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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世興知道徐承廷是在有意拉攏申家人壯大自己的勢力,其他人上趕著投靠徐家他管不著,但是,為什么? 他從前悉心教養(yǎng)出來的都是這么些沒骨氣的東西! 一個個真是他的好兒子和好女兒啊!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徐承廷。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的這些兒女和妾室們怎么會突然給他一個好臉。 現實往往就是這么的丑陋又殘酷 就算申世興再怎么不想面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如今的他就是個笑話。 不知怎么的,他越來越想念遠在皇城中的章氏母子幾人。 人真的是犯賤,在身邊時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章氏和孩子們都還好嗎? 如果是她的話,如果是她的孩子的話,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申世興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此時他臉上的神情滿是悔恨。 要是能再見一面就好了 申世興。 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女人聲,申世興怔怔地抬起了頭,手中的酒壺啪!的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是錯覺嗎? 看來他真的是喝多了。 申世興不敢置信地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道:夫人 你真的是你!我這是在做夢嗎?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記窩心腳,將他直接給踹暈了過去。 此時, 婢女打扮的幾名女子迅速聚集到了一起,向章瑛稟報道: 回稟大人,北院周邊的守衛(wèi)已經全部都解決掉了。 遠處,又有六名廚娘或是灑掃婆子打扮的女子趕了過來,稟報道: 一切都按照大人的吩咐,把西院圍住了。 南園和東院的人也全部都控制住了。 章瑛對著面前的幾人頷首示意后,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暈倒在地的男人一眼,冷聲道: 將這些人都捆在一起,拖到囚車里去。 是! 西院中, 蘇儷娘正在屋子里繡一條金紋腰帶,一針一線,繡了又拆,拆了又重新再繡過,很是認真仔細。 纖手摸著上面自己剛繡的祥云紋,女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紅暈。 黎成軒的生辰就快到了,蘇儷娘一直在苦惱應該送他什么才好。想送他玉佩或是束冠,但又苦于囊中羞澀,她之前開繡鋪并未賺得多少錢,只是圖個溫飽而已。上好的玉石她定是買不起的,然而若是只送平常的,又怕其他人看見了嘲笑。 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親手縫制一份禮物送他。這樣既不出差錯,又能表達她的心意。 當最后一針收完線后,蘇儷娘看著手中繡工精美的金線云紋腰帶,神情很是滿意。 夫人,不好了! 薌兒腳步匆匆地闖了進來,著急地喊道:外面來了好多人,院門被封住了,現下不讓我們出去了。 蘇儷娘面色一驚,急忙詢問道:這是為何?剛才還好端端的,怎么這會兒在自家府里還不讓出去了? 奴婢不知道 往日哪里見過這等場面,薌兒整個人慌得不行,急得直搖頭,就連聲音都帶了哽咽的哭音。 蘇儷娘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腰帶,現下心中是又驚又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爺呢? 黎成軒他怎么樣了? 看著守在院門前的那些生面孔,蘇儷娘心道不好。 想起什么,她又急忙轉身向旁邊的屋子尋去。 懷哥兒? 眼見空無一人的屋子,蘇儷娘霎時變了臉色。她轉過頭向身旁的人問道: 薌兒,你看到懷哥兒了嗎? 薌兒眼眶通紅地尋著視線望去,見此情景,心下一驚。 懷哥兒! 奴婢離開前還看見他跟陪陪在屋子里一起玩呢? 不見了兒子,蘇儷娘的心一下子猛地緊揪在了一起,她與薌兒趕緊挨著屋子一間一間地找去,依然沒有發(fā)現懷哥兒的身影。 她的兒子不見了,穆娘子的女兒也不見了。 等申世興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fā)現自己已身在囚車之中。 手上和腳上戴著鐵鐐銬,周圍全是官府的帶刀守衛(wèi)。 他趕緊四下望去。 果然,不止他一人被抓了。前面的那輛囚車里關著的人,幾個時辰前還坐在主位上與眾人高談闊論; 后面緊挨著的那輛囚車中,男人至今還不敢置信自己就這樣被抓了起來,不斷地叫喊著讓主事兒的出來,卻沒有一人搭理他。 朱紅色的大門打開, 里面緊跟著走出來一串兒戴著木枷的男男女女,都是熟悉的面孔。 申世興想起自己昏倒前所見到的人,猛地抬起頭來,不停地張望尋找。 終于看到了一直朝思暮想的面容。 原來,那不是幻覺。 女人騎著棗紅色的駿馬,身著黑色披風,發(fā)髻高綰,目光凌厲。 她坐在馬上,手中拿著馬鞭,一邊聽著身旁屬下的回稟,一邊巡視著被押出來的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