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懷璧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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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嘉玉:“這天坑只有那條暗河能進出?” 聞玉:“那條暗河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他們進出一般都靠繩子。” 她這么一說,衛(wèi)嘉玉才注意到一旁的石壁上確實掛著一條繩子,不過天長日久那繩子已經(jīng)有些松動了,恐怕承擔不了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如今這繩子還掛在這兒,可見聞朔確實沒有來過。 正這樣想,突然頭頂傳來一點響動,坑底的人立即交換了一個目光,迅速躲藏起來。不多久,頭頂甩下一根長繩,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蕩了好幾圈,緊接著洞中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有人攀著長繩從坑上下來了。 天坑底下光線昏暗,來人起先還很十分謹慎,但等確定這洞中只有他一個人后,便大膽起來。聞玉同衛(wèi)嘉玉一起躲在暗河邊的石頭后面,見洞中沒多久亮起燭光,她探出頭看去,認出剛下坑底的竟還是個熟面孔,正是先前在山上遇到過的江湖郎中隗和通。 他剛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似乎很是驚喜。聞玉見他立即朝著洞中書架走去,埋頭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些什么??蛇@樣將洞中仔仔細細找了個遍,似乎也沒有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于是露出幾分焦躁不安,口中喃喃道:“奇怪……到底在哪兒……” 聞玉見他將天坑底下的桌椅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又不死心地將手放在石壁上左右摸來摸去,像是懷疑這洞里另有乾坤,可惜這天坑一共也不過這么大的地方,并沒有其他隱藏的機關(guān)。 他在這坑底枯坐一會兒,終于認命,起身惡狠狠地將一旁的竹椅踢翻在地,咒罵道:“狗屁的血鬼泣!浪費老子這么一番功夫……” 那竹椅被掀翻在地,撞落了桌上的茶碗。茶碗滾落在地,竟沒摔碎,一骨碌朝著暗處滾去,發(fā)出一陣輕響。 “咕嚕咕嚕咕嚕——”聲音戛然而止,終于停了下來。 隗和通正心煩意亂,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到這茶碗停下前竟沒有余音,不像撞上了石壁,也不像停在原地,倒像是滾到一半,叫人一腳踩住了。 他背上汗毛倒豎,猛地一回頭,果然便看見坑底陰影中,有個人影緩緩走到了月色下。 “南、南宮莊主——”等看清來人的那一瞬間,隗和通神色露出幾分慌亂,盡管他很快又換上了一副諂媚之色,笑道,“南宮莊主怎么會在此地?” “這話該我問你,你在找什么?”南宮易文看了眼他腳邊一片狼藉的桌椅,神色莫測。 “我、我是在半路上碰見有人鬼鬼祟祟的,才跟到這兒來看看。沒想到這底下還有這么個地方……” “我一路跟著你到這兒,路上可從沒見過別人?!?/br> 他這么一說,隗和通冷汗就流了下來:“南宮莊主為何要一路跟著小人?” 南宮易文冷笑一聲:“你當真以為我看不出那日是你故意將匕首刺進焦冼胸口?你對他分明有還手之力,卻在我們面前裝作一副受他脅迫的樣子,料定他對你下手時,我們必會阻攔,借機裝作誤殺了他,究竟是何居心?” 隗和通沒想到那天在山神廟,自己就已經(jīng)露了破綻,虧他還以為自己裝得天衣無縫,把南宮易文他們都給騙了過去,一時冷汗涔涔而下。 南宮易文并不給他思考說辭的時間,他拔劍上前逼問道:“你說你進山是被焦冼脅迫,既然如此,你鬼鬼祟祟來這兒干什么?快說——你進山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隗和通忙舉手示弱:“我說,我說!”他發(fā)現(xiàn)南宮易文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好糊弄,只好吞吞吐吐說了實話,“小的之所以來這兒,是……是因為聽說封鳴就在這附近。我見這地方古怪,猜想《秋水劍訣》或許就被他藏在此處?!?/br> 當年封鳴橫空出世,劍挑中原各大門派,他劍法詭譎,變化多端,卻又威力無窮,叫人十分好奇這劍法的來路。他曾與人揚言,只要能夠贏過他,便會將秋水劍訣的劍譜雙手奉上,因此這么多年以來,不少人始終在追查他的下落,不但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這一份天下獨一無二的劍譜。 