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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知行失神喃喃:那瓔瓔怎么辦? 瓔瓔,又是瓔瓔! 賢妃不悅道:苗瓔瓔是太傅的嫡親孫女,想來識得大體,你去賠禮,本宮也去幫你解釋,她會欣然接受晚晚做側(cè)妃。便是兩頭大,做平妻,也不是沒可能。 不,直覺告訴君知行,如果真的這樣,他和瓔瓔就完了! 瓔瓔絕不是會接受與旁的女子分享丈夫的人,以前上毛詩的課,學到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讀到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時,她充滿了對那負心薄幸的男子的鄙夷。那時君知行就知曉,瓔瓔未來相中的夫君,決不能做那種負心漢。 當他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苗瓔瓔,并且認為,他可以這一生只要她一個人的時候,身旁縈繞的那些嬌花,早就被他斬草除根,不留痕跡。 君知行費勁地扮演著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謹慎地向她靠近,迂回地向她試探,發(fā)現(xiàn)她也不拒絕自己的親近之后,那種感覺,愈發(fā)令他感到狂喜。 直到婚事塵埃落定,父皇金口玉言為他許了與苗家的婚事,一直到現(xiàn)在,君知行都如墮夢中。 他想用全天下最美的情話說給她聽,盼她展玉顏傾城一笑,他又想做一個監(jiān)守自盜的守財奴,蒼蠅似的圍著她晝夜不休地轉(zhuǎn),用所有的精力,討好她,獻媚她,只要她能答應和自己好,留在自己身旁。 若得瓔瓔,當以金屋貯之。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母妃,孩兒只想要瓔瓔,你幫幫我。 他固執(zhí)地扁嘴,向賢妃求饒。 賢妃嗤了一聲:我有什么法子幫你,亂子是你自己闖下的,認錯了人,教旁人占得先機,母妃還能說什么?你放心,苗太傅那處我會為你解釋,這節(jié)骨眼下,你必須認下晚晚。桑家人的脾氣,就算是捅到三出闕前,也必定魚死網(wǎng)破,到時你父皇為了給臣子一個交代,開下金口,這個側(cè)妃你是納也得納,不納也得納。 君知行傻眼了,母妃說的,絕對不是威脅,哄他的鬼話。 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感到事情的棘手之處。 可當務之急,是他要追回瓔瓔,向瓔瓔解釋這一切,今日在屋中她所看到的,絕不是全部的事實。 瓔瓔他的瓔瓔。 瓔瓔!君知行突然朝外喊了一聲,大步追了出去。 那片雨絲淋漓地澆落下來,臺階下的角落里匯聚成一片水洼,注入一片矮矮叢生的青茅中。 桑榆晚伏在地上,似是哭得斷了氣,啞得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 賢妃走上前,朝她說道:等著吧,這件事,姑媽一定給你一個答復。保管桑家上下,還有你,都能如愿以償。至于你表哥,他的主意大不過我,只要我開了這個口,由不得他反抗。 賢妃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冷不熱的。桑榆晚也知曉,賢妃約莫看穿了她的把戲,雖然因為傅母的死應承了這事,心中多半不情愿,等到日后她過了門,還有的磋磨。 不過桑榆晚并不害怕自己這位色厲內(nèi)荏的姑母,她自然也有的是法子可以牽制她。 桑榆晚低垂雪頸,雙臂還摟著氣絕多時,身體已經(jīng)逐漸冷透的傅母,婉婉淚垂,哽咽幽微。 姑媽晚晚這一生,就托付給四表哥了。 賢妃真想譏誚地沖她笑一笑,問她桑家怎的教的好女兒,不知廉恥到這地步,以為幾句誰也說不明白的證詞,加上一個老刁奴的橫死,就可以掩蓋這一切的丑惡。 虧得先前,她還答應了桑榆晚的母親,她的堂嫂,說一定費心替桑榆晚留神,還要撮合她和君至臻。 君至臻一眼沒瞧上桑榆晚,賢妃不知暗中生了多少悶氣,道那逆子不開竅,不識她一片好人心。如今看來恁的可笑,居然是君至臻未卜先知,她看走了眼。 這桑家的女兒,果然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賢妃拋下一句好自為之,便在邱氏的攙扶下出了寢屋大門。 留下桑榆晚,一個人還摟著傅母的尸體,端坐少頃,她將手一松,任由傅母的尸首滑落在地。 從那張蒼白的、慘淡的,仿佛看不到絲毫血色的清麗臉蛋上,浮出一朵拈花靜想般的微笑,神秘而開懷。 阿姆,我這一生,還真是應了自己的這個好名字,桑榆晚挑起嘴角,接下去,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作者有話說: 東隅指君至臻,桑榆指君知行。 下一章退婚。 第28章 苗瓔瓔淋了一場大雨, 連著病了三日,每日睡著的時候比醒來的時候還要長。 隨侍的恒娘衣不解帶地照看著病懨懨的娘子, 心疼她的遭遇, 更憤慨四殿下的行徑。以為是美滿姻緣一樁,卻原來是大夢荒唐一場。 苗瓔瓔斷斷續(xù)續(xù)地做著噩夢,起初,她夢到第一次見到君知行時, 躲閃地往娘親身后鉆, 他卻笑吟吟的, 明知她認錯了人, 還一點也不惱, 說她很是可愛。 他很體貼他的喜好,總是不厭其煩地哄她,用玉京城中出名難買的曹記酥餅。 日常關(guān)照她, 給她向最好的箭術(shù)老師搭橋。 送她九節(jié)鞭,記得她愛吃烤鴨, 還在那天穗玉園中的薜荔墻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