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哎, 脾氣軟軟的小公子, 跟蕭弄都學(xué)壞了還會叫人滾了。 樓清棠心里叨叨, 想著還沒教他怎么綁人,開了開口,話還沒出來,就看到蕭弄的手不緊不慢輕輕撫著懷里人的腦袋,朝他冷冷乜來一眼:“出去?!?/br> 平時定王殿下就很不講理了,這時候跟他講理更沒用。 樓清棠立刻閉嘴,離開前,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了幾句:“綁緊點啊,一定要綁緊點?!?/br> 門嘎吱一聲合上,外頭隱約傳來樓清棠跟衛(wèi)綾展戎模糊的說話聲,隨即就靜了下來。 鐘宴笙還被蕭弄按在懷里,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腦袋抵在他胸口,想做做心理準(zhǔn)備。 他磨磨蹭蹭的,半天沒動靜,蕭弄看似很耐心地等著,但沒多久,鐘宴笙就感覺到小腿上蹭來什么熱乎乎的東西,催促似的拱來拱去。 鐘宴笙扭頭一看:“……踏雪,你怎么還在屋里?” 踏雪嗚嗚叫,又拿腦殼蹭了下鐘宴笙的小腿,灰藍色的眸子在光線稍顯昏暗的屋內(nèi),變得濃墨般深,仿佛頭頂蕭弄盯著他的眼睛。 鐘宴笙只好推了推蕭弄,有些結(jié)巴地命令:“你、你松開我?!?/br> 蕭弄聽話地松開箍在他腰上的手,微笑問:“要去,床上嗎?” “不去?!辩娧珞隙鉄迤鹉?,“我們這是嚴(yán)肅的治病?!?/br> 去床上成何體統(tǒng),也太曖昧不清了,他都還沒想好怎么跟爹娘說他跟蕭弄的關(guān)系呢。 蕭弄:“那,在哪里?” 鐘宴笙指尖微顫著拿起那條麻繩,語氣嚴(yán)肅:“就在椅子上?!?/br> 蕭弄輕輕“哦”了聲,語氣有些耐人尋味:“就在,椅子上?” …… 他怎么說什么話都那么奇怪?。?/br> 鐘宴笙紅著臉:“你不準(zhǔn)說話?!?/br> 蕭弄順從地閉上嘴。 鐘宴笙前十八年的生活經(jīng)驗里,從沒干過綁人這種事,拿著麻繩研究了會兒怎么綁好。 看他比劃來比劃去的,蕭弄又開了口:“要不要,我教你?” 鐘宴笙感到難以言喻的荒謬:“你教我?” 定王殿下教別人怎么綁自己……他都想象不到等蕭弄清醒過來時的表情。 蕭弄似乎不覺得這有哪里奇怪:“嗯?!?/br> 他的眸子還是霧藍的,仿佛籠罩海面的大霧,叫人不自覺就會迷失其中,郁麗的嗓音低下來,徐徐落入耳中,誘哄一般:“先綁住我的手?!?/br> 鐘宴笙猶豫了片刻,聽他的話,用麻繩的一端認(rèn)認(rèn)真真地綁他的手。 蕭弄很配合地抬起雙手,方便他綁住他的雙腕。 “再繞兩圈把我固定在椅背上。” 鐘宴笙正要照做,踏雪忽然又湊過來,使勁拱了拱鐘宴笙,發(fā)出低叫提醒他。 大貓的力氣太大,鐘宴笙被蹭得歪了一下,從蕭弄的迷惑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有些生氣:“手應(yīng)該綁在椅背后面!” 他就知道蕭弄是壞狗,踏雪是好貓貓! 蕭弄冷冷看了眼踏雪,歪了歪頭:“我不懂。” 鐘宴笙不聽他的話了,把他的手拽到椅背后,重新仔仔細(xì)細(xì)綁好,又繞過椅子綁了好幾圈,確保穩(wěn)定,然后打了兩個死結(jié)。 大功告成,鐘宴笙站起來欣賞了下被五花大綁在寬大椅子上的蕭弄,滿意了。 