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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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10分鐘左右,金世琦給梁明打了電話,讓她去買野餐需要的材料。他大概不知道李哲已經(jīng)來了。 梁明背上包,起身,向李哲說道,“我先去買野餐要用的東西”。 “我和你一起去”,他徑直走到她面前,樣子誠懇。 “好啊”,梁明有些受寵若驚,她從未跟年輕男子一起逛超市,不,他從未和年輕男子出去過。 “現(xiàn)在太早了,也不知道超市有沒有開門,先搜一下看看附近哪個超市開門了”。李哲掏出手機搜尋,看高德地圖顯示的,附近已經(jīng)開門的離這里最近的只有青島路的大潤發(fā)。 他的車上,什么味道也沒有,后座上放著一個標識為“瑞星醫(yī)藥”的袋子,里面裝了一些文件。梁明上車后,小心地將文件袋提到另一側(cè)。一抬頭,從后視鏡里瞥見他正在看她,直白的眼神,什么表情也沒有地看著,她驀地心跳加快,臉上發(fā)熱,轉(zhuǎn)頭不再與他對視。她的臉現(xiàn)在一定紅的就像熟透了的石榴那樣。 梁明經(jīng)常來這家超市買東西,但像今天這么早,還是第一次。許多老人提著布袋,在超市里挑選打折蔬菜,低價雞蛋的貨架上,一個也沒剩下。李哲推著車,她站在身旁,與他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買了一些便于料理的蔬菜,水果,rou類,還有調(diào)料,結(jié)賬時,人工通道都排了很長時間的隊,他們選擇了自助付款通道,梁明站在前面,因為金世琦給她打的電話讓她去買菜,她認為還是她來付款比較好結(jié)算。李哲一件一件地從購物車里拿出商品,待掃完價錢,梁明裝進袋子中,只剩最后一袋葡萄時,掃完條碼,梁明看了看總價,已經(jīng)1000多,雖然不是自己承擔這筆費用,還是下意識地有些心疼,李哲張了張嘴,見她迅速把準備好的付款碼貼上掃描口,欲言又止,只是將袋子提到車中,拿起小票,出門時遞給大姐換取了一張停車券。 他們回到金世琦家樓下的時候,其他叁人都到了,坐在沙發(fā)上,見他兩進門,眾人齊扭頭看向門口。金世琦揮了揮手,笑著招呼道,“嗨”,隨后又問,“你們兩怎么這么趕巧,一起來了”。 “哦”,“我們早上來的比較早,在樓下碰見了,就一起去了超市。”梁明緊握雙手,見到這么多與她不是一個層級的有錢年輕男女,心里半是自卑,半是害怕,揣揣不安,像是走進了面試室,而這些,在座的各位,都不會把她當回事,盡管她也知道這份兼職對她來說不是特別重要。 他旁邊有一個半躺著的男生,斜睨了他們一眼,又接著與身旁的一位五官精致,編著馬尾辮的美女調(diào)笑。 “這位是李哲”,金世琦走到梁明身前,介紹道,然后又轉(zhuǎn)身朝著那位半躺著的男生,“這位是梁升斕”,朝坐在獨立沙發(fā)上玩手機的紅發(fā)美女抬了抬下巴,“那位是我表妹,何悅寧”,“還有這位美女”,順著他手臂的方向,幾位都看向了馬尾辮女孩,她淺淺地笑了一下,略僵硬,看起來她也緊張,想必是第一次被這位男友帶來見朋友,“這位是梁升斕的女朋友,張姚”。 隨后又向在場的人介紹梁明,請來幫忙的。 大家只是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隨后又恢復了之前的氣氛。 “人到齊了,大家今天都算準時哈”,金世琦就很像大學時期的班長或者組織委員,有種舍我其誰的擔當組織活動的自覺。 “那走吧”,梁升斕起身說道。他身邊的那位美女也跟著站了起來,動作同步,好似他的影子般。 梁明與李哲,金世琦,還有那晚一起打麻將的紅發(fā)高挑美人在一輛車上,李哲開車,紅發(fā)美人在前座。一路上,多是她和金世琦在說話,梁明從他們的談話得知,張姚與梁升斕在他們共同的另一位朋友、一位因為最近精密儀器制造業(yè)優(yōu)惠政策而家底上漲的朋友的生日聚會上認識,還知道了李哲的女友是一個名叫秦臻的人。梁明看到,李哲在他們談到她去年離開上海去東京留學的事情時,臉上表情落寞。 “你們兩在一起也快十年了吧”,何悅寧戴著墨鏡,嘴角上揚,一抹戲謔的微笑,“秦臻也真是挺厲害的,說走就走”。 “她之前不也挺果斷的,大學上的好好的,忽然在圣誕party上宣布要休學去周游世界”,金世琦接道,李哲怔怔地看著前方,仿佛這路永遠開不到盡頭,梁明覺得這樣對他有些殘忍?!拔矣浀媚阋哺黄鹑チ税桑俊苯鹗犁鶞惖角懊鎲柪钫?。 “嗯,我們一起去了好多國家”,像春水突然涌進冰湖,他的表情變得緩和。 上海郊區(qū)還有大片的土地沒有開發(fā),這個時節(jié),稻子已沉甸甸地彎下腰,金色與綠色相間的田地還有萬里無云的天氣,借著兼職的機會從日復一日的工作中走出來,梁明的心和筋骨似乎都舒暢了起來。 