南宮易文進山也是為了追查封鳴的下落,聽見這話不由得心中一驚:“你怎么知道封鳴在這兒?” 隗和通唯唯諾諾道:“是紅袖班的班主親口說的?!?/br> 南宮易文追問:“這和紅袖班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大半個月前,小的無意間碰上一個送信的在我這兒買了瓶跌打藥酒。他說自己剛?cè)ュe金山莊送信,卻叫山莊里的人趕了出來。我請他喝了壺酒,趁他睡著將那封信悄悄偷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信原來是紀姑娘寫給您的?!?/br> “阿瑛給我寫了信?”南宮易文一愣,顯然對此一無所知,“她信中說了什么?” 隗和通一五一十道:“信上說她在唯州城遇見追殺,受了重傷,如今正在紅袖班養(yǎng)傷。還解釋了之前在走馬川她受封鳴脅迫,才不得已放走了他,二人之間并無私情。她希望能夠當面和你將這些事情解釋清楚?!?/br> “她真這么說?”南宮易文像是不敢相信,心中又驚又喜,五味雜陳。但他隨即又想到什么,心中一凜,“你說她在紅袖班,可紅袖班……” 隗和通一臉心虛:“小的趕來唯州的路上碰見焦冼,差點在他手上丟了性命。他從我身上搜出了紀姑娘給您寫的信,焦冼與那封鳴本就有仇,知道這件事后,料定封鳴也在紅袖班,于是……于是……” “于是什么!” “于是他潛入戲園,逼問紀姑娘封鳴的下落。紀姑娘不肯說,他就一掌將紀姑娘殺了……” “什么?!”南宮易文陡然間聽見這個消息,一時腦海中一片空白,臉上血色盡失,幾乎站不住身子。 隗和通見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他磕頭求饒道:“這事情可、可與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都是那焦冼一人干的,二莊主明鑒??!” 南宮易文腦中嗡嗡作響,過了許久才聽清楚他說的話。只見他雙目赤紅,失魂落魄將長劍朝前一遞,一劍便在隗和通肩上刺了一個窟窿,聲音微顫,咬牙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仔仔細細地說清楚,否則我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命!” “我說、我說……”隗和通捂著肩膀,看出南宮易文絕不是在開玩笑,生怕他一怒之下將自己一劍砍了,只好慌慌張張地出聲穩(wěn)住他,一邊解釋道,“焦冼混進紅袖班,沒找到封鳴,只找到了紀姑娘。于是他威脅紀姑娘要她說出封鳴的去向,紀姑娘不肯說,他一怒之下就一掌將她殺了。又抓了紅袖班的班主逼問有關(guān)封鳴的事情,那班主只說先前是有個男人同紀姑娘一起來的戲班,不過那人傷好之后就離開了。走前交代如果半個月后,沒人到這兒來找紀姑娘,就讓她去楊柳田后頭的天坑……” 難怪在山神廟,焦冼說事到如今,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在山上發(fā)現(xiàn)南宮易文他們?yōu)榱思o瑛而來之后,隗和通便擔心這件事情遲早要暴露,于是干脆先將焦冼的身份賣給他們,借機洗清自己的嫌疑,順利脫身。 南宮易文聽了這些,一時間心亂如麻,只覺得手中的劍也像有千斤重,身上陣陣寒意,一顆心直挺挺地跟著下墜。 隗和通見他心神大亂,悄悄后退兩步,正想趁他不備溜走,沒想到南宮易文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又冷冷將劍一遞,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說阿瑛死了,我要如何相信你?” 隗和通顫聲道:“我、我這兒還有一件紀姑娘生前隨身的首飾,是當時我念著能換幾個銀子……悄悄藏起來的?!?/br> 南宮易文大慟,放下劍怔怔朝他走近一步伸出手:“給我?!?/br> 隗和通顫巍巍地往袖口里摸了半晌,等南宮易文走近趁他沒有防備,從袖中掏出一把白粉朝他臉上灑去。 南宮易文心神大亂之下,著了他的道,白粉吹進眼里,一時間眼眶中淚已模糊,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隗和通一招得手,心中十分得意,他自知不是南宮易文的對手,當機立斷打算先從這兒離開再說。趁南宮易文分神之際飛身抓住坑上垂下的長繩,幾下就爬上了坡頂。 衛(wèi)嘉玉與聞玉二人躲在一旁,因為天黑加之距離太遠,只聽見兩人的一番對話,沒想到隗和通會忽然出手,等他上坡,聞玉臉色微微一變:“他要割斷繩子?!?/br> 南宮易文目不能視,這地方又偏僻,無人進山,要是割斷了繩子,四壁光滑難以爬坡,他很快就會被困死在坑下,這個郎中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但這時聽坑上又傳來動靜,有人驚呼一聲,隨即慌張道:“什么人?!” “你……你別過來……” 緊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像有什么東西叫人從上面扔了下來。 