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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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別扭地補上一句:“吃什么醋?笨蛋。” “哼!臉蛋天才!” “……臉蛋天才是什么鬼?” “就是你??!大壞蛋!你就不能丑一點嗎?” “我沒有很帥吧?” “哇!你好凡爾賽??!” “那怎么辦?我以后出門戴口罩?” “不行!你的眼睛長得最好看了,你這不讓人盯著你腦補嗎?” “再帶副墨鏡?” “哈哈——” “笑什么?” “笑你竟然是認真的哎!” * 盧文博趕來復健室時,林柏楠在袁晴遙的輔助下,該練的都已自行練完了。 時間還早,盧文博便給林柏楠做了針灸,在他身上下了電針,通過電流刺激從而達到疏經(jīng)通絡、改善肌張力、促進神經(jīng)功能等功效。 袁晴遙在醫(yī)用床邊邊坐下,雖然知道林柏楠大概率不痛,就算痛了他也不喊痛,但她還是把自己的手伸給他握,被哄好了,她笑眼彎彎的。 她憶起初次陪他來做康復訓練的情景,盧文博也給他用了針,而隔壁床趴著一位八歲的小女孩。 據(jù)小女孩的mama說,小女孩是跳舞受傷的,由于舞蹈老師的cao作不當導致其下腰時傷了脊椎,位置不低,胸椎第5、6節(jié),感知平面只到胸下面一些。舞蹈教室的監(jiān)控記錄下了當時的殘忍畫面,小女孩整個人就如紙片那樣對折了起來,一秒倒地,然后,就再也動不了了。 八歲的年級,小小的身體,背上插著二十四根電針滿得猶如一只小刺猬。小女孩一直在哭,叫喊著不想扎針了,想站起來,求求mama快點想辦法,而mama背過身子,應道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卻偷偷地抹起了眼淚。 見此場面,袁晴遙的思緒飄回了千禧年。 林柏楠五歲,比小女孩還年幼瘦小,他是不是也絕望地哭過? 蔣阿姨是不是也像那位mama一樣,掛著笑臉講出善意的謊言,又在他目光不可及之處,用掌根揩去淚水? 那天,袁晴遙問了那位母親小女孩有沒有忌口的,跑去附近的超市給小女孩買了零食和玩具。她的未來注定比普通人艱難,不可避免地會受到外界有意無意的傷害,但至少彼時彼刻,有位大jiejie明確地傳遞給她,受傷了也可以有糖吃,也可以收獲陌生人的關心與善意。 等待過程中,袁晴遙看見有病人正在試穿另一款輕便一點的外骨骼,和林柏楠家里的那套很相似,最大的區(qū)別在于病人用的那個配備了兩支手杖,而林柏楠的沒有。 她關注過這項技術,圖片也好,視頻也罷,她所了解的,手杖都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個部分。 于是,她滿腹疑惑地問:“林柏楠,我上次就想問你來著,你改造的機器人怎么不配手杖呢?我看別人用的都有兩只用來保持平衡的手杖。” “我給你講講?” “算了吧,我百分之百聽不懂?!?/br> 省略了設計與改造的繁瑣和不易,他趴著,下巴抵在手臂上,換了個答案:“我用來背你的,比站立行走還多了一層愿望,能和常規(guī)版的一樣嗎?” “哎呦呦——”話語傳到了盧文博的耳朵里,他露出老父親般慈祥的笑容,嗓音震耳,“這種話我可聽不得!