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骯臟的血rou全部都還給他們,只有靈魂屬于他自己。 幼時的經(jīng)歷和傷痛早已經(jīng)讓齊厭的內(nèi)心扭曲瘋狂。不過,可笑的是,他竟然還一直在掙扎,拼命地掙扎,像是等待著救贖。 不要讓自己徹底墮入無盡的深淵 他是個瘋子,不過為了那個孩子,他愿意被戴上枷鎖,暫時變成一個世人眼中的正常人。 齊厭轉(zhuǎn)過身,朝牢房外走去,淡淡道: 朕,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東西了。 吱嘎!一聲。牢房門被重新打開。 明亮的光線穿過那一道道重門照射了進來。瞬間將牢房中劃分成了兩個世界 一半陰暗,一半光明。 宮思格蜷縮在陰暗的角落中,就這樣愣愣地看著齊厭一步一步地邁向明亮溫暖的遠處。 嘴角慢慢噙上一抹笑容,像是不解,又像是自嘲 隨即永落黑暗。 ** 半年后, 邯國一舉吞滅了褚國和錦國,擴張了原有的領地。日益膨脹的野心讓它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這狹小的地盤,將矛頭對準了齊國和樾國。 即使邯國知曉齊樾兩國已經(jīng)結(jié)盟,但滅掉褚國和錦國的巨大成功已經(jīng)蒙蔽了邯國君主的雙眼,在身邊親信的吹捧和慫恿下,不顧朝臣反對,只修整了幾月,便又兵分兩路分別進攻齊國和樾國。 邯國君主妄想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統(tǒng)一各國,創(chuàng)下千古功績,成為真正地天子。 但是,齊樾兩國聯(lián)手,分布在邯國的諜網(wǎng)早已滲透入邯國的朝野內(nèi)外,就等著其自投羅網(wǎng)。 一年多以后,邯國滅。只剩下齊國和樾國相互對峙,兩國鼎立。 齊樾兩國接收了褚、錦、邯三國的領地。雖然勢力遠勝于從前,但戰(zhàn)后,百姓、官員、土地、城池等諸多事宜讓兩國忙碌不堪,暫時也騰不出來其他多余的精力。 所有人都明白,要想長治久安,就不能不先安頓好眼下。各國百姓的文字語言習俗各不相同,要想真正融合到一起,頗為費力。 然而雙方都知,這只是暫時的平靜。 沒過幾年,齊樾兩國各自將軍隊駐扎在滄瀾江畔。 戰(zhàn)事又起。 ** 昭文四十四年五月, 樾國太子府。 翠玉院中, 假山流水旁,叢草漸生,四處灑滿了一地落葉。 廊檐下,幾個婢女婆子圍作一起,偷懶得閑,嬉笑打鬧。 一旁,幾把掃帚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無人去管。 你們聽說了嗎?昨日漪芳苑中的小皇孫和小郡主過生辰,每個前去伺候的都得了不菲的賞賜,就是灶間的粗使丫頭都分了好大一個紅封。 這我知道!我有一個小姐妹,就在漪云苑中伺候,得了一匹織花緞子,正發(fā)愁怎么做身衣裳呢! 瞧人家主子多大方,底下人這一個兩個過得日子還真是好啊,再看咱們 這太子妃整日病懨懨的,又不管事。如今太子府的管家之權(quán)都落到了陸側(cè)妃手中。這太子殿下也好久都沒有來過了,我們這些做下人出了院門,遇見漪云苑中的人,都要矮人一頭。這樣的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正準備給太子妃娘娘送藥的紫葉見此,不禁怒罵道: 你們這些背主的東西!灑掃的事情都還未做完!就有閑心圍作在這兒碎嘴,回頭待我稟報了太子妃娘娘,還不把你們?nèi)堪l(fā)賣了出去! 婢女婆子聽到后,慢悠悠地又撿起倒在地上的掃帚,裝模作樣地打掃起來。暗自撇了撇嘴, 誰不知道啊,太子妃娘娘才不會管這些呢 推開房門。 窗簾帷幔全部都緊閉,整個屋中暗沉沉的。 紫葉拉開簾子,瞧見一如既往臥在床上的太子妃。 娘娘,該喝藥了。 紫葉知道太子妃沒有睡著,今早用過飯食后,太子妃娘娘便說累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了好幾個時辰了。 更何況,太子妃這是白天也睡,晚上也睡,根本沒有什么睡意。不過是心下郁悶,不想理會旁人。 謝清鸞慢慢睜開了雙眼,在紫葉的輕扶下,緩緩靠坐了起來。 眼角泛紅,臉色蒼白。 這藥沒什么作用,本宮不想喝了。聲音略帶沙啞,低沉道。 紫葉急道:娘娘,就算是為了皇太孫和郡主,您的身體也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謝清鸞輕聲道:他們還有自己的父王。 提到沈無夜時,謝清鸞又不禁紅了眼眶。如今,她是再也不想看到那個負心人了。 說什么只是逢場作戲,不過都是欺騙罷了。 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四,永遠都不會停止。 這些年來,一個又一個良娣、孺人納進府中,真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紫葉見太子妃娘娘消沉如此,也不由著急道: 聽聞宮中的太后娘娘很是喜愛陸側(cè)妃生的小皇孫,長此以往,怕是會威脅到皇太孫殿下的地位。 現(xiàn)在太子府的管家權(quán)在陸側(cè)妃手中,府里府外,明眼人都瞧著,爭相巴結(jié)漪云苑。對太子妃娘娘是越來越怠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