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稚絕望地跟在謝非身后上了馬車，不幸中的萬幸，他只顧著與裴瀾計較，暫時還沒有察覺到趙隨之的事。

    剛上車，謝非就將她的披風(fēng)扯下，丟到了車窗外。

    “你瘋了！”高稚驚呼，被他瘋狂的舉動嚇到了。

    謝非只覺得空氣里都是裴瀾的氣味，心愛的公主身上沾染了其他男子的氣息，讓他發(fā)狂，他開始瘋狂地撕扯著公主的衣裙，不到片刻就將她的衣衫盡數(shù)剝落。

    馬車內(nèi)放了叁四只暖爐，還是他先前準(zhǔn)備的，聽聞她感染了風(fēng)寒，便想著快些接她回去，又擔(dān)心車內(nèi)寒冷，故而多放了幾只，如今看來，全成了笑話。

    她不僅沒有生病，反而還健健康康的和裴瀾在街頭閑逛！

    謝非將那些衣物全都丟了出去，高稚全身上下只余了一件藕粉色的肚兜遮掩，她又羞又憤，幾乎就要哭下來：“你太過分了！”

    謝非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他將人一把拽到身前，單手掐住了她的臉頰：“嘉宜，你費盡心思地騙我，就是為了與裴瀾見這一面嗎？”

    高稚扭著臉想要掙脫，卻讓謝非愈加瘋狂，他更加用力地掐著，不給她一絲脫逃的機(jī)會，公主的臉上都已經(jīng)印出了清晰的指痕，他也幾乎是咬著牙質(zhì)問：“怎么不繼續(xù)裝了，前些日子不是裝得很好嗎？”

    那些溫言軟語，耳鬢廝磨，竟然全都是她精心編織的謊言。

    謝非生平最恨被人利用，偏偏兩次都栽在公主的手上！

    驕傲與自負(fù)沖昏了他的頭腦，失去了理智的男人發(fā)了狠勁，一口咬在公主的肩頭，公主疼的眼淚直往下流，肩上清晰可見兩排牙印和猩紅的血痕。

    “走開，你這瘋狗?！惫魇懿涣诉@疼痛，手臂揮舞著想要推開他，不慎一巴掌拍在了謝非的左臉，清脆的巴掌聲叫兩人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公主的嗓音細(xì)弱：“我、我不是故意的?！?/br>
    “嘉宜公主，果真是有些手段。”謝非摸了一把自己的左臉，隨即用手擦去唇邊剛才殘留的血絲，“我謝非捧著真心給你，就是讓你這樣踐踏的嗎？”

    公主抹了抹眼淚，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樣子，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流下懦弱的眼淚：“真心？你也配嗎？”

    兩年來所有的回憶在這一刻涌上心頭，公主聲聲控訴著：“你出入長樂宮如入無人之境，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壓根沒有給過我一點尊重，還讓我穿著你府上的婢女裝束入你內(nèi)院，盡日地磋磨羞辱，為了方便你自己的茍且行徑，還要我無媒無聘就要求出宮建公主府，你要陛下如何看我，你要世家如何看我？”

    這些控訴不僅沒有喚回謝非的理智，反而讓他愈發(fā)冷酷，聽完之后，他冷冷一笑：“后悔了？當(dāng)年在麓山的時候，不是公主主動要與臣?xì)g好的嗎？”

    他如鬼魅一般，撫摸著她的臉：“公主費盡心機(jī)，還下了烈性媚藥，甚至等不到去自己房中，當(dāng)著先帝的面，就與臣……”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公主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耳朵，“開始是我對不住你，為了自保求你給予一點憐憫，好救回澄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誰知道，趕走了桓丞那頭賊狼，卻又惹來你這條惡狗，如果教我再選一次，我寧愿在麓山就隨父皇一起去了，也好過日日夜夜受你折磨！”

    “我不準(zhǔn)你后悔！”謝非拽著她，強(qiáng)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他一遍遍地去吻她的唇，“是你拉著我沉淪，我絕不允許你先上岸?！?/br>
    公主偏著頭，去躲他的吻，這一刻，她不愿再為了任何人屈辱地蟄伏在他身下。

    謝非的手指探入她的身下，甬道內(nèi)壁干澀的沒有一絲水痕，他發(fā)狠似乎地擰著她的花核，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刺入。