這樣蕭弄就不能做壞事了。 樓清棠說,要保持親密接觸,越近越好。 迎著蕭弄那雙深海般望不到底的藍眼睛,鐘宴笙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哪怕被綁在椅子上,蕭弄的姿態(tài)看上去也很從容,反倒讓鐘宴笙有種自己是被綁著、蕭弄才是那個低頭看著他的人的錯覺。 “嗯?”蕭弄含笑仰頭望著他,“不過來嗎?主人?!?/br> 鐘宴笙后背一麻,被叫得莫名心慌,那雙眼狼似的盯著他,更叫他手足無措。 不、不行,眼睛也得蒙上。 鐘宴笙想了下,低頭把發(fā)帶解下來,彎腰蒙上蕭弄的眼睛。 蕭弄的眼睛瞇了一下,并未掙扎,姿態(tài)縱容,任由他將自己的眼睛蒙上。 眼前陷入黑暗,少年身上那股濕潤馥郁的蘭香就愈發(fā)明顯了。 鐘宴笙完全沒發(fā)覺蕭弄不太正常的呼吸頻率,他又磨蹭了會兒,把蹭來拱去的踏雪推開,彎下腰湊近蕭弄,盯著那瓣看起來很薄情似的薄唇,回憶了下蕭弄是怎么親他的,遲疑片刻,小貓兒似的,伸出舌尖先舔了一下。 暖暖柔軟的香氣拂過鼻尖,濕潤的舌尖擦過唇瓣,蕭弄的身子一顫。 是極端的亢奮與興奮。 鐘宴笙不得章法,貼上去也只敢蹭一下就離開,碰一下蕭弄的唇瓣都叫他頭皮發(fā)麻,呼吸促亂。 這、這要怎么治療下去啊。 ……要不還是趁現(xiàn)在把蕭弄打暈了給他喂血吧? 可是樓清棠也說了,用血亦得謹(jǐn)慎,也不知道他的血到底是解藥還是毒,萬一蕭弄喝了他的血情況變得更糟糕呢? 鐘宴笙那樣若有似無的蹭弄,更像是故意點火,用羽毛尖尖蹭人心口,弄得人心底發(fā)癢,卻不給個痛快。 蕭弄的從容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呼吸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得灼熱,舔了下唇角,教他:“坐上來。” 鐘宴笙身嬌體貴,平時懶嘰嘰的,不喜歡動彈,能坐著絕不會站著,彎著腰努力了半天,腰酸腿痛的,也確實有點累,甚至都有點后悔沒去床上了。 反正蕭弄不能動……坐他腿上也沒事吧。 蕭弄那么壞,給他當(dāng)椅子怎么了。 鐘宴笙揉了揉酸疼的腰,越想越感覺有道理,便理直氣壯跪坐到蕭弄腿上,一只手扶在他肩上,抬起頭繼續(xù)舔他唇角。 柔韌溫?zé)岬能|體靠過來,卻不能用手將他揉進懷里,焦渴的感覺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倒越來越嚴(yán)重。 蕭弄的嗓音已經(jīng)啞了,偏過頭去捕捉他的唇,嗅著那脈脈香氣:“張嘴?!?/br> 鐘宴笙下意識聽話張開嘴,唇瓣倏然微微一痛,蕭弄腦子不太清楚,倒還保留著往日作戰(zhàn)的風(fēng)格,不給鐘宴笙任何后悔的空隙,也不想他那樣稚拙躊躇地磨半天折磨人,抓住機會,迅速撬開他防守薄弱的唇瓣,舔吻進來。 倉促間鐘宴笙的腰一軟,要不是兩只手還勉強撐在他肩膀上,差點就軟倒在他懷里。 清苦的氣息包裹著自己,房間里好像變得很熱,他跟不上蕭弄攻城略池的速度,快呼吸不過來了,眼睫又濕潤起來,發(fā)著抖,仿佛翩躚的蝶。 明明蕭弄被綁著,一抽身就離開的,鐘宴笙卻有種自己也被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的錯覺,主動權(quán)完全被蕭弄掌握了。 