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刻意沾染、真酒教你如何柯學劃水、君子懷璧、婚后熱戀你、穿成年代文男主的早死原配、踹了前任后我成為他的金絲雀、繁星之下(現(xiàn)言骨科,1v1,哥哥誘入)、綠春波(高干 替身情人 H)、當魔王穿成小可憐[星際]、竹馬好像我老婆[娛樂圈]
幾人只覺得背后一寒,此前兩回毒香案,宮中許多人不知情??商t(yī)院、御藥局、東宮典藥局、內(nèi)香藥庫,哪個不是被血洗了一遍?只是聽到犯了錯的內(nèi)侍要自盡,都令他們脊背發(fā)涼。 齊綬想起師父交待之事,又小聲道:“太子妃娘娘在三司九掌那里折騰得差不多了,只怕如今又想在六局立威。我瞧著這秦艽就是撞到了太子妃娘娘手上,殺雞儆猴罷了。” “多謝小齊公公指點。”幾人忙道。 齊綬使了個眼神:“最近仔細些,莫要讓娘娘抓到了把柄,秦艽也要好好吊著命。否則下一個遭殃的,只怕就是典藥局了?!?/br> 陳局丞前些日子也是看過了三司九掌的笑話的,因此不覺得齊綬誆他,拱拱手進了屋,自是要使勁渾身解數(shù)讓太子妃滿意。 齊綬見他們絲毫沒有懷疑,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助紂為虐,又或是陪著太子烽火戲諸侯了。 反正太子妃想立威,殿下便會把早已洗過的六局,再多洗幾遍罷了。 這樣一想,齊綬倒是忘了方才的著急上火,還生出幾分兔死狐悲呢。 ** 這日一早,喬琬便起來梳妝,今日她要到長春宮觀昭王妃的盥饋禮。 榮諶笑道:“幾月前,行禮之人還是你呢,如今就要前去觀禮了?!?/br> 喬琬也道:“可不是呢?不過我也許久沒有見過昭王妃了……”語罷,她又想起太后壽誕上藥酒一事,不禁心思發(fā)沉。 榮諶卻道:“再過些年,坐在慈元宮受盥饋之禮的,只怕是你自己了。” 喬琬怔然,她感到一絲戰(zhàn)栗從心頭生起。她從前想的總是如何讓太子撐過這三年,可三年后呢?還有如何才能穩(wěn)坐東宮。 但太子想得卻更是長遠,他在想,他們會有孩子。 喬琬前世也是期待過的,甚至為此有過許多苦痛糾結。直到最后,她才知曉是康平伯府一直在給她暗中下藥。 今生喬琬從來沒有想過那么遠,可是今日太子卻給了她一個最好的期許。他所想的未來里,她會正位坤極,端坐慈元宮等著兒媳朝見,行盥饋禮! “怎么發(fā)起呆來?”榮諶問她。 喬琬只是嫣然一笑:“柔安在想,要等多少年呢?真教人心生向往?!?/br> 榮諶也笑了,他低頭吻了吻妻子的額角,低聲道:“我的婠婠,我現(xiàn)在只是想先捉到那個用毒之人,否則宮中用藥多危險……” 喬琬紅了臉,她輕輕推開太子:“原來殿下想得那般遠?!彪y道太子一直不肯與她圓房,是腦子里還想著往后孕期要用藥? 榮諶覺得自己如今倒是好哄得很。不論婠婠心思如何,他們終是一世夫妻。 ** 今日昭王妃的盥饋之禮與太子妃行禮那日并無二致,甚至太子妃的座位依舊在太后左下首,并不與其他宮眷一起。 昭王妃今日從宮外來,怕是要比喬琬那日起得更早些。今日她上了大妝,面上只有端莊肅穆,直叫喬琬覺得陌生。 不過程皎從前便是溫婉淑女,向來穩(wěn)重不出錯。喬琬暗自想,自己行禮時怕是比她還要緊張多了。 行過盥饋禮后,昭王妃又一一與各位宮眷行禮。 貴妃娘娘一如上回那般寡言?;蒎锬镄那椴诲e,握著昭王妃的手,連連道好,也不知她滿意的是程皎本人,還是滿意與程閣聯(lián)姻。 