    “怎么了，公主從前不是一碰就濕漉漉的嗎？今日被我戳穿了謊言，連一滴水都舍不得流出來了嗎？”他將她脖頸間的帶子解開，隨手扯下她最后一層遮掩，“流不出水來，一會兒疼的可是你自己?！?/br>
    說罷，又解了自己的衣帶，將她的雙手緊緊綁住。

    “瘋子，瘋狗！”公主掙脫不了他的力道，然而也不甘心任其擺布，兩只手被捆住了之后，她的兩條腿也不屈服，用力地去踹他，試圖抵抗。

    一腳踹在了謝非的手心，他死死地握住了她的玉足，身下的巨物昂起頭來，叫囂著也要報仇雪恨，狠狠凌虐她一番。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點，謝非就要刺入她身下的時候，竟然又回憶起在麓山的那個夜晚，喝完那杯茶后，他只覺得額頭在冒汗，身體也不受控制地?zé)崃似饋?，侵yin朝堂多年，從來沒有人敢跟他使這么低劣的計謀，偏偏他中計了，就因為一時心軟……

    “成昀哥哥，你怎么了？”公主關(guān)切的話語聽在耳中，于他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他迫切地想要逃離，然而腿下如同灌了鉛，先帝躺在那，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他覺得羞恥，又忍不住去想，這是否就是來自于他的手筆？獻(xiàn)上自己的女兒，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黑暗中，公主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顫抖著攀上他的肩膀，不得章法地啃咬著他的嘴唇，臉龐，聲音顫抖，一邊親吻一邊重復(fù)地說著：“成昀哥哥，我?guī)湍恪！?/br>
    那一晚，他失去了理智，一遍遍地蹂躪著身下的少女，藥物使他的神思不再清明，顧不上她是初次，只知道不停地釋放著自己禁錮已久的欲望。

    那一晚，他與她共同在情海中沉淪，均是無師自通地找到了對方隱藏極深的欲念。

    “成昀哥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br>
    她一遍遍地重復(fù)著，盡管痛得已經(jīng)面目全非，還是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著，他失去了理智，瘋狂地去吻她的嘴唇，恨不得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里。

    然而次日清晨，他醒來之后，她背對著他，身上到處是他留下的青紫色掐痕與吻痕，謝非懊惱地閉著眼，然而還是想要開口和她說點什么。

    負(fù)責(zé)，娶她？又或是讓她不要害怕，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公主似乎察覺到他已經(jīng)醒來，握著被角將自己緊緊裹住，嗓音沙啞卻又無情：“幫我將澄兒救回來，昨夜的事，就當(dāng)做一場夢吧?！?/br>
    那一刻，他的自尊與驕傲碎了一地，被她踩在腳下踐踏，一如今日，一如此時此刻。

    她從來都不是受害者，一直都是主謀，謝非忽然沒了興致，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濕。

    公主被他壓在身下，全身的衣衫都被剝落，然而他只覺得赤裸著身體任人羞辱的反而是自己。

    “稚兒——”他哽咽地喊出她的名字，“你究竟，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生平第一次，問出這樣的話，謝非覺得自己悲哀而又無奈，真的像一只等待著她垂憐的狗，無法控制自己，卑微的去奢求她多看自己一眼。

    公主被他搖晃著睜開眼，在那一瞬間淚水決堤：“沒有，從來沒有?！?/br>
    謝非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這句話死死扼制住了他的咽喉，令他窒息。

    “不可能！”他難以置信，聲音有些顫抖。

    公主沉默，不再看他，也不再給出任何回應(yīng)，安靜地仿佛已經(jīng)死去。

    她絕望而有暢快地想著，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再也沒有膽戰(zhàn)心驚，再也不用虛與委蛇，大祁的社稷，高氏的江山，全都與她無關(guān)了，她卸下了所有的重負(fù)，重新得到了自由。

    便是死在這一刻，也值了吧。

    謝非重新穿戴好了自己的衣衫，又扯過放置在車內(nèi)的毯子，將公主緊緊地包裹住，馬車也恰好停了下來。

    他將赤裸的公主藏在毯子里，打橫抱著，面前是一處陌生的莊園，但是馬車沒有跑多久，想來應(yīng)該還在江州境內(nèi)。

    公主只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然而她的手仍然被束縛著，不得動彈。

    他將人抱在懷里，冰冷的嘴唇吻了吻她鬢角的發(fā)絲。

    “稚兒不愛我，也沒關(guān)系?！?/br>
    “但是從今往后，不準(zhǔn)離開我。”

    那一刻，公主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入同墜落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寒冷與黑暗，將她徹底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