他們到達駐地時,那片溪谷上已有幾個男女搭了帳篷。年齡相仿,大家自然而然地就玩到了一起。那伙人中,有一個憨憨的小伙子一直忙前忙后的,還過來幫他們搭帳篷和燒烤架。忙完不一會,兩位女士就邀請他們?nèi)ネ饷孓D(zhuǎn)轉(zhuǎn),只剩梁明和隔壁的小伙子在駐地準備午餐。 大概是角色相似,梁明很自然地就和他聊到一起,雖然他兩話都不多。不,這位小伙子與他的同伴相處時明顯是朋友,只是他更具有奉獻精神,所以多做了許多服務(wù)他人的事情。他找到了一處清澈見底的溪坑,帶著梁明一起在洗水果和蔬菜。書上說,西施曾在江南的河流邊結(jié)伴浣衣,可能就跟他們現(xiàn)在差不多。 他們一開始聊著準備午餐的事情,后面聊到各自的工作,原來他是叁中的生物老師。 帳篷前,李哲正在擺放桌椅,梁明愣了一下,只有他一個人。察覺到有人,他抬頭看了他兩一眼,沒有說話。 “你怎么回來這么早?”梁明問。 “那邊信號不好,我要回個信息,就先回來了”。他已經(jīng)將桌椅擺放好,“現(xiàn)在要做什么?” “我準備先把水果裝好”,梁明將籃子放在帳篷前的干凈石頭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哦,已經(jīng)11點了”,李哲站在她身后,在等待她的吩咐,可她并沒有說什么。 “那我來串蔬菜吧,他們應(yīng)該快回來了”,李哲笑著說道。 于是他們開始在駐地一聲不發(fā)地各忙各的。 剛剛在水邊沒覺得,回來后,中午的太陽直射在溪谷,有些炎熱,隔著帳篷布,曬得梁明不一會就出了汗。放好水果后,她從包里拿出水,看見李哲正在不遠處的燒烤架旁慢條斯理地串著蔬菜和rou。這邊沒什么事情要干了,她帶著一杯水走到他身邊,想看看還能做些什么。見她過來,李哲望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xù)串,透明手套刷啦作響。 他是已有女友的人,和他一起串,梁明覺得挺奇怪的,可她本來就是過來幫忙的,看著他忙,自己不干活也不好。 “喝水”,她將水杯徑直放到他面前,隨后在他對面坐下來,帶上手套,拿起鐵簽串。 “謝謝”,李哲脫下手套,端起水杯,額頭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你的微信是多少?”他打開手機,低著頭問。 梁明手上的動作停頓,對于他突然的詢問,緊張了起來?!芭丁?,“132xxxxxx”。 “我加你,以后有事也好聯(lián)系”。他很自然地換上一雙新手套,跟她在一個盆里,繼續(xù)串簽。 “好”,心還在突突地跳,低頭掩飾自己驚慌失措的表情。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多戲,也許是她想的太多了。人家也許只是想以后找她幫忙,或者是見她在法院工作,想咨詢一些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 吹來了一陣久違的風,清涼地帶走了她的緊張,很難否認,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現(xiàn)在都很開心,現(xiàn)在對面坐的這個男生,在她打麻將的那晚,就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她素來覺得愛情不可理喻,這個虛無又珍貴的東西只存在于藝術(shù)作品中,在現(xiàn)實生活中,都是看條件的,長相啦、脾氣、財富水平。。。這些條件限制,讓不同層級的人很難遇到,你會喜歡上樓下的保安嗎?而李哲,不僅有錢,長相尚可,同時有著小麥色皮膚,沉默寡言。每個人都有些偏愛的特點,從小學開始,梁明喜歡的一直都是黑皮膚的男生,小學暗戀同班里爺爺朋友家的悶蛋孫子,初中喜歡不愛學習的黑皮同桌,高中喜歡隔壁優(yōu)等班里笑起來很燦爛的男生,大學先暗戀同班的帥氣同鄉(xiāng),后又喜歡一起勤工助學的同事,相同的是,這些都是暗戀,即使向?qū)Ψ叫孤读藧垡猓惨粋€都沒喜歡她的。 她的青春期,是在暗戀的幻想中,與自卑為伍,一人度過的,這僅剩的幾年,她也沒有什么期望了,過成什么樣都是一種體驗。反正人也就會活一次。 金世琦他們回來了,很遠就聽見大家的嬉鬧聲,梁明忽而又緊張起來,發(fā)現(xiàn)他專注地忙著手里的事,仿佛他們之間什么也沒有。她又安心下來,既然他都不怕被說,那她更不需要怕了。 今天出來,何悅寧要比之前那晚打麻將的時候活潑很多,一直在與其他人嬉鬧調(diào)笑,他們四處拍照片,在溪邊的石頭上,或者在帳篷的桌子旁,還有他們親手烤串的,反正回程時,她在前座一邊翻看相機,一邊說下次要多帶快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