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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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佩姑姑道:“當(dāng)初陛下將左金鱗衛(wèi)賜予太子殿下,殿下說嘉寧公主隨行也該有武婢才是,因而左金鱗衛(wèi)有一隊武婢,自然也歸鎮(zhèn)撫使凌大人管轄?!?/br> 喬琬一下想起這位凌大人是誰了,據(jù)說前世太子薨后,左金鱗衛(wèi)鎮(zhèn)撫使凌峻也被天子賜死。 喬琬暫時不愿多想此事,她問霜清:“你上了藥可還好?不必再為我費心了,快回去休息吧?!?/br> 霜清搖頭道:“驚馬一事尚未查清,霜清今晚當(dāng)為縣主守夜?!?/br> 春水還驚奇地盯著霜清看:“jiejie,今天我和秋山一起守夜,你還是回去休息吧?!?/br> 霜清依舊不肯退讓,只是說:“霜清職責(zé)所在?!?/br> 喬琬吩咐春水道:“不必爭執(zhí),你們?nèi)ソo霜清準(zhǔn)備些褥子來墊小榻?!?/br> “喏?!贝核故讘?yīng)了。 清晝照著喬琬的喜好為她布菜,喬琬今日驟然大驚,又因為二哥避禍欣喜,此時胃口只是一般。 飯畢,清佩姑姑又親自從一直溫著的壺里為她倒了安神湯。 “這是理氣收驚的,”清佩姑姑道,“婠婠小姐喝了,過后可午歇片刻,奴婢在此作陪?!?/br> 喬琬喝了,只覺得清潤甘甜,有些大棗的味道,很像母親哄人用的糖水。 “不勞煩姑姑相陪,哪就那般嚴(yán)重了?!?/br> 少坐片刻,喬琬便請清佩姑姑回去歇息。霜清取了藥酒留下來,為喬琬揉腿。 “縣主今日當(dāng)真冷靜,真叫我佩服極了!”霜清的動作麻利,手法老道。 喬琬忍著疼,只道:“哪有什么好佩服,我都抻著腿了!走不動路的樣子要叫人笑話?!?/br> “尋常的文弱小姐可沒有這樣的力氣和魄力自救哩,”霜清說,很快她又垂頭喪氣,“只怪婢子出門前沒有好好檢查馬匹?!?/br> 喬琬也不安慰她,只是打趣道:“你是在夸我力氣大么?” 霜清疑惑:“是啊,力氣大可好了!要是婢子力氣再大一些,方才就能接住縣主跳馬了……不對,婢子就能直接攔下馬兒,不叫它亂蹦了!” 喬琬忍俊不禁,太子倒是給她送了一位妙人。 ** 喬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她醒來已經(jīng)是日暮時分。 她慢慢坐起身,掀了紗幔,就見清晝坐在窗前繡花,春水和秋山在一旁打絡(luò)子。 “小姐,您醒了……”春水最先發(fā)現(xiàn)喬琬的動靜,她忙放下絡(luò)子,過來整理帳幔。 清晝捧了一盞溫茶水來,伺候著喬琬喝了。 “小姐,您覺得如何?睡得可好,身上可有酸疼?” 喬琬扶著清晝起身,慢慢走了幾步:“腿倒不怎么疼了,睡得也好,無礙的?!?/br> 她在屋里走了兩圈,問道:“霜清呢?” “方才霜清jiejie給小姐揉腿,小姐便睡著了,”春水答道,“我們想問她晚上用哪個小榻,她卻說守夜自然是不能躺著,怕睡著了。清晝jiejie便讓她先去休息,用過晚膳再來,下午屋子里有我們守著。” 喬琬本想說他們太過小心了,但是謹(jǐn)慎些終歸不算錯。 因著睡了午覺,怕晚上不好安眠,喬琬便更衣到院子里散步。圍場別院里的院子,自然是比侯府小多了,幾步便是一個來回。 院子里種著一株梧桐,秋風(fēng)掃過,便有梧桐葉飄落。落日斜,拖著樹影獨立,竟有幾分秋涼凄清之感。 春水與秋山忙著去點燈,清晝守著喬琬,便只吩咐婆子去廚房看看晚膳,回來報個單子,不要那些難克化的菜。 喬琬笑道:“哪有這般麻煩,我此時全好了?!?/br> 春水與秋山掌燈等回來,手里提了一柄防風(fēng)的琉璃宮燈。屋內(nèi)此時燈火通明,連檐廊下也掛了燈籠。 一時仿佛人間煙火掃清了這滿庭清秋。 三人陪著喬琬在小小的院子里散步,春水問道:“疏影jiejie明天就可以回來了嗎?金鱗衛(wèi)查案一定很快吧?” 喬琬道:“這是自然?!?/br> 一直沉默的秋山突然問道:“小姐,是康平伯府的人又來害您了嗎?” 清晝的腳步一頓,不贊同地看向秋山。 春水也唬了一跳,她輕聲道:“秋山,咱們不能亂說話。” 喬琬問:“你為什么這么想?” 秋山道:“婢子上午在堂前都聽到了,除了那家人,哪有人與小姐有仇怨呢?” 