再聽啊,我就等不及要喝喜酒嘍!” 袁晴遙靦腆地笑了:“林柏楠還在讀書,他今年必須完成畢設和答辯,挺忙的,結婚的話……需要籌備不少事宜吧?等他畢業(yè)了我們再考慮吧,或許……明年?后年?” 她看向林柏楠。 他沒有作答,耳廓悄咪咪地紅了。 第129章 生日快樂 周一早上, 袁晴遙寫營銷稿,中午,去林家拜訪。 她買了一堆禮物, 回禮回了差不多價值的東西, 還訂購了一張多功能按摩椅, 由商家送貨上門。她一直覺得,林家球場大的客廳很適合放一張按摩椅。 林平堯和蔣玲很是歡喜, 一個全年低頭做手術,一個長期伏案忙工作, 按摩椅正中痛點。 回x市之前,林柏楠告訴父母他和袁晴遙在一起了。聽到這個消息,林平堯溫潤地笑了笑, 蔣玲則懷疑自己幻聽, 當反復核實此話確鑿后,她情難自持地落了淚。 四人有說有笑地吃了午飯。 蔣玲溫藹的眸光駐足在袁晴遙的臉上,一頓餐從頭到尾,她的眼眶都是濕潤的。 * 下午,林柏楠陪袁晴遙去看望了袁奶奶。 老人家由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輪流照看, 老伴雖走得早, 但她的晚年生活并不孤獨。她身子骨硬朗,頭腦清楚, 吐字清晰,想法也不守舊,欣然接受了林柏楠。 袁奶奶面對孫女和準孫女婿高興得像個小孩, 拉著兩人的手講起了從前。 奶奶還說:“我老了, 眼睛花了,手抖了, 擅長的針線活想做也做不了了,不然呀,我一定織兩件紅彤彤的毛衣送給你們當賀禮。咱們遙遙出過國,懂洋文,奶奶給你用白色的線在毛衣胸口勾個洋文,楠楠的,就用黑色的線……” 像兒時那樣,袁晴遙給奶奶捏肩捶背,奶奶獎勵了她五塊錢。在如今電子支付當?shù)赖臅r代,紙鈔從奶奶的褲子口袋里掏出來,還染著暖暖的溫度。 袁晴遙樂樂陶陶地收下,那份喜悅的心情不減當年,盡管五塊錢現(xiàn)在已經(jīng)買不到太多東西了。 他們還順道去了一趟“星語心愿屋”。店鋪還開著,換了新的裝修風格,那面心愿墻保留了下來,五顏六色的便簽條鋪滿了整扇墻面,實在看不盡。 “疏遠o……7……1……是巨額損失,所有人適用。” 當回憶起他曾幾何時,在便簽紙上寫下的這行字時,袁晴遙捏一根薯條蘸番茄醬,喂進嘴里,打趣道:“林柏楠,你疏遠了我七年之久,你虧大發(fā)了?!?/br> 林柏楠單手托下頜凝視著吧唧吧唧的她,帶著笑點頭:“我要把欠的那七年補回來?!?/br> * 周一晚上,林柏楠和袁晴遙推開了那家久違的店—— “有間老店”。 店鋪名字保留了下來,但主營生意轉了型。 當下買實體cd、唱片的人少之又少,磁帶更是成為了“時代的眼淚”。 老鬼不得不放棄了他的“收藏庫”,把大部分黑膠唱片、cd、磁帶和中古書籍收進了儲藏室,較為經(jīng)典的一些當做裝飾品點綴在面墻上。 店鋪兩層樓,原先一樓做買賣、二樓則是老鬼的居室和他的小型錄音室,如今,兩層樓都被桌椅吧臺所替代,變成了復古懷舊風格的清酒吧。一樓搭建了一個小小的演出臺,每周的固定時間有駐唱歌手來此演唱。 不變的是,裝潢依舊以棕色為主,那種上世紀的慵懶調(diào)調(diào)沒有被時間的長河淹沒;店門口的水泥坡還在,它進化成了實打實的無障礙斜坡,坡度低緩,坡面平整。 不變的是,店主仍是那個頭頂扎小辮,模樣瞧著有點不著調(diào)的中年大叔,活得恣意隨性;他依然鐘愛那道滑稽的自動響鈴聲,“何方妖怪,報上名來”。 