第13章 劍客 南宮易文還不能視物,但也聽見了動靜,像是一灘rou砸在地上,隱隱還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聞玉抬頭望著坑頂,夜色下有個人影出現(xiàn)在上面,他一身黑衣俯身望著坑下,離得這么遠雖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不知為何,聞玉總覺得他似乎是輕輕笑了一笑。隨即那人攀著繩子輕輕一躍,轉(zhuǎn)眼便悄無聲息地落到了坑底。 南宮易文也察覺到來人,他不由得瞬間緊繃脊背,那是身體對危險臨近做出的本能反應(yīng)。 被從上面扔下來的人發(fā)出了一聲極輕微的呻吟聲,竟還有一口氣在。隗和通驚懼交加地看著那人朝著自己緩緩走近,喉嚨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沙啞嘶鳴:“你……” 對方朝他走近了些,彎下腰用一種十分輕柔的聲音說道:“你剛才說你進山來找封鳴是想打他身上《秋水劍訣》的主意?那《秋水劍訣》確實就在這洞里,不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要是答得好,我就將劍訣給你?!?/br> 躺在地上的人已經(jīng)無法回答他了,他的喉嚨里發(fā)出砂礫般嘶啞的音節(jié)予以回應(yīng)。但來人并不在意,他蹲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身旁,不疾不徐地問道:“你說紀瑛是死在焦冼掌下,那屠戶卻說她尸體上心口一處刀傷,你們兩個究竟誰在說謊?” 地上的人驀然間睜大了眼睛,極度的驚恐之下,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張嘴欲言,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像是只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雞,模樣十分好笑。 對方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目光森然如寒霜。隗和通似乎也已意識到大難臨頭,絕望地掙扎著抓住了他的衣角:“不……我……” 他最后一句話還未說完,嘴唇空張著,突然嗆出一口血糊住了喉嚨,只剩下一雙眼睛快要瞪出眼眶,干瘦的手指痙攣著抽搐了幾下,死前似乎聽見喉管里鮮血淌到地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 那黑影松開按在他腦袋上的手站起身。南宮易文不能視物,只能靠著聲音分辨出他的位置。站在他跟前的黑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身,在月色下露出半邊臉龐,上面濺到了幾滴血,如同淚痕。 夜色沉沉,南宮易文與站在血泊中的男子相對而立的那一瞬間,雖看不見他的模樣,但能夠感覺到胸腔中氣血翻涌,似有千萬句話要噴薄而出,但最后張嘴只吐出兩個字來:“封鳴——” 男子聽見“封鳴”這個名字極快地扯了一下唇角。他腳下是流了一地的血,幾乎要漫過他的鞋底,而他身后正躺著一具還未完全涼透的尸體。 江湖上少有人提及他的容貌,因為血鬼泣這個稱號,有人說他生得青面獠牙,狀若惡鬼;有人說他生性殘暴,好飲人血。但這些人要是真看見了他,多半難以將他與封鳴這個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眼前的男子相貌俊美,但眉眼間一股說不出的陰桀,就是年紀瞧著也還年輕。 南宮易文看不見來人,但隗和通說的不錯,他果然在這兒。 此時,他剛得知紀瑛的死訊,心里滿腔的悲慟。一想到她死前曾寫信給他,想要將一切事情與他解釋清楚,他卻陰差陽錯并未收到那封信,這才沒有見到她最后一面,使得她橫死異鄉(xiāng),內(nèi)心就滿是痛楚。她死前恐怕還以為自己仍在怪她,心中該是何等的絕望悲苦。她自小就想成為山莊最好的鑄劍師,可她還沒有鑄出這世上最好最利的劍…… 一想到這兒,南宮易文不禁紅了眼眶,就連握劍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對面的人卻如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叫他感到驚異的事情,不解地看著他:“你在生氣?可你有什么資格生氣,紀瑛會死不都是因為你?” 南宮易文閉著眼睛,胸腔起伏震怒:“住嘴,你有什么資格提起阿瑛!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在走馬川挾持了她……她就不會蒙受冤屈,也不會離開南宮家,更不會叫你連累受人追殺……” “怪來怪去,你還是在怪別人。”封鳴嘆息著搖頭道,“可當初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逼迫她,你們南宮家也不肯信她,你更是沒有護住她,就連我以她的名義找人送去姑蘇的信,也是你們不肯看上一眼,就叫人退了回來……” “你說什么?!”