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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看出來,”晏清撇了下嘴,“那你說海螺姑娘最后怎么了?” 項戎支吾一聲,沒答上來。 “還想騙我,”晏清嘖嘖兩聲,“連海螺姑娘都吸引不了你,看來是有更投入的事,說吧,在想什么呢?” 項戎收回目光,望天上看,但天沒晏清好看,所以他又側過了頭,可繼續(xù)注視也不太好。 視線轉了兩個來回,項戎糾結問:“真的要說嗎?” 看他紅了耳根,晏清更想知道答案了。 項戎咽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最后還是把目光挪回了天上。 “我在想,如果我突然親你一口會怎么樣?” 只是一瞬間,晏清耳朵里冒了熱氣,兩頰比夕陽還紅。 話都說到這里,項戎鼓足勇氣,一個翻身,壓在了晏清上方,以平板支撐的姿勢看向身下人的面容,雙臂撐著力氣,留足了縫隙,沒有緊貼。 晏清著實嚇了一跳,他往四周查看,好在這里幾乎沒人,但他也沒有放松。 “你、你干嘛?” 項戎心也緊張,抿了抿嘴,思來想去,最后憋了句:“你頭發(fā)亂了?!?/br> 晏清雙手捂住頭頂,他不好意思再看項戎,卻又不得不看他。 身上的少年背對夕陽,仿佛靈魂都染了光,硬是熬去了一身野蠻的悸動,盛出滿目溫柔。 這怦怦然的心動,像二十四度的海風,也像一瓶傍晚時打開的冰啤,沉醉了一整個春夏。 交替的喘息清新且溫熱,晏清羞赧不已,輕哼道:“你不趕海了嗎?” 項戎微微俯身,語氣真誠,一本正經答:“趕海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br> “那什么才是?” “讓大海見一見我的愛人。” 晏清再也說不出話了。 項戎見他不再躲閃,對準那微張的唇,輕閉上眼,降下了身子。 越來越近…… 黃昏是一杯釀有果香的清酒,遠方沉入大海的落日成了調味的荔枝。 就在即將碰上時,一雙手用力頂在了項戎的胸口,他隨即睜眼,只見晏清表情略微痛苦,雙臂戰(zhàn)栗地橫在中間,似乎想用力推開自己。 他沒反應過來,正當一臉錯愕時,下一秒,他看到了晏清嘴里涌出一大口血。 血液濃稠,從晏清的嘴角流出,如瀑布般劃過側頸,染紅了淺黃色的襯衫。 項戎恍如被當頭一棒,大腦像失去了指揮能力,神情瞬間改了顏色,他緊握住晏清的手,使勁擦去他臉上格格不入的血污,可晏清嘴里的血越來越多,幾乎灌滿了整個喉嚨。 除了嘴,他的鼻子也往外滲血。 太陽終歸落下了,潮濕的風里有濃郁的血腥味兒。 “這、這是……” 項戎聲音止不住顫抖,他驚慌失措地撐起晏清,將他的頭靠在自己懷里,一手蘸了些海水,還在抹去口鼻流出的血液。 晏清支起上身,口舌如水龍頭般嘔出血液,衣服的正面幾乎看不到原來的顏色。 “我?guī)闳メt(yī)院!”項戎二話不說將他背起,背后的人身體發(fā)軟,就連四肢也變得寒涼。 晏清意識模糊,眼前時明時滅,除了不斷的噴血外,他感到全身的骨頭又酥又脆,像有只小蟲在啃食,痛到難以忍受,他想揉一揉痛處,卻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 病又發(fā)了,這一天終歸是來了。 項戎赤腳在沙灘上奔跑,他心神不寧,急得呼吸錯亂,甚至還岔了氣,以往在消防隊體訓時,他從未因跑步岔氣過。 一不注意,他踢翻了來時的塑料桶,里面的魚蟹重新回到了大海的懷抱。 這次的趕海好像并不成功。 “晏清,撐住,算我求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708 06:38:52~20220717 07:42: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七七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搶救 海灘離醫(yī)院不過兩個街區(qū),即便再近,項戎也想早一秒到達。 他沖上主路,想攔下一輛出租車,明明掛著“空”字的車子不算少,卻沒有一輛停下。 或許是司機們看到了項戎背后那名渾身是血的病人,不想把車子弄臟,或是攤上什么責任,這才選擇了視而不見。 “停車??!” 項戎急火攻心,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子從身邊掠過,一輛接著一輛。 急躁的怒火轉瞬熄滅,他心灰意冷,往醫(yī)院撒腿沖去。 天色漸晚,人間被涂鴉成沉青色,高樓大廈亮起燈光,為暖陽的逝去紛紛吊唁。 項戎邊跑邊給溫怡打電話,讓醫(yī)院做好準備。 晏清伏在項戎后背上,側臉貼在他的后頸,一顛一顛,血rou痛到扭曲,像一塊兒擰水的毛巾。 “項戎哥哥……” 項戎聽到了極小的一聲呻喚,側頭急聲道:“我在呢,你再忍一忍,乖啊?!?/br> 風是涼的,可體溫是熱的,好像貼在項戎的身上,痛感能減輕許多。 晏清眼神迷離,有氣無力,說得很慢,每半句話都要喘上一口:“我、我不是故意要、要掃你興致的,只是我沒想到,這病,突然就犯了?!?/br> 微弱的聲音幾乎被大風掩蓋,語氣夾雜著歉意,還有道不盡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