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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找錯反派哥哥后在線閱讀 - 第98節(jié)

第98節(jié)

    以定王殿下的驕傲,得知這種真相,會有什么表現(xiàn)?

    害羞的少男心事瞬間往后排了排,鐘宴笙一陣頭皮發(fā)麻,恍恍惚惚問:“云成,你是什么時候跟定王殿下坦白的?”

    察覺到他話音不對,云成有些忐忑:“就前兩日……怎么了嗎,少爺?”

    前兩日……前兩日……前兩日他寫信給蕭弄,蕭弄回了個他一個圈句號。

    從城門出發(fā)的時候,蕭弄也沒有出現(xiàn)。

    帶著黑甲軍出現(xiàn)后,蕭弄還把他抓到馬上,冷著臉一直沒說話。

    上船后也陰晴不定的,莫名其妙朝他脾氣。

    鐘宴笙什么都明白了,話音艱澀:“……沒事。”

    難怪蕭弄突然朝他冷臉生氣又不肯說原因,連展戎都警告他千萬別追問緣由。

    他還以為蕭弄又犯什么毛病,還大半夜跑去他屋里罵了他好半天。

    鐘宴笙尷尬得往被子里縮了下,幸好那時候蕭弄沒醒。

    鐘宴笙記得蕭弄說過的,他很討厭皇室的人。

    那天田喜突然出現(xiàn)帶他進(jìn)宮時,蕭弄的態(tài)度就冷冷淡淡的,不是很想理他的樣子。

    他都還沒弄清自己的身份,雖然身份存疑,但蕭弄不知道。

    那在蕭弄眼里,他豈不是就是撒謊騙他叫哥哥、討人厭的皇室小騙子?

    蕭弄一定非常、非常生氣。

    可是在這么生氣的情況下,蕭弄為什么……還會親他呢?

    蕭弄會是怎么看他的?

    鐘宴笙原本都快鼓起勇氣地猜測蕭弄會不會是有些喜歡他,一想到這個,那點鼓脹起來的雀躍小心思啪一下癟了回去。

    要不、要不明晚他再爬去蕭弄房間,跟他好好解釋一下?

    可是蕭弄對這事避而不談,半個字都不想提起的樣子。

    鐘宴笙心亂如麻,感覺無從開口。

    “云成,你跟定王殿下坦白的時候,他的臉色怎么樣?”

    云成嘶了聲,回憶了下那天蕭弄的臉色,抖了抖:“相當(dāng)恐怖。”

    完了,蕭弄真的很生氣。

    鐘宴笙絕望地倒回枕頭上,憂愁地嘆了口氣:“云成,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br>
    也不怪云成,之前找錯人是因為他給的條件太模糊了,摸去了蕭弄的私宅也沒多想。

    后來他不敢面對蕭弄知道真相的怒火,一直沒跟蕭弄坦白,但蕭弄遲早會弄清楚,云成不過是將時間提前了一點點。

    云成不太放心:“少爺,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嗯?!辩娧珞系恼Z氣很縹緲,“我可以的。”

    他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云成一走,屋里愈發(fā)安靜,雨還是很大,噼里啪啦的,水聲嘩嘩涌入耳中,擾得人心里難以安寧。

    隔壁艙房就是蕭弄的房間。

    蕭弄現(xiàn)在回房了嗎?

    鐘宴笙蹭到床榻的里側(cè),望著那面隔著的墻,伸手按在冷冰冰的墻面上,半晌,又摸了摸自己還腫痛的唇瓣,感覺手腳都還有些軟。

    周先生要是知道,他跟一個男人親嘴兒,肯定會打他的手板心。

    一想到那雙望著自己的深藍(lán)色眼眸,他心里就很慌,背過身去,煩惱地思索起來。

    究竟要怎么才能讓蕭弄消氣呢?

    今晚發(fā)生的事太多,鐘宴笙本來以為大概是睡不著了,沒想到雜七雜八地想了會兒,被蕭弄身上殘留的淺淡氣息裹著,竟然還是昏沉沉睡了過去。

    夢里搖搖晃晃的,延續(xù)了昨晚沒發(fā)生的事。

    夢里也在下雨,明明是在下雨,沒有一處不潮濕,卻燥悶得人喘不過氣。

    抵磨在腿間的膝蓋,也換成了另一樣?xùn)|西。

    隔日醒來時,日頭已經(jīng)不早。

    鐘宴笙喘著氣醒來,裹在被子里,呆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爬起來,不敢見人,隔著門板讓云成送熱水進(jìn)來。

    將身上的汗和其他東西都擦了擦,鐘宴笙恍惚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臉。

    眉目間春色盈盈,眸中含水,泛著紅暈,實在是……很不能見人。

    鐘宴笙一步也不敢出門了,心情很沉重。

    完了,他真的變壞了。

    可是他又不能怪蕭弄,是他先招惹蕭弄的。

    不管蕭弄是怎么看他的……他認(rèn)錯人了,還不解釋,的確是他的錯。

    鐘宴笙一時不敢見蕭弄,決定先寫個信,誠懇地給蕭弄道個歉。

    他研了墨,先寫信封:哥哥親啟。

    寫完糾結(jié)了下,團(tuán)了團(tuán)燒掉,重新寫:定王殿下親啟。

    又感覺還是不太對,團(tuán)了團(tuán)又燒掉,凝重地思考了下,竟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蕭弄了。

    鐘宴笙在屋里煩惱稱呼的時候,蕭弄靠坐在船頭,掃了眼今日被侍衛(wèi)嚴(yán)防死守的鐘宴笙的屋子,輕輕“嘖”了聲。

    昨晚還是讓霍雙產(chǎn)生了警惕,今日鐘宴笙的門口和窗口都不離人了。

    快一天了,那小孩兒還沒出來,不會是惱羞成怒,真不理他了吧?