他這句話對南宮易文來說不啻于一個驚雷炸在耳邊。 “你分明聽的清楚,還要我再說一遍?”封鳴語氣之中帶了幾分憐憫,奚落道,“她叫人追殺時,是我出手救了她。她在紅袖班養(yǎng)傷無處可去,也不肯回錯金山莊,我又難得發(fā)回善心,冒用她的名義給你們南宮家寫了封信。沒想到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一貫的假仁假義,竟是反倒叫小人趁機作祟。你說紀瑛死了,到底是因為你還是因為我?” 南宮易耳邊嗡嗡作響,幾乎已經(jīng)聽不清他后面在說什么了,但對方的這番話猶如刺刀一句句捅進他的心里,叫他心亂如麻,連手上的劍都幾乎要握不住了。他嘴唇輕顫,失魂落魄道:“你說那信是你寫的……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封信……” “她活著的時候既沒有等到你,你這話不如親自下去同她解釋?!彼焐想m帶著笑,但眼睛里卻布滿寒霜,讓人看不清底下藏著什么。一語畢,一道寒光已至,南宮易文雙眼還受暗算看不清四周,只感覺鋪天蓋地的殺意已兜頭罩下,叫他無處可逃。 正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從天而降一個人影,一把青色短刀凌空架開了對方手中的劍。 只聽“錚”的一聲,暗影中男子抬起頭,看著擋在南宮易文身前的女子,冷冷瞇起眼:“是你?” 聞玉手持一柄短刀立于月下,月光勾勒出她清麗的五官,此時此刻,她整個人如同她手中的那把刀一般,周身一股肅殺之氣。封鳴有片刻恍惚,仿若在她身上看見另一個人的影子,竟有些許熟稔。 黑暗中又有人從她身后走了出來,封鳴望著這洞中憑空出現(xiàn)的兩人,露出幾分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神色,戲謔道:“沒想到還能在這兒遇見衛(wèi)公子?!?/br> “在下也沒想到會在這兒又遇見柳郎君?!?/br> 像是叫這夏夜的晚風所侵擾,又或是這坑底的血腥味實在過于沖人,衛(wèi)嘉玉低著頭發(fā)出了幾聲輕咳。 南宮易文還沒來得及從這連番的變故中回過神,聽到這句話又是一驚。他似乎極力想要睜開眼看看眼前的男人,但無奈在夜色中,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山中一路穿著戲袍的男子已經(jīng)卸下了易容偽裝,露出原本的面貌,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和之前截然不同??墒潜M管如此,一個人舉手投足間的語氣神態(tài)還是難以更改。任誰都不會想到叫人聞風喪膽的血鬼泣竟會扮作一個瘋瘋癲癲的戲伶與他們同行了一路。 封鳴勾了下唇角:“衛(wèi)公子不說,我還以為衛(wèi)公子一早就在這兒等著看出好戲?!?/br> “柳郎君實在高看了我?!毙l(wèi)嘉玉開口道,“我也是今晚見了你才想通一件事情?!?/br> “說來聽聽?” “我雖知道殺了那屠戶的多半就是柳郎君,卻想不通那晚在山坡上一掌拍斷了樹樁的是誰。如今既知道柳郎君就是封鳴,封鳴就是柳郎君,這一切才說得通了。” 封鳴笑了笑:“衛(wèi)公子現(xiàn)在想通也不太晚,你這樣的聰明人我倒有些舍不得殺了。” 衛(wèi)嘉玉垂眼無奈笑道:“要是可以,我也不希望今晚死在這里?!?/br> 剛才情勢危急,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聞玉已經(jīng)從后面沖了出來攔下對方這一劍??墒沁@天坑底下只有他們四個,其中最有希望能與封鳴打個平手的南宮易文也因為隗和通暗算,暫時失了目力,僅憑他與聞玉兩個如何能夠脫身。 南宮易文這會兒也終于回過神來:“衛(wèi)公子,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一會兒還是先想法子脫身,有我在這兒拖住他?!蹦蠈m易文自知不是封鳴的對手,但他剛知道紀瑛的死訊,此時萬念俱灰,儼然已是存了死志了。 封鳴聞言卻冷笑一聲:“就憑你?好大的口氣?!?/br> 南宮易文尚未回過神來,聞玉神色一變,一掌將他推開,旋身接下對方一劍,在這一聲清脆的刀劍相擊聲中,只聽封鳴冷笑道,“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聞玉腳尖一點,凌空翻了個身,如同飛燕,轉(zhuǎn)瞬又落在他身后,皺眉困惑道:“你為什么非要殺他?” “我想殺誰輪得到你來過問?” “我要是贏了,就不會殺你。” 大概這輩子還沒人對封鳴說過這種話,關(guān)鍵是說這話的人語氣平平,看得出并不是為了挑釁。封鳴嗤笑一聲:“我要是贏了,你可沒命活著?!?/br> 天坑下的方寸之地,只見兩道身影一追一躲,女子身影騰空翻飛,幾乎聽不見刀兵相接之聲,只余下衣袂翻飛的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