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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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說不必,太子妃娘娘答應么?”榮諶笑了一聲。 喬琬現(xiàn)在倒有些不習慣太子的溫柔,她竟覺得方才雷厲風行的模樣,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殿下、娘娘稍候,奴婢去取針。” 白公公退下了,喬琬才憂心道:“殿下,銀針止痛終是治標不治本,柔安見您平日并未用藥?” 榮諶道:“也是用過藥的,只是一直難以根治,如今不敢常用?!?/br> 喬琬品了品“不敢”二字,輕輕嘆了口氣。 榮諶握著妻子的柔荑,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洗干凈,掌心依舊是一片密密的被她自己掐出的甲痕。 “今日可害怕?”榮諶問。 喬琬搖頭:“殿下,說起來您別笑話柔安。我昨夜便想好了,為了東宮,不可錯放一個。” 榮諶卻依舊淡淡問道:“殺人你也不怕?” 喬琬心想,這也不是她第一回 殺人了。 “不怕?!彼鸬美碇睔鈮选?/br> “那,”榮諶慢慢地靠到近前,傾身問道,“你怕孤發(fā)瘋嗎?” 喬琬抽出被握著的手,輕輕為太子揉起太陽xue,并不回答:“殿下,您的噩夢與頭疾究竟是怎么回事?” 榮諶只閉上眼道:“婠婠,待你把你的秘密告訴我,我再與你說?!?/br> ** 夜風拂過紗幔珠簾,琉璃宮燈僅照亮一隅。 幽室內(nèi),借月光三分,琴聲淙淙。 天子倚在塌上,半闔著眸。一曲終了,他才望向貴妃道:“愛妃近來譜的曲都太凄清了些。朕觀你這里,看似金玉滿堂,卻難掩幽僻,選的物件都太冷肅了……” 貴妃坐在窗下的琴案邊,只道:“此曲是對月所思,恰如今日弦月,自是幽清了些?!?/br> 此時宮人們捧著琉璃燈,魚貫而入,柔和的燈光驅(qū)走滿室幽寂。 天子走到貴妃身邊,只見燈下美人恍若多年未變。他笑道:“蓁娘容顏不變,朕卻是老了,聽不得這樣的曲子,總會想起許多?!?/br> 貴妃拉著天子一同坐在琴案前:“那陛下便彈一曲歡快些的吧。” 天子一怔,他確是有一段日子沒有撫琴了。 燭光一動,琴聲復而響起,如鳴佩環(huán),繞梁不絕。 貴妃起身,她望著天邊的弦月,忽而想起一個人來。 天子似乎也想起這是誰最喜歡的曲子,琴聲戛然而止。 “朕糊涂了,”他輕咳一聲,“愛妃莫惱?!?/br> 貴妃笑道:“妾身怎會著惱?只是想起從前罷了。這么多年來,再無一人似她?!?/br> 天子還想說些什么,珠簾外一聲輕報,卻是裴知來了。 天子在群玉宮時,不喜內(nèi)侍宮人近身,谷廷仁與裴知常常只候在外間。他此時有些不悅道:“何事這么著急?” 裴公公躬身道:“陛下曾言,東宮之事緊急?!?/br> 天子道:“進來吧?!?/br> 貴妃見狀便要避走,天子卻說:“蓁娘不必避開,你也是看著太子長大的,如今宮中還有何人能真心對他?你且與朕一同聽一聽吧。” 裴公公進了內(nèi)室,行禮后便道:“啟稟陛下,今日太子殿下拉著太子妃娘娘,在東宮手刃了一個小黃門。只因那小內(nèi)侍在太子妃書房偷盜。此等行事,似乎與太子殿下近日頭疼頻頻有關(guān)?!?/br> 天子皺著眉:“你是說太子今日在東宮親自殺人了?他不僅自己殺人,還帶著他媳婦一起?” 裴知垂著頭,低聲應喏。 貴妃卻道:“太子的頭疼怎么這么久還未治愈?” 天子一時被移開了注意,解釋道:“諶兒春日里得了一場風寒,頭疾便又發(fā)作起來,纏綿了數(shù)月。” 貴妃冷笑道:“依妾身之見,還是太醫(yī)院無能。只是裴公公,你是想說太子頭疼頻發(fā),所以性情大變么?” 裴知連忙跪下:“奴婢不敢。” 貴妃道:“今日太子行事,必有他的道理,他自然會稟告陛下。裴知,你即便是心中不喜,也不可妄加揣測!” 裴知叩首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天子對裴知道:“行了,以后一事報一事,不可妄加揣測,太子處罰內(nèi)侍倒不必與頭疼聯(lián)系起來。再有下次,自己去領(lǐng)罰?!?/br> “多謝陛下,奴婢知錯?!?/br> 被裴知這么一打岔,天子也沒了賞月聽曲的心思,干脆擺駕回福寧宮。 貴妃奇道:“陛下今日這就走了?” 天子笑到:“朕近日要與人論道,齋戒幾日,愛妃不要多心?!?/br> 貴妃嗔怪了句:“我可沒那么多心眼!” 貴妃如常將天子送至宮門外,往回走時,只聽得庭中夏蟲已開始鳴啼,生生不息,竟有幾分熱鬧。 