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并不善與人相處,但蔣昭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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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昭是了解她的,上來直接要這要那,她肯定不松口。 “我最近挺忙的,之后還會回隊里,不會一直留在你這里?!?/br> 案子還沒破,蔣昭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里,這一點,姜玥很清楚。 當然,她也不是不想看到他,只是,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和他繼續(xù)有牽扯了,但情感上還是控制不住。 姜玥并不善與人相處,但蔣昭是個例外。 和他的相處是自在的,不用刻意找話題,即便誰也不說話也不會有什么尷尬,這是從高叁那年養(yǎng)成的習慣。 她注意到他剛才說的“之后”。 “你待幾天?” “一天。” 一天對于普通人來說,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周末的一部分,但對蔣昭而言,已經(jīng)是難得的假期了,更何況,案子并沒有破。 姜玥吃著包子,忽然發(fā)現(xiàn)他手心的位置好像多了一個傷口。 傷口看起來新鮮著,像是被刀劃開的,并不小,還沒結痂,半愈合的狀態(tài),甚至可以還看到了滲出新鮮血漬。 “怎么弄的?” 她昨晚并沒有察覺到。 “啊,哦,你說這個呀?!?/br> 蔣昭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么。 “不小心碰著的?!?/br> 碰著的?這樣的傷口,怎么可能是碰著那么簡單? 姜玥的眼神倏地沉了下來,她不喜歡蔣昭騙她,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蔣昭看出了她不算好的情緒。 “一點小傷,沒事?!?/br> 男人嘛,皮糙rou厚,蔣昭根本不在意,更何況,他本是個刑警…… 姜玥覺得自己純屬沒事找事,那是他自己選的路,誰也沒辦法改變。 她不想執(zhí)著在這個問題上,倒是了想起昨晚沒結束的話題。 “你這次,辦的什么案子?” 蔣昭不會主動和她說案件的事,但她既然問了,他也不會瞞她。 “兇殺案,被害人性別女,十七歲,尸體在郊區(qū)的河灘被人發(fā)現(xiàn),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大概是24號,身上沒有任何身份的證明,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人來認領……” 蔣昭平靜地復述著案情,大部分都和姜玥在程遠澤車里聽到的一樣,但有個細節(jié)他沒有提過。 那個女孩的死亡時間大約是24號,也就是蔣萱結婚的那一天。 真夠巧的。 有人歡喜、有人悲傷,有人在歡笑聲中接受祝福,與此同時,卻又有人面臨著生命的威脅。 姜玥并不覺得有什么好忌諱的,這世上,每時每刻都有這樣的事發(fā)生。 “所以,你這傷是怎么落下的?” 她又將話題轉到了這個地方。 蔣昭就知道她會這么問,她就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性子,明明很想知道卻非要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渾身上下,大概也只有那張嘴是硬的。 他笑了笑,微抿的薄唇旁出現(xiàn)一個梨渦,小得幾乎看不清。 姜玥看著,忽然有了種恍惚的感覺。 這么多年,他好像還是以前那個蔣昭。 “你笑什么?” 她問他。 那雙明亮的眼睛里不再是事不關己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嗔怪,她的眼里只有他。 這樣的姜玥是那么得真實又生動。 蔣昭看得心動。 他沒回話,用動作替代了回答。 蔣昭抬住她的下巴,吻那柔軟的唇,姜玥被他嚇了一跳,卻被他趁了機探了進來。 又是一個綿長的深吻。 他用力吮吸她的舌根,吸得姜玥舌頭發(fā)麻。 她舌尖有豆沙的味道,甜甜的,蔣昭很喜歡。 最后,還是姜玥掐了把他腰間的rou才掙脫開來。 蔣昭怕癢,這個位置正好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姜玥見他舔了舔唇,似有些意猶未盡,趕緊將話題轉了出去。 “你還沒說完呢?!?/br> 蔣昭也不同她鬧了。 “報案的是一個貨車司機,他開車路過郊區(qū)的淺灘,看到路邊趴了一個人,就下車看了就報了警,我們趕到事發(fā)地的時候,卻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br> 沒發(fā)現(xiàn)尸體,這算怎么回事? “那淺灘毗鄰一座村子,司機報警后,驚動了村民,其中有個老太太,也看到了,就讓村里幾個青壯年把尸體抬走了。” 抬走了? 姜玥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 “他們是想……” 蔣昭點頭。 沒錯,他們想把人拉去配冥婚。 姜玥大學的時候修過犯罪心理學,任課老師講過一個案子,就與冥婚有關。 出生在農(nóng)村的女孩,大多會受到重男輕女觀念的迫害,就算是死了也能被扒下一層皮來。 一具女尸,雖然來路不明,但至少是具女尸,而事發(fā)地又在郊區(qū),有些打了歪心思的人,想偷走配冥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這傷是在搶尸體的時候造成的。” 蔣昭也有些無奈。 “他們不肯配合,帶頭的老太太還拿了刀,我總不能真開槍吧?!?/br> 蔣昭是有配槍的,但前些年出了件事故,一名刑警在追犯人的路上開槍導致路過的小孩因為子彈射擊意外死亡。 從那以后,隊里有了規(guī)定,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 蔣昭直接握住了拿把刀,刀口割開了手心,血流了好大一片,嚇得那老太太差點暈過去。 他回到隊里的時候,傷口已經(jīng)處理過了,不過他開車嫌麻煩,就把繃帶給摘了,反正也不流血了。 “我還把衣服洗了,都收拾好了?!?/br> 蔣昭頗為得意地往陽臺指了指,還有昨晚兩人放肆的沙發(fā)。 曬衣架上掛著幾件衣服,內(nèi)衣內(nèi)褲,有她的也有蔣昭的,都是他洗的。 姜玥看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拿了醫(yī)藥箱過來,蔣昭也不阻攔,乖乖伸手讓她處理。 雖然尸體搶回來了,但事發(fā)地已被破壞,很多線索也跟著被破壞,加之尸體沒有人認領,才回到這種局面。 姜玥想起車載廣播里那通簡報,抬頭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蔣昭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了眼睛,他犯困了,眼下還有一點青黑。 他的壓力有多少,可想而知,但她,似乎也沒有幫得上的地方。 傷口處理完了,姜玥收拾醫(yī)藥箱。 忽然,手機響了,是蔣昭的。 他不悅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按掉,毫不留情。 姜玥不知道是誰的電話,但他會掛得這么果斷,答案顯而易見。 過了十秒鐘,被按掉后的手機重新響了起來。 蔣昭再一次按掉。 一來一回,連續(xù)叁次,吵得人心煩。 “誰?” “小姑?!?/br> 她果然沒猜錯,是她。 蔣紅來的這幾通電話,八成是為了程韻怡,她還沒死心。 這一秒,姜玥是羨慕程韻怡的,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所有人表達對蔣昭的好感和意愿,這樣的機會姜玥從來沒有過,哪怕是在姜芬還只是蔣家保姆的時候也不能有。 她不是怪姜芬,當然,她也沒有資格埋怨她。 這些年,她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又放棄了多少,姜玥比誰都清楚,她不能自私地阻攔她追求幸福。 那種熟悉的無力感卷土重來。 她故意問他。 “你總不接,人家傷心了怎么辦?” 這個“人家”指的是誰,蔣昭心知肚明,不是小姑,而是程韻怡。 男人的眼神幾乎在瞬間沉了下來。 “那你說怎么辦?” 他反問了一句,語氣冰冷。 姜玥知道他不高興了,他不喜歡這樣的調(diào)侃,特別是把他和無關緊要的人牽扯在一起的時候。 她到底還是松了口。 “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怎么,還生氣了?” 蔣昭當然不會生她氣,只是不喜歡她把自己推開,但每次只要她能哄他,哪怕一句話,他都不會甩臉子。 他重新將姜玥拉進懷里,而后抵著她的額頭。 “下次,不要這樣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