身上。

    “你在詛咒我的父親嗎？”鐵由冷冰冰道。誰都知道小丑桑切只是為了客人取樂，不過他確實得意忘形，說出繼承鐵什干新閼氏的話，挨了鐵由一頓鞭子也不算冤枉。

    桑切被抽得滿地亂滾，他的羊皮袍被打成碎片，腰間的皮繩也斷裂開來，木制的陽具掉到一邊。上面翠綠的羽毛長而華麗，本來是丹華王后的標(biāo)志，經(jīng)過一番yin戲，羽毛已經(jīng)散開，濕滑的液體中隱隱有著淒艷的血跡。

    剛剛趕回的鐵由蠻橫地將桑切抽了個半死，才氣惱地扔開鞭子。烏德勒汗對侏儒挨打毫不在意，他笑吟吟看著鐵由，自己最年輕的英雄，然后道：“你腰間滴血的是什么？會是又一件吉祥的禮物嗎？”

    鐵由從腰間解下一顆血rou模糊的頭顱，呈給烏德勒汗。

    “月亮和星星可以為我作證，這是黃頭人大汗的頭顱。”

    黃頭人的大汗沒能逃得太遠(yuǎn)。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追逐，魁朔人并不高大，卻長力耐久的戰(zhàn)馬趕上了黃頭人的潰軍。鐵由用鐵矛刺穿了黃頭人大汗的肩胛，將他挑下馬，然后親手割下他的頭顱。

    他對自己的俘虜說：“回去告訴所有的黃頭人，或者臣服，或者滅亡。大草原上不容許反抗烏德勒汗的人存在?！?/br>
    烏德勒汗親手接過那顆失去生命的頭顱，在眼前端詳片刻，然后高高舉起。

    帳內(nèi)頓時一片歡呼。

    “你應(yīng)該接受的賞賜。”等歡呼聲平息下來，烏德勒汗說。

    “黃頭人的軍隊雖然潰散，但還沒有滅亡。他們也許會逃往更遠(yuǎn)的西方，繼續(xù)與圣主為敵。我請求把賞賜給予徹底毀滅黃頭人部落的英雄。”

    烏德勒汗點(diǎn)了點(diǎn)頭，“黃頭人就像令人厭惡的蒼蠅，遲早要被我的馬蹄踩死。”

    “黎明即將到來，在制作酒具之前，由你，我英雄的鐵由，在居桓汗面前征服他的王后?！?/br>
    這是部族首領(lǐng)的榮譽(yù)，他卻賞賜給了鐵由。

    鐵由單膝跪下，撫胸道：“遵從你的命令。尊敬的圣主?！?/br>
    當(dāng)鐵由拉起她的頭發(fā)，把她的面孔按到腹下，宛若蘭的淚水再無法克制地涌了出來。她把臉貼在主人guntang的小腹上，無聲地慟哭著。鐵由按住她的后腦，仿佛正強(qiáng)迫她親吻自己的陽具，身體卻一動不動。

    他突然扼住宛若蘭柔軟的頸子，似乎想把她扼死。宛若蘭羞恥和委屈的淚水打濕了面孔，即使初次在蠻族的氈房中失去貞潔，她也沒有這么難過。她竟然被勒令與小丑交媾，可恥的是她居然接受了這樣的羞辱。這時即便被鐵由扼死，她也不會反抗。

    鐵由的手指慢慢松開。

    “我是不是被妖術(shù)迷惑了？”鐵由問他的父親。

    那時已經(jīng)是回程途中。鐵什干說：“春天到來的時候，大草原上會開滿花朵。但在駿馬眼里，最美的花朵也不如一株青草。”

    ＊＊＊　　　?。　　　。　　　。?/br>
    縷陽光灑向草原前，居桓王遠(yuǎn)辛被帶到一片青草最茂盛的空地上。他消瘦了許多，這個當(dāng)了半生君主的男子，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淪為俘虜，每一天都面臨著死亡。

    就在死亡來臨前，居桓王看到了他的妻子。居桓的王后被帶到場邊，像女奴般赤裸著白天鵝般華美的rou體。而遠(yuǎn)辛只能畏縮地低下頭。

    披戴著薩滿服飾的巫師來到遠(yuǎn)辛面前。當(dāng)縷陽光越過地平線，他拉下猙獰的面具。一邊吟唱著古老而難懂的咒語，一邊舞蹈著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