聞鈴跟在貴妃身后,亦步亦趨。 忽然貴妃停步,望月幽幽嘆了一句:“這么多年來,再無一人似她……” 聞鈴茫然道:“娘娘,什么是誰?” 貴妃只道:“無事,這幾日注意東宮?!?/br> 聞鈴警醒道:“娘娘放心,婢子省的?!?/br> 作者有話說: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 婠婠:不要做謎語人?。?![○?`Д?? ○] 第54章 投名狀 御輦在夜色中前行, 天子抬首,正好能望見狹長的宮巷盡頭,是一彎弦月。 這些年, 無人再似她。 “十四年了……”天子嘆了一句,“每回在夢中, 梓童的一顰一笑都那么清晰??墒切褋碇螅迏s總得記不清夢中事。” “陛下,能在夢中相會總是好的。夢中仙域, 待回到凡間總是會模糊些的。”谷廷仁道。 天子笑罵了一句:“油嘴滑舌。” 沉默片刻,天子問道:“你們覺得貴妃今日如何?” 方才在內(nèi)室的問答, 谷廷仁候在簾外,也聽了個清楚。可他此時并不敢胡亂作答,多年來貴妃圣寵不衰, 但在東宮面前,他不敢妄自揣測。 二人沒有做聲,天子道:“怎么了, 為何不答?” 谷廷仁笑道:“陛下恕罪, 奴婢只是在回想方才之事。只可惜奴婢聽得并不真切,只聽聞貴妃娘娘關(guān)心太子殿下的頭疾, 依奴婢說,確實是太醫(yī)院不得用?!?/br> 天子輕笑了一聲, 懶得罵他滑頭,他又問:“裴知呢,你聽得真切么?” 裴知道:“貴妃娘娘護著殿下呢?!?/br> “廢話!”天子斥道,一時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夜里起風了, 陛下可要披一件鶴氅?”谷廷仁連忙道。 天子咳了幾聲, 只道:“不礙事……自去年春日起, 朕總是清夢連連,又難以安寢,如今精神差了些。太子大婚后,朕總想著,立后之事還是算了吧?!?/br> 谷廷仁和裴知都不敢言語,此事早已被太后娘娘駁了,不過是幾個親王與文臣攛掇了多年。 “裴知,今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裴知依舊言簡意賅:“陛下,正如方才所言,太子殿下手刃的內(nèi)侍認罪求誅,依舊不肯供出同伙。這個內(nèi)侍從前受過太子之恩,似留下了線索,明日太子殿下會親自稟告?!?/br> 天子闔眸道:“太子大了,也有些氣性了。” ** 翌日一早有朝會,太子天未亮就起了。 昨日白英給太子施了針,喬琬便陪著他早早歇下,一夜無話。但喬琬實則半宿難眠。 這是太子第一回 問起她的秘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剛回到太和二十年時,喬琬想過許多。她想過與家人坦白,舉家遠離玉京,回去舊都。她也想過另結(jié)一門親事,遠遠避開奪嫡之亂。她想過前世自己糊涂的記憶里,許多在未來會發(fā)生之事,比如秋狝、夏汛、雪災、邊境之亂…… 可這一世,一切都在變。 她堪堪邁出家門,就被賜婚東宮。她前世因外戚家族的身份,除了長春宮,對這掖廷陌生得很。如今這一步步走來,她方才知曉從前的思量在這宮苑里毫無用處。 沒有憑空的運籌帷幄,也沒有自以為是的未卜先知。 太子年幼被立為儲君,在他尚無自保之力時,東宮就被插入了各宮的釘子。這些年的經(jīng)營,最終卻敗在一時心善,只叫人防不勝防。 僅喬琬所知,就有當年司寢宮人用毒、西域安神毒香、長春壽誕宮藥酒三件教人查不清的毒案。如今更是牽扯到前代的蘭泉宮人,怎叫人不心驚? 還有太子殿下的頭疾和噩夢又是怎么回事,為何太醫(yī)院總是治不好? 太子若當真受寵,為何天子卻時刻監(jiān)視著東宮的一舉一動?前世他因何被廢?又為什么突然病逝? 喬琬愈發(fā)明白,自己入宮前所想真是太過于天真了!她嫁入東宮不過月余,所窺見的這一隅就已是步步難行,想保太子登基,豈是謀得天子圣心就能成事? 喬琬并未被東宮之困所嚇到,可最叫人為難的,卻是太子本人。 太子殿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喬琬已經(jīng)不敢確定。 秘密?他想從她這里聽什么樣的秘密? 喬琬昨夜輾轉(zhuǎn)難眠,今天起的略晚了些。春水今日要出宮,只等著聽候吩咐。 喬琬一面梳妝,一面交待她今日回府中諸事,竟恍然間想起前世在康平伯府的日子。她也常常這樣坐在鏡臺前,吩咐春水、秋山行事。 “宮中的種種不用細稟,只說我過得都好便是。事情只管細細告訴二哥,請他代為提綱掣領(lǐng)……”喬琬這樣說著,竟是覺得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