踏雪還在后面蹭他的小腿,灰藍色的眼眸蠢蠢欲動的,看著自己的主人與小主人分不開似的吻在一處,蓬松柔軟的長尾巴搖來搖去,發(fā)出低低的嗚嘯聲。 應(yīng)該把踏雪趕出去的…… 鐘宴笙感覺有些羞恥,嘴卻合不攏,舌尖吞吻得又痛又麻,蕭弄真的想要吃了他。 得、得坐起身,不能讓蕭弄掌握主動權(quán)。 鐘宴笙唇瓣被廝磨得鮮紅,幾乎要沉溺進這個吻里,腦子里掠過絲清醒的意識,想要離開,又心軟猶疑。 可是樓清棠吩咐了,接觸越多越好……他這是在幫蕭弄治療。 鐘宴笙沒意識到,他的手已經(jīng)從扶在蕭弄肩上,變成了摟在他的脖子上。 唇瓣終于分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化成一灘水,沒什么力氣地掛在蕭弄身上,蕭弄的嗓音愈發(fā)低?。骸敖忾_繩子好不好?” 蕭弄親人很兇,可是唇齒交纏的感覺又很舒服,鐘宴笙迷迷蒙蒙地應(yīng)了聲,剛坐起身,樓清棠反復(fù)的叮囑又響在耳邊。 不能給蕭弄松綁。 鐘宴笙腦袋抵在他頸窩,在他頸邊微微喘氣,心里不大高興。 壞狗,還想騙他解開繩子。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诿舾械牟弊由?,蕭弄的喉結(jié)滾了滾,片刻之后,感覺到頸窩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抬了起來,語氣兇巴巴的:“想都別想?!?/br> 啊,反應(yīng)過來了? 蕭弄略挑了下眉,有些遺憾,腦袋對著鐘宴笙的方向,慢條斯理地舔了下唇角。 他唇角的位置剛剛被鐘宴笙不小心磕到了,破了一點,絲毫不損面容的英俊,反倒添了幾分糜艷的風(fēng)流。 鐘宴笙平息了下紊亂的呼吸,感覺不能再親蕭弄的嘴了。 那張嘴跟他的主人一樣壞,靠上去就會被捕捉,很難再逃脫。 鐘宴笙垂下眼睫思考了會兒,想到蕭弄每次失控,都會用力親他的頸子,又啃又咬的,一點點報復(fù)欲也升了上來。 反正樓清棠也沒明示要怎么接觸,不讓蕭弄失控就行了。 他湊近蕭弄的脖子,試探著伸出一點舌尖舔了一下。 蕭弄的喉結(jié)又用力滾了滾,體溫發(fā)燙,嗓音帶有幾分警告意味:“……迢迢?!?/br> 也沒什么感覺嘛。 鐘宴笙還是不明白蕭弄為什么那么喜歡蹭舔他的脖子,張開嘴,學(xué)著蕭弄咬他的樣子,咬著他,用牙齒不輕不重地磨了磨。 耳邊的呼吸壓得很低,鐘宴笙松開嘴,滿意地看他脖子上留下的淺淺牙?。骸疤蹎??” 片刻之后,頭頂傳來蕭弄略微繃的聲音:“……不疼。” 鐘宴笙瞇起眼,忽然有點明白蕭弄喜歡把他揉在懷里的原因了,可以讓他沾滿他的味道。 他也喜歡蕭弄身上沾滿他的氣息。 鐘宴笙黏黏糊糊地蹭在蕭弄的脖子間,對著方才那個牙印又努力咬了會兒,隨即便失去了咬蕭弄脖子的興趣,像個喜歡四處點火又不負(fù)責(zé)的小混蛋,在他懷里蹭了幾下,準(zhǔn)備換個地方咬。 蕭弄還喜歡親他的耳垂。 鐘宴笙想著,身子往蕭弄懷里壓了壓,想湊上去咬蕭弄的耳垂,靠上去時,身體頓時一僵。 蕭弄什么時候…… 鐘宴笙一時說不上是羞赧還是心虛,半晌沒敢動作:“你難受嗎?” 蕭弄略低下頭,呼吸guntang:“嗯?!?/br> 好像是因為他才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