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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有點羞愧,也不為自己辯解了。 他問:“開什么大會?。俊?/br> “算迎新會吧,”江策抓了抓下巴,“每年消防站都會招聘新人,還有些別處調(diào)來的同事,項戎屬于老人回歸,和他們一起參加大會?!?/br> 晏清若有所思地答了聲“明白了”。 一樓的屋子里站了些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通過樓廊上的玻璃窗就能看見他們。 不同房間檢查的部位不同,有視力,有口腔,江策帶著晏清一路排查,最后在心臟處發(fā)現(xiàn)了項戎。 窗戶沒關,江策停在窗外,悄聲說:“找到了,在這兒?!?/br> 晏清也往里面一看,瞬間紅了兩頰。 項戎只穿了條短褲,側(cè)身站在屋子中央,一位老醫(yī)生正在用電子儀器測量他的心率。 晏清一直以為項戎很瘦,沒想到竟被衣服蒙騙了眼睛。項戎寬肩窄腰,線條分明,背脊又挺又直,胸腹的肌rou如海浪般隨著呼吸起落,結(jié)實又不夸張。 只是這一眼,晏清就知道他平時的訓練有多苦。 項戎余光也瞥到了什么,往窗外一看,瞧見了二人。 同樣是伸手打招呼,江策一副無賴模樣,晏清則歡欣帶著靦腆。 項戎先是一驚,又有點憨澀,以這種形式見晏清,不太習慣。 除了偉岸的身材外,晏清還看到了一條疤痕。 疤痕不長,顏色倒深,像一條吸血的蠱蟲,從項戎的腹部爬到側(cè)腰。 晏清記得這條疤痕的來歷。 半年前,鹿城中學一名女學生墜樓,消防員施救未果。 大眾只是簡單了解這起事件,卻鮮少有人知道這消防員與高中生是親生兄妹。 而那道傷痕,正是項戎在天臺營救項昕時,哪怕被碎角劃破側(cè)腰,也不愿松手而留下的傷口。 晏清壓低嗓音問:“江策哥哥,項戎哥哥的傷要緊嗎?” “不要緊,早好了,”江策環(huán)抱雙臂,語氣不再逗樂,“不過戎哥表面雖然裝得不在乎,心里還是介意的,每次看他從浴室里出來,腰間的浴巾總是圍得很高,像是故意要擋住那道疤痕一樣,他也從不側(cè)身照鏡子,應該是也覺得不好看吧。” 說到底,還是心里的那道坎沒完全跨過。 晏清沒有說話。 屋內(nèi)的醫(yī)生打出報告,把紙遞給穿好上衣的項戎:“沒有問題,就是心率本來很平穩(wěn),中間突然加快了,不過也正常,大小伙子體力旺盛,情緒易躁,不用擔心?!?/br> 看著項戎手持報告單走出屋子,江策捧腹大笑:“戎哥,你心率快不會是因為我們吧?” 項戎不理他,徑直走到晏清面前,揉了揉他的發(fā)梢:“跟著江策不學好,凈干偷窺的事?!?/br> “誰偷窺了?”江策憋笑說,“你這個樣子在宿舍里我見得還少嗎?也沒見你心率多快啊,怎么小梵高一來,你就開始臉紅心跳了?” 項戎:“……” 晏清:“……” 項戎握緊拳頭:“再亂說一句小心你的腦袋。” 江策把肩上的新衣服塞給項戎,后退兩步,躲得老遠:“既然衣服送到了,我就先去準備大會了,戎哥,別忘了去老李那報到?!?/br> 項戎“嗯”了聲,看到江策遠去后,他低頭看向晏清,輕聲說:“離報到的時間還早,體檢也做完了,我?guī)慊剞k公室休息一會兒吧?!?/br> 重新回到辦公室,項戎倒了兩杯熱水,晏清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前來,項戎第一件事都是倒水。 倒完水后,他鋪展了江策剛剛送來的短袖。 “報到要穿這件衣服嗎?”晏清好奇問。 項戎應了聲“是”,答:“這是作訓衫,一線消防站平日里的工作服。” 說著,他脫掉上衣,準備換上這件作訓衫。 晏清目光再次挪到項戎的腰間,心里還在想著那事,凝聲道:“項戎哥哥,你腰上的傷會影響體檢結(jié)果嗎?” “只要不是妨礙身體功能的疤痕,體檢都能過?!?/br> 就在項戎要套頭穿上時,晏清卻問:“那你自己會在意嗎?” 項戎僵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晏清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 他抬手,沒讓項戎繼續(xù)穿衣,反而從帆布袋里掏出畫筆,說:“我?guī)湍闵弦幌律??!?/br> “上色?”項戎沒明白。 “就是讓它變得好看一點?!?/br> 晏清把作訓衫放在桌上,推著項戎到屋子中央,一手抄起畫筆,一手拿出顏料調(diào)色。 “今天總歸是不一樣的一天,你應該以全新的面貌去報到,這些舊的東西就讓它留在過去吧?!?/br> 調(diào)好色后,他用筆尖輕蘸,暈開了色差,又對準傷疤的頭尾兩端,一點點地銜接描繪。 “這個是水粉顏料,對皮膚無害的,也可以隨時洗掉。” 項戎聽話地保持不動,抬高兩臂,低頭看向蹲在地上的晏清。 筆尖觸到側(cè)腰的清涼,像直接觸到了心室。 陽光毫不吝嗇地斜入房間,窗外楊柳沙沙作響,春風拂遍大街小巷,掠過畫筆的狼毫軟毛,停于孩子從不收斂笑意的一雙桃花眼。 少年沒見過如此好看的人,視線挪不開了。 一筆又一筆,一眼再一眼。 屋內(nèi)安靜,除了風,只有項戎悸動而急促的呼吸聲。 “癢嗎?”晏清抬頭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