這七年間,林柏楠冬天前來光顧,袁晴遙夏天帶著朋友們過來消遣,當看到隔著春天和秋天的兩個人攜手一同出現(xiàn)在了店內(nèi),老鬼調(diào)酒的手一抖,酒水灑出像喜慶的潑水節(jié)。 他立即擦干凈桌臺,對著吧臺的客人致歉:“抱歉,我家小鬼‘中彩票’了,這杯我請。真是的,刮獎刮了多少年了才刮出來,我高興個什么勁兒啊……” 話雖如此,但他喊來店員接活,笑瞇瞇地從吧臺后邊走出來,招呼林柏楠和袁晴遙在一樓的一張桌前坐下。 三人舉酒碰杯,在悠揚的樂曲聲中,暢談甚歡。 老鬼借著酒興聊起了和林柏楠初遇的場景—— 那年林柏楠初三,秋日的某天,放學后,他行駛在去往康復中心的路上。那天,他慣走的那條路立起了圍欄,正在施工翻新,他便換了一條路走。 路過一家店鋪時,流暢又動聽的吉他聲從半掩的木門流淌出,瞬時,他暫在原地,腦中回響袁晴遙的話:“誰能拒絕一個會彈吉他會唱歌的男孩子呢?” 他明白是句玩笑話,但…… 他在店門口靜靜聽了十分鐘。 林柏楠沒學過樂器,但不難判斷,這位彈琴的人技藝之純熟,技法之高超,節(jié)奏、力度、樂感都沒有瑕疵,有點厲害,毫無疑問是專業(yè)的。 店鋪沒有櫥窗,看不出來是琴行還是音樂工作室,他將輪椅劃遠了些,抬頭仰望招牌:“有間老店”。 “……” 看了等于沒看。 “喂,穿校服的小鬼,進來坐坐?”恰時,店鋪內(nèi)竄出男人懶懶散散的聲音,緊隨其后的,一名打扮得吊兒郎當?shù)闹心昴凶颖е鸭崎T出來。 林柏楠清冽的眼眸草草掃過那男人,跟他預想的音樂家的形象大相徑庭,他調(diào)轉輪椅方向,準備繼續(xù)趕路。 這時,男人再次開口:“小鬼,我可是火眼金睛,你在我門上偷師學藝了十分鐘了,一句話沒有就想溜?” 林柏楠聞聲停下,扭頭板著臉問:“你要什么?” 男人從臺階下來,走到林柏楠的面前,手指輕扣懷中的吉他,不答反問:“想學嗎?我教你。” “不想?!?/br> “真不想?” “不想?!?/br> “哎嘿,我怎么不信呢?” “……怎么收費?”林柏楠下頜線緊繃,被綁架了似的“被迫”問道。 男人興味十足地哈哈笑,又沉默下來,深沉地望著他。 他不悅地說:“我的生活沒有很悲慘,我出得起錢。學吉他也只是想看看我學不學的會,僅此而已?!?/br> “學會了以后呢?學會了就不彈了?” “不知道?!?/br> “不是因為喜歡才來學的?” “喜不喜歡學了才知道?!?/br> “哈哈,你說話很有風格??!你這樣的小鬼我第一次見?!蹦腥诵Φ脼⒚摚鸭o林柏楠,“小鬼,你也別買吉他了,這個給你玩玩。我不收錢,談錢多俗啊,我的學費是眼緣你已經(jīng)交齊了,進來吧。” 男人沒有把林柏楠當弱勢群體一聲不問就提供幫助,他只是幫林柏楠拿琴,看著林柏楠自己上了臺階。 進到店內(nèi),裝修擺設更是和林柏楠想的大有出入。 通往二樓的樓梯旁的墻壁上掛有四五把吉他,標了價,都不便宜。小少年看一眼自己腿上的吉他,再望一眼墻上的,暗自腹誹:這男人放著錢不賺…… 是不是傻? 行事隨性的男人捏著一枚吉他撥片走來,擺出老師傅的架勢,打算教林柏楠如何使用。 林柏楠沒接,他粗糙的十根手指都覆了厚繭,耐cao程度全然不輸撥片。 他憑借印象依樣而為,把吉他擱在大腿上,俯身垂眸,右手拇指撥動琴弦,左手嘗試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