麗妃、安嬪等人倒是有些興致缺缺,昭王妃并不住在宮中,她們也無心熱絡,只面上掛著得體的笑。 最后,昭王妃來到太子妃面前,垂首行禮。 喬琬起身扶住她:“jiejie不必多禮,折騰這一上午也累了吧?!?/br> 太后沒想到喬琬倒是替昭王妃討起座來,她也愿意給面子,趁此命常喜給昭王妃看座。 常公公門兒清,將昭王妃的座位從太子妃這邊往下擺,也不與宮眷相對。 對此舉最滿意的只怕是惠妃,她雖面上并無得色,但破例用了一塊長春宮的點心。 太后與眾人話了幾句家常,才對昭王妃道:“聽說今日老二也陪你入宮。昨日朝見既已經(jīng)賜宴,老身今日也不留你了,只怕瓊華宮早早準備了家宴?!?/br> 惠妃和昭王妃忙起身行禮:“多謝太后娘娘體恤?!?/br> 眾人散去,太后又單獨將太子妃留下。 “怎么聽說東宮有內(nèi)侍偷盜,被你的宮人拿住了?”太后開門見山問道。 喬琬已經(jīng)不愿去多想太后為何如此清楚東宮之事,只道:“是柔安書房的灑掃被拿了,并沒有什么大事。” “書房?”太后聞言皺眉。 “不過是個舞勺之年的小黃門,或許是看了什么我從宮外帶進來的東西,覺得新鮮有趣。我的宮人謹慎,當場就拿了人。如今那小黃門還在內(nèi)侍班房禁閉,也沒送他去司禮監(jiān)?!眴嚏中?,在太后跟前面不改色地撒謊。 “無事便好。你的宮人警醒,這很好?!碧簏c頭道。 難得這兩日放晴,喬琬干脆留在長春宮,陪太后與嘉寧公主閑度了半日。 晚間白公公就帶著小齊公公來稟,查到了秦艽從前的調(diào)任記錄。 “玄穹宮?” 喬琬思索片刻,才想起這是宮中供奉三清之處。 “后又是如何入的東宮?”太子問。 白公公道:“這秦艽原本只是玄穹宮的灑掃,但常有內(nèi)侍、宮人過此祭拜。有一日林信回去還愿,見他機靈懂事,便請帶他離開,結個善緣。” 那個林信就是秦艽的干爹,后來被調(diào)入東宮典膳局。秦艽無意驚擾太子一事,以東宮仁德,本已當面揭過。那知林信私下又罰秦艽,才有了秦艽獲救,林信被逐出東宮一事。 “當日林信接了秦艽不久,確實轉運,被調(diào)來東宮典膳局。但進了典膳局,林信與老人起了齟齬,下值還常常偷喝酒,不得局郎喜愛。林信便開始覺得秦艽帶霉運……” 喬琬了然,從前聽嘉寧公主說,內(nèi)侍總有人篤信這些。 白公公垂首道:“如此查來,秦艽調(diào)入東宮、遭林信虐待又被太子所救,皆有因果?!?/br> 太子頷首,對白英道:“去查查他初入宮時在誰手下,林信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喏。”白英交了今日的差,便領著徒弟告退。 “玄穹宮……”喬琬見二人告退,只與太子隨意道,“宮中除了陛下信道,怕是貴妃娘娘常去吧?” 太子一怔,他立刻轉向喬琬,眸如點漆:“婠婠,為何如此說?貴妃娘娘可不信道。” 作者有話說: 經(jīng)驗主義要不得,馬腳越露越多~ 第51章 枕黃粱 喬琬眨眨眼睛, 她幾乎以為自己沒聽懂太子在說什么。 “貴妃娘娘不信道?”喬琬喃喃著重復了一遍,她望著太子,心思飛轉。 “正是, ”榮諶也看著她,雙眸如去年初見時那般燦若寒星, 仿佛想直直從她眼中看出所有心思,“你如何會覺得貴妃常去玄穹宮?” 喬琬面色飛紅,她垂下眼睫, 帶著幾分羞赧道:“柔安以為貴妃娘娘體察圣意,平日里那般淡泊莊重……是柔安誤會了, 還請殿下恕罪?!?/br> “哦,是你猜的?”榮諶掩去方才的審視,叮囑道, “你往后拜見貴妃娘娘,萬不可輕言此事。如今三宮之中,只有惠妃與安嬪信道?!?/br> “多謝殿下提點?!