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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想問沈石漬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不過理由很快就被她自己找到:顯然,邵沫也得知了自己會來這次聚會,所以特地叫來了岸小真緩和下她倆之間的氛圍。 而岸小真既然來了,那保護過度的沈石漬過來送她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高,這招實在是高。 白希之搖搖頭,笑著心想邵沫那個愛把人當工具人使喚的臭毛病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沒變。 “你也是去參加聚會的?我就猜你也會去。” 沈石漬也不客氣,她拉開車門進了駕駛座,坐在那宛若自己才是這車的主人:“我載你過去,就算只有幾百米也不許酒駕!” “好好好,姐說什么就是什么?!?/br> 白希之干脆起身坐在副駕駛座上,她坐好了也不安分:“這位成熟可靠的jiejie,你那么愛喝酒,難道就沒越過一次線?” 沈石漬提到這個就把鼻子翹得高高的,顯得十分得意:“當然!喝得再醉我也會記得叫來代駕,這就叫成年人的游刃有余,知道不?” “是是是,這點我該向你學(xué)習(xí),不能給坐在我這個副駕駛座上的meimei們做壞榜樣?!?/br> 白希之隨口這么說,沈石漬忽然沉默了一下,她看了眼白希之,開口說:“所以你果然也喜歡女孩子啊?!?/br> 也? 白希之饒有興趣地看向她:“怎么,岸小真和你告白了?” 白希之的思路總是比一般人要快個兩圈,沈石漬措不及防地噎了一下,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怎么——” 這反應(yīng)好像有點過了。 白希之瞇起眼睛:“噢,不對。你倆該不會已經(jīng)在一起了吧?” 好家伙,這粉紅色染的是不是太快了點?怎么跟假的似的。 “我就說你今天怎么還特意送岸小真來——” 車被猛地剎住,白希之沒系安全帶,差點就撞到了前面。 她被撞得七葷八素的,旁邊的沈石漬就說:“這就是你戲弄大人的下場。” 我有戲弄么?我說的明明都是真話。 白希之抬眼一看,車已經(jīng)到了民宿門口,這個jiejie生氣歸生氣,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好的。 而沈石漬沒好氣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臨走前還不忘敲敲車玻璃,用手勢比著脖子,像是在威脅白希之。 她走后白希之忍不住笑笑,心想這位十字小姐脾氣這么大,被揭穿了反而還能倒打一耙——岸小真可有的受了。 不過,感覺對象如果是岸小真——或許還挺合適的。 那么,對沈石漬和岸小真而言,她們就算正式進入了阿爾法線啊。 在一起,走下去,哪怕其中一方曾經(jīng)直得不行,但如今她們卻成為了一對羨煞旁人的情侶。 結(jié)局會怎樣呢? 白希之坐在那里許久,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下了車,把后備箱里的東西提了出來。 她站在門前,心想自己是時隔多久沒有見到邵沫了?是不是得有一個月了?那還挺長的。如果不算上那幾年的空白時間。 里面?zhèn)鱽磬须s的人聲,看來聚會已經(jīng)開始了。過了會又傳來麥克風(fēng)的爆音,人群叫了起來,白希之記得這個民居里還配備了齊全的卡拉OK設(shè)備。 正好是最吵鬧的時候。和以往不同,白希之這次想要盡可能低調(diào)點進去。 她輕輕推開門,把幾袋子?xùn)|西都堆放在門口,然后咔嚓一下關(guān)上門,換好鞋。 那么,一個月過去了。邵沫要她不要再管自己,白希之就聽話,真的撒手不管,只是偶爾聽見她和賀開凡那邊的消息。 好像那股曾經(jīng)sao動的情緒已經(jīng)消失得差不多了。邵沫對她而言已經(jīng)可有可無了,她只是代表著過去某一段令人糾結(jié)的感情而已。 至少,此時此刻的白希之是這么認為的。 她來到人很多的客廳里,到處都是熟悉的面孔,白希之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 在人群中間,不知為何,大家開始慫恿起站在中間的邵沫唱一首歌。 “邵沫第一次來參加這種聚會吧?那肯定得先唱一首歌啊,這是我們的傳統(tǒng)?!?/br> 又來了,一秒內(nèi)編撰出的“傳統(tǒng)”。 白希之翻個白眼,她在人群里挪動,還刻意彎了腰,準備躲在沙發(fā)旁邊。 話是這么說,邵沫的唱功啊…… 白希之一下子就想起了過去的某一時刻,當她被邵沫叫到某家卡拉OK,還被要求給她帶飲料的時候,她推開門就看見了唱得喉嚨沙啞的邵沫,一問居然是為了周末的同學(xué)聚會在練習(xí)唱歌。 “我音準不、不太好?!?/br> 白希之猶記得當時邵沫在昏暗燈光下,有點羞恥的表情。 “所以一首歌得練很多遍才能唱好?!?/br> 而白希之則很沒情商地問:“那你這么多年鋼琴都是怎么學(xué)的?” 邵沫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很小聲地回答:“可是唱歌是另一回事……我心里的哆和我唱出來的哆就是不一樣嘛。” 所以邵沫在卡拉OK里只會唱自己練習(xí)過的歌,有一次白希之和她打賭贏了,她紅著臉唱了首自己從沒唱過的歌,結(jié)局就是她差點把笑出聲的白希之抹殺于這個世界。 “能、能讓我來選嗎?” “不不不,當然是我們來選啦,放心,肯定是你聽過的歌?!?/br> 這下可好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