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都看見了,下午的時候戰(zhàn)神還跟在你身后,你們還進了同一個棚子。說,你把他藏哪了?” “仙子也太天真了吧,我若要將你藏起來,你可會乖乖就擒?” “你!你到底給他下什么藥了,他為什么會聽你的話!” “仙子的腦子是丟了嗎,我說的還不夠明了嗎?”姜晚不耐煩了,這女仙怕是故事書看多了傷到腦子了吧,怎么也聽不懂人話非要她直說。 “我既沒給他下藥,也沒有能讓他心甘情愿藏起來的本事,仙子還是少費心在我這兒問話了。” “不可能,你沒給他下藥,他又怎么會處處維護你,甚至為你……” 戰(zhàn)神可是為護地府閻羅和天帝鬧翻臉,吵遍大閣仙君又氣暈弘和仙翁,甚至為洗刷閻羅誅殺仙獸的罪名不顧同僚情面……算是葬送了自己全部前程。 就因為一個小小閻羅和天帝鬧翻臉,她怎么也想不通是為什么,真相只有一個,必然是狡猾可惡的惡鬼給戰(zhàn)神下了藥,叫他心智迷失一時錯了道。 小仙婢一個勁地拉著女仙的衣袖,慌亂地捂她嘴:“小姐,不能說不能說,這些事不能傳出去?!?/br> 地震后清整出來的路很窄,她們兩人擋在路中間小聲拉扯著,時不時掃過姜晚,眼神厭惡嫌棄又警惕。 姜晚對她們口中不能說的事沒有一絲興趣,雙手環(huán)抱著等著下文。 女仙憋著氣,吐又吐不得,咽又不甘心,只得眼神斜瞪著姜晚,恨不能騎在她身上將她狠狠廝打一頓。 “我最后再一遍,他到底在哪兒?” 她不知道池子時去哪了是真話,人是被人皇拉走的,現(xiàn)在也還沒回來,說不定也不會回來,池子時究竟在哪兒估計也只有人皇能給她解答了。 姜晚的視線越過她投向不遠處的帳篷,近日下凡的仙君越發(fā)的多,仙兵幻成志愿軍的模樣在駐扎區(qū)打著燈來回巡查,為避免惹上麻煩事她只得做回好事,給這蠢笨的女仙點了條明路。 “人皇不在么,人間是他的地盤,尋人這事兒你該去問他?!?/br> 那女仙卻突然支吾起來,兩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置了,絞著衣角半天不動,眼神慌亂著和仙婢對視交流。 看來找戰(zhàn)神這事兒還不能讓別人知曉,她肚子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姜晚并不感興趣,倒是連著忙了幾日她實在是缺覺的很。 姜晚兩指頭一摩擦,響指聲落,那盞真話照明燈隨之發(fā)出爆破聲,迅速引起了附近巡邏隊伍的注意力。在那女仙驚恐又慌亂的神色里,姜晚勾著唇角,好整以暇地沖她搖搖手,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帳篷區(qū)的西南側(cè)偏僻地不像中心區(qū)的帳篷那般錯落有序,這塊廢墟多平坦地少,幾頂帳篷搖搖欲墜地立著,木樁淺淺扎入地表,隨時都能被大風(fēng)掀了一樣。 白芋拘謹著身子站在帳篷外頭候著,見姜晚回來,彎了腰輕聲提醒:“鬼帝來了。” 姜晚拖著疲累的胳膊腿也沒聽清敷衍地擺了擺手就要往里進,簾子半遮著,里頭的光亮透著冷意往外鉆。 姜晚眉頭一跳,頓住步子側(cè)頭問:“你方才說什么?” 白芋眨巴著無辜的眼,小白臉上僵著尷尬:“鬼帝,鬼帝來了。” 姜晚面色垮塌,轉(zhuǎn)身就要走,衣角卻被白芋死死拽住。 白芋哭喪著鬼臉,淚眼婆娑,聲線尖細凄慘地嗚嗚哭起來。 “殿下,殿下可憐可憐我,鬼帝它它……它用黑玉逼我?guī)?。它還說,若是殿下不來就把黑玉丟進下獄,下獄啊殿下……” 白芋扯著嗓子嚎,一邊往帳篷里頭瞧,確保聲音一點不差的傳進去。 “撒開?!?/br> 姜晚翻了白眼,腳一蹬就將沒用什么實勁的它掀翻到一旁。 白芋好似有什么失心瘋,身子一軟一偏就倚倒在地,從袖口扯出一條黑邊縫就的白絲帕擦著臉上不存在的兩行清淚,整齊的上牙咬著白唇,下巴打著顫。 從黃泉路上學(xué)來的欲哭淚絕的做作模樣,姜晚看著恨不得再補一腳。 帳篷里傳來兩聲沙啞地咳嗽打斷了白芋醞釀半天的臺詞,白芋的嘴張了又閉,最后還是將惡心人的臺詞換成了催促。 “鬼帝等很久了,殿下還是快進去吧?!?/br> 躲是躲不過了,姜晚長吐了口氣,還是掀起了簾子。 池子時好不容易擺脫了數(shù)位仙君的“催命心經(jīng)”趕回來,遠遠就瞧見白芋咸豬手碰瓷。 他手心都攥緊了,步子還未邁出去,夜色里徒伸出一只手來攔住了他。 瘆人的是,夜色里只有這么一截手橫擋在他腰前一拳的位置。 池子時的手摁上腰間的軟劍。 “是我是我?!?/br> 軟劍拔出劃破空氣,那人露出身形慌忙出聲。 幸虧狐貍眸子夜視了得,第一時間就看清了來人,否則那劍尖可就要抹到喉口了。 “城隍?” 城西城隍爺訕笑著:“戰(zhàn)神好眼力。” “你出現(xiàn)在這兒是為了她?” 城隍爺自然懂他說的什么意思,只是笑著也不正面回應(yīng)。 “有人要見您。” 池子時再次握緊軟劍。 誰會想見他,又非要在這時候見他。 仙界的人已經(jīng)找過他了,他也表了意,照他們自高自大的態(tài)度來看應(yīng)該不會請城隍來當(dāng)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