眴嚏U裊行禮, 一心只想將此差錯揭過。 喬琬隱在袖中的手攥得緊緊, 方才她有一瞬慌亂困窘,熱意上臉, 倒是急中生智作羞赧狀,也不知太子信了幾分。 喬琬從前自然也是知道惠妃娘娘信道, 只怪她想到貴妃娘娘日后出家做了女冠,因此過于理所當然地說了那話。 哪知太和二十一年的貴妃卻并不信道? 等等,喬琬突然心中一緊。貴妃是在昭王登基后自請出家的,如今細想……真的是貴妃自請嗎? 喬琬這下可是真生自己的氣, 恨不得捶捶這腦袋。又是她想當然了, 從前竟沒有起疑過。 “在想什么?”榮諶問, “可是想,去那玄穹宮的便是惠妃娘娘了?” 喬琬如今在宮中對答可是愈發(fā)面不改色了,她側過身去:“殿下莫要取笑柔安了?!?/br> “你這樣想也不算錯,”榮諶慢慢道來,“不知為何,我覺得并沒有這般簡單。” “殿下,”喬琬聽太子語氣漸低落,便又轉過來與他說話,“今日太后也問起秦艽的事哩。我只與她老人家說,秦艽是在我書房里被拿的,如今咱們不送他去司禮監(jiān),只是閉門思過?!?/br> 榮諶被她同仇敵愾的語氣逗笑,點了點她:“壞婠婠,在祖母面前撒謊了。” 喬琬自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不是,只討?zhàn)埖溃骸叭岚惨仓e,下午很認真陪太后娘娘解悶了?!?/br> 榮諶又問:“婠婠覺得該從哪處查起?只怕再等到明日,三宮六院都知道此事了?!?/br> 喬琬想了想道:“柔安相信春水沒有撒謊,只是不知秦艽為何想取出那帶字的紙片。殿下,秦艽宮外的身世可要核驗?如若……他進宮前本就識字呢?” 今上喜文弄墨,聽聞陛下近身伺候的幾位伴伴中,有人書法造詣不錯。但喬琬從前在長春宮聽太后起些往事,先帝原是不許內(nèi)侍識字的。 喬琬只猜陛下身邊幾位是另受寵愛,宮中內(nèi)侍多是不識字,或藏拙的。畢竟內(nèi)侍總有各種因由入宮,或有幾個早早開蒙過的也不稀奇。 “如若他真的識字,那他這條命可就留不得了,”榮諶握著妻子的手,“婠婠可會心軟?” 喬琬一嘆,只道:“不論秦艽有什么目的,都怪我那日胡寫,害了他性命。伯仁因我而死,柔安愿為他超度?!?/br> 榮諶握著她的柔荑,感覺到她掌心一片密密的抓痕,面上卻不顯:“如此便好,我只擔心你覺得東宮行事殘忍。” 喬琬只握緊了太子的手:“殿下,柔安明白的?!?/br> 如今東宮,經(jīng)不得有一步行錯踏錯。 ** 這日入夜,喬琬還在因為那日的疏忽與今天的差錯,感到自責生氣。她無法入眠,一時心中只反復思量,太子究竟信不信她圓的謊?一時又想,秦艽究竟為何去拿那紙片,如若真的只是好奇呢? 我不殺伯仁,對他也毫無怨恨,喬琬心想。 可如今,秦艽已入了死局。 喬琬不怕殺人。她躺在黑暗的錦帳中,只要想起前世慘遭牽連的家人,想起那么多因奪嫡之亂而無辜死去的東宮舊臣,她的心就能更冷硬一些。 要成事,便不可錯放一個。 胡思亂想中,喬琬終于昏昏欲睡去,卻聽到身側之人有了動靜。 “殿下?”喬琬不敢動,只輕輕喚他,“殿下可是頭又疼了?” “唔……不用理會,”榮諶應道,“你睡吧,我緩一緩?!?/br> 喬琬哪里睡得了,她撐起自己,輕輕勸道:“我為殿下揉一揉吧,若還是疼得厲害,便請白公公來施針……” 她這樣說著,摸索著伸出手去。 瞬間,一雙冰涼的手在黑暗里穩(wěn)穩(wěn)捉住了她的手腕:“孤說了,不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