    回憶了下昨晚的銷魂滋味,蕭弄舔了下唇角,并不后悔他的所作所為。

    過分是過分了點……

    那么乖,親一下怎么了。

    還有三日便會下船,等抵達(dá)寶慶府,就不會像在船上這么空了。

    蕭弄垂下眸子,決定加快點速度,把道歉的禮物準(zhǔn)備好。

    爭取下次還能親一口。

    到了晚上,鐘宴笙才發(fā)現(xiàn)屋外的防守變嚴(yán)密了許多,守衛(wèi)不再巡邏,而是釘死在了他屋外,他只是冒出個腦袋尖尖,就有侍衛(wèi)詢問:“殿下可是需要什么?”

    鐘宴笙睜圓了眼,意識到他溜不出去了,蕭弄八成也沒辦法來到他屋里了,捏著自己第二十封才寫好的道歉信,瞪了眼侍衛(wèi),嗖一下縮了回去。

    侍衛(wèi):“……”

    這些侍衛(wèi)守衛(wèi)在屋外理由正當(dāng),不是冒犯,鐘宴笙找不到理由把他們喝退,煩惱地在屋里轉(zhuǎn)了幾圈,然后將這第二十封信也燒了。

    詞不達(dá)意的,還是換他擅長的方式吧。

    鐘宴笙想了會兒,重新拿起筆,寥寥幾筆,勾勒出個漂亮的小人,小人做了個夢,于是出門去找人。

    漂亮的小人坐在長柳別院的院墻上,底下輪椅上坐著個小人,眼睛上還覆著條薄紗。

    為了以示歉意,鐘宴笙認(rèn)認(rèn)真真的,把坐在輪椅上的小人畫得格外英俊。

    希望哥哥看完后可以不要那么生氣了。

    隔壁的艙房內(nèi),蕭弄靠在隔著的墻上,攥著刻刀,一刀一刀將手中的東西雕得仔細(xì)。

    ……收了他的歉禮還不理人的話,府里的黃金鐐銬就該用上了。

    樓船四平八穩(wěn)地越過風(fēng)浪,逐漸靠向了寶慶府。

    鐘宴笙本來就是在屋里很待得住的性子,往后幾日都在自己的艙房里,忙著畫自己的小人。

    抵達(dá)寶慶府的當(dāng)日,天色已然放晴。

    快馬率先一步抵達(dá)寶慶府遞了消息,知道朝廷派了十一皇子帶兵前來,州府的巡撫總兵布政使全到了場,候在渡口。

    沒有等候太久,第一艘樓船就靠了岸,踏板放下來,一隊侍衛(wèi)朝先開路,片刻之后,傳聞中的十一皇子出現(xiàn)在了眼中。

    竟是十分秀美的眉眼,唇紅齒白,昳麗柔軟,眼眸含情,但極為清亮,并無怯意,不似提前打聽到的那樣軟弱的樣子。

    桂廣巡撫暗暗打量著鐘宴笙,卻沒太放心里,雖然陛下不是派德王,而是派一個剛認(rèn)回來的小皇子來有些出乎意料,但根據(jù)他們提前得到的消息,漠北那位不好惹的也跟了過來。

    而且與這小皇子關(guān)系很差的樣子,樓船上提前有人從小船上來傳了消息,據(jù)說快到寶慶府的這兩日,這小皇子和那位甚至都沒再出來碰面,可見兩看相厭。

    一個突然冒出、無權(quán)無勢的小皇子,和掌握著重兵的親王,孰輕孰重,當(dāng)?shù)毓賳T們心里很有較量,心思各異的,魏巡撫領(lǐng)著人,率先熱情迎接了鐘宴笙:“下官見過十一殿下,殿下為剿匪遠(yuǎn)道而來,下官誠惶誠恐,感激涕零,殿下舟車勞頓,還請往馬車上來,下官已提前命人清掃了驛館?!?/br>
    鐘宴笙沒看出他們感激涕零的樣子,眨眨眼哦了聲:“謝謝,你們在看什么?”

    眾人沒將他一個小小少年放在眼里,不住地朝樓船上看。

    那位呢?

    怎么還沒出現(xiàn)?

    鐘宴笙順著他們的視線回頭看了眼,跟著有些擔(dān)心。

    蕭弄怎么還沒出來,不會是又暈船了吧?

    定王殿下死要面子,暈船了八成又待在屋里不肯出來見人的。

    眾人正想著,身后冷不丁響起道冷淡的嗓音:“在看什么?”

    所有人齊齊嚇得一激靈,猛然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蕭弄居然就在他們身后,騎在馬上,帶著十幾名黑甲衛(wèi),要笑不笑地望著他們。

    那雙深藍(lán)色的眼睛實在過于出名,看到瞳色,就算是沒見過蕭弄的人,也知道他是誰了。

    不止本地官員們嚇得一哆嗦,連霍雙等人也驚疑不定。

    蕭弄什么時候先下的船?他們竟然沒察覺到!

    雖然是衣帶都差點解了的關(guān)系,不過鐘宴笙悶在屋里畫小人,的確好幾日沒見到蕭弄了。

    在眾人面前時,蕭弄的臉色總是冷冷淡淡的,沒什么溫度,那雙冰湖似的藍(lán)色眸子掃過其他人,落到他身上時,稍稍停頓了片刻,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偷偷觀察著倆人的本地官員:嚯!果然關(guān)系不好!

    旁人看不出蕭弄眼底的異色,鐘宴笙卻感覺他的眼睛好像有鉤子般,慢悠悠地從他的臉上落到被腰帶勒得細(xì)窄的腰上,又慢慢回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