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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擁有強大的破壞力,隨著炎煥的手臂揮舞,兩儀苑內(nèi)部也燃起了越來越多的熊熊火焰,除了能夠引來北淵坎水的寒汍竟無一玄英大盈宗能將這些火焰撲滅。 而一旦這些火焰碰上了苑中草木和青陽大盈宗生成的木料就會燒得越來越旺,進而燒毀白藏大盈宗cao控的金石。 那些被朱明大盈宗招來、烈性卻比不過南明離火的次等火種也相繼被其同化、吞沒,竟同青陽木氣一樣成為了助燃的燃料。 戰(zhàn)局在頃刻間逆轉(zhuǎn),唯有哀聲連綿不絕,而這僅是炎煥一時興起的開場戲。 突來的大火不但影響了結界形成的速度,還破壞了結界現(xiàn)有的結構。 膨脹的火焰先是濺射出越來越多的火星,后是相繼在火光燦爛中被引爆。 隨著爆炸聲不斷響起,本應在此時被成功封鎖的兩儀苑內(nèi)也憑空冒出了越來越多長得奇形怪狀,又個個身手不凡的異獸。 它們齊齊朝著四柱的塔尖、塔底奔去,一邊破壞著正在緩慢修復的結界,一邊尋找著能夠摧毀四柱的方法。 原來這些年不是沒有靈獸墮落成兇,而是都被精于此道又重cao舊業(yè)的鬼車給網(wǎng)絡到了一起,隱藏起了行蹤,只待今日此時一舉實現(xiàn)翻身成仙的大夢。 死掉了十頭兇獸又何妨,它們多的是替補,之后尋來的兇獸又全都是同得到炎煥許可的鬼車結契,即便突然暴斃折損的也不是炎煥的心力。 炎炘見敵方援兵不斷,我方進展卻停滯不前,也不再靜觀其變。 她湊到才理清現(xiàn)狀的炎煬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幫我保護好寒漣”,便留下三頭契獸,獨自騎著重睛掠過了剛好下地跑來的寒漣,直奔炎煥而去。 盡管炎炘與寒漣已經(jīng)解除了緣契,但這并不意味著炎煥不再覬覦寒漣的性命。 緣契解除,也無法磨滅炎炘、寒漣二人的靈魂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共鳴的事實,哪怕只有一絲可能,已經(jīng)窮途末路的炎煥也不可能放棄。 即便炎煥的大業(yè)受阻、中途夭折,他也不會讓炎炘贏得太過輕松。 戰(zhàn)勝不了炎炘,他就會用盡所有手段來把炎炘“打造”成第二個自己,好讓今后的炎炘繼承他的遺志——而施展手段的關鍵仍然是寒漣的性命。 炎炘正是看穿了這點,才不愿寒漣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 若非兩儀苑的封鎖結界,必須要四位柱主、四位國主同時留在太乙內(nèi)城時才能進行改動,炎炘早就拜托寂籟把寒漣連夜送回了玄英。 新一輪烈火又冉冉升起,鬼車叫出來的那些不具名異獸實力參差不齊,被守護四柱的百名大盈宗聯(lián)手打死了大半。 原以為照著這個勢頭就能看見勝利的曙光,忽然“咚隆”巨響、塵土飛揚,最受烈火克制的月柱玉鏡臺竟已在眾人分神之際轟然倒落在地。 自白藏或玉鏡臺而來的大盈宗都慌了神,一個個都沖到了傾倒的玉鏡臺周圍,試圖將玉鏡臺復原。 而在此時,位于兩儀苑正中的陰陽太極盤突然迸發(fā)出了奪目金光,它昭示著西極之門已然打開。 場中還活著的異獸見此異象,都變得越戰(zhàn)越勇。 必須九顆腦袋同時掉落或碎裂才會喪命的鬼車終于拿出了真格,它九顆腦袋開始不間斷地低語擾亂眾人心神,同時又開始針對不同的對手噴出不同效果的火焰。 所有合力圍攻鬼車的大盈宗們在連番攻勢之下都難逃被身形巨大又不斷旋轉(zhuǎn)腦袋的鬼車所傷。 而自放下炎煥所座輪椅后就借著烈火隱匿身形的貳負,也終于在此刻暴露了行蹤。 貳負速度極快,又目標明確,它像閃電一樣幾下拐到了正繞成圈護著寒漣的炎炘契獸身旁,一腳踢飛尚未反應過來又極其礙事的鹿蜀。 又試圖一把擒住寒漣纖細的脖頸,拖著去見炎煥,但卻被猛然跳起的獰猁給死死咬住了伸出的爪子。 “——吼吼!” 騶吾一聲怒吼直接撲了上去,與身形細長、一點也不好捕捉的貳負扭打了起來,連忙爬起跑回來的鹿蜀也加入了戰(zhàn)斗,一時硝煙四起,敵我難分。 趁著四獸廝打,憶起炎炘囑咐的炎煬緩過神后,便想要拉著還待在原位的寒漣轉(zhuǎn)移陣地,寒漣卻避開了炎煬的手,低聲請求道:“你能幫幫它們嗎?” 寒漣終歸也是一國之主,就算武力不如青陽、朱明靈士,也并非完全不會武功。 只是她此時宿醉未醒,難以凝氣,為了逃出寂籟布下的重重水門又蹭出了不少皮外傷,耗費了不少精力。 她能堅持趕來并站在此地已是不易,有心無力,也只能求助于他人。 左右都是炎炘舍不得的寶貝,炎煬聽寒漣這么一說,也不再猶豫,點了點頭,便沖上前扯住了貳負四處亂踹的雙腿,用他掌心燃起的火焰炙烤起貳負的皮rou。 炎煥今日決斗可沒下不準殺生的禁令,貳負生性殘暴,又極其好斗,即便被三頭實力不俗的上古珍獸和一名人高馬大的青壯男子束縛著手腳也絲毫不露怯。 鬼車和貳負乃是十二兇獸之中關系最好的一對生死之交,瞥到貳負有難,鬼車立馬挪來了一顆噴著毒火的腦袋幫助貳負擺脫困境。 炎炘的三頭契獸中就只有出手敏捷的獰猁不善防御,騶吾擔心獰猁安危,見鬼車的毒火噴來,就急忙把獰猁壓在了自己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