秋山雖不知道羅小六說的斷簪之事是什么,但她最清楚前一陣子康平伯府長公子與嫡小姐的名聲是壞在何人手中。 夜風(fēng)吹來,喬琬拾起一片梧桐葉:“連你也明白,一葉落知天下秋……你說,康平伯府為什么敢如此大膽過府行事呢?” ** 掌燈時分,去廚房問話的婆子來回話了,還干脆帶了食盒回來。只說是蕭氏下午吩咐了,讓喬琬晚間在自己屋里用晚膳,不要出去受了風(fēng)。 用完飯,小院倒是熱鬧起來。一家人都來探視喬琬,這才細(xì)細(xì)問了白日驚馬的事。 “想不到啊,二哥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喬琰稱贊道,“婠婠不愧是我們喬家人,竟敢直接脫了馬鐙跳馬?!?/br> 喬琬謙虛道:“沒跳成,還抻著了腿?!?/br> 侯爺忙問:“腿可還好些,我命良醫(yī)帶了藥酒來……” “多謝父親,太子昨日贈的藥酒還有一些,下午霜清給我推拿過了?!?/br> 喬珣則問道:“今日我讓你跳馬時,你為何不跳?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時趕到,我真怕來不及接到你。” 喬琬心中五味雜陳,她只是輕聲道:“二哥的手還要握筆,我怎敢讓你來接?” “這是什么話!”宣寧侯道,“你今日若是出了意外,他就算是考上了狀元,又有何用?” 喬琰忙打趣道:“二哥,爹對你的期望也太高了些?!?/br> 喬珣不理會他,只是望著喬琬:“婠婠,你別想這些。你的安危怎會比我的雙手更重要?就算是手廢了,沒法考試了,難道父親和大哥還會把我趕出家門不成?還有什么比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塊重要?” 喬琬一怔,這話竟是直直刺到她的心里。她垂下眸子,低聲道:“二哥,婠婠記住了?!?/br> 蕭氏撫著她的手道:“今日我與你父親、兄長,將闔府跟過來的人都敲打了一番。說起來,跟著來的都是府里慣用的老人了,沒查出黑了心肝收外府銀子的。哪怕被太子殿下帶走的羅氏父子,那也是跟著你祖父在軍中起家的,我與你父親皆不相疑。” 喬琬道:“那便是康平伯府的過府之人?當(dāng)晚來的究竟是何人,為何敢如此膽大妄為?” 喬琰道:“今日早前金鱗衛(wèi)就去伯府拿人了,如今怕是什么都招完了,你何需著急?” 見喬琬堅持,蕭氏身邊的云窈只好回憶道:“是伯府的管家、管家媳婦帶著兩個丫頭、小廝來的。我只識得一個是長公子身邊叫池山的小子,還有個是沈家小姐身邊的空翠?!?/br> 空翠? 喬琬蹙眉,怎么會是空翠。此人確實本是沈晗的丫鬟,前世另一個丫鬟詠絮被沈昱收作了外室,便是那柳氏。沈晗倒也不愿那柳氏猖狂,干脆指了嬌俏的空翠過去伺候。 此時這空翠本該在玉京陪伴柳氏才是,沒想到竟是被沈昱帶來了圍場。喬琬只覺得一陣厭惡,偏他從前向來裝得殷勤小意,暗地里倒是誰也不放過。 如今人都被金鱗衛(wèi)帶走了,蕭氏也沒有頭緒,她只道:“太子殿下定是已查出端倪?!?/br> 喬瑛突然道:“日暮時分殿下就查得差不多了,只說晚間不方便叨擾,明日再請人來報?!?/br> 原來喬瑛方才已去了一趟行宮。 喬琰這時倒是著急道了:“你瞞得倒緊,如何現(xiàn)在才說?” “還有些時要核實一番,”喬瑛瞇起眼,面上似笑非笑,“夜里讓金鱗衛(wèi)舉著火把圍了院子,再將人從溫暖的被衾里拖出來,衣裳單薄地抓去問話,豈不是更叫人矚目?” 喬珣聞言點頭道:“不錯?!?/br> 喬琰咋舌,小聲道:“好家伙,這是抄家的待遇呀?!?/br> 喬琬心神一震,深埋的痛楚告訴她,不夠,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宣寧侯瞪了小兒子一眼:“別瞎說,這是左金鱗衛(wèi)行事?!?/br> 喬琰自知失言,連忙告饒。 眾人陪喬琬坐了一會兒,清佩姑姑帶著安神湯與霜清一道來了。 見喬琬乖乖飲了湯藥,又有東宮的武婢守夜,眾人這才安心回房去。 ** 松云圍場的行宮在松濤之下,題作翠微。 往常翠微行宮最冷清處,便是形同虛設(shè)的地牢。沒想到今夜這里卻是熱鬧。 一個眉目冷峻的年輕人端坐在刑房前,聽著里頭的哭嚎慘叫,面不改色。 不多時,只剩下哀哀的哭聲,就見一位校尉前來回話:“大人,和先前招的一樣,只說是她老子娘的身家性命都在沈昱手中?!?/br> 夜寒露重,只穿著單衣的沈昱伏跪在地上,不知是冷的還是嚇得,只瑟瑟發(fā)抖道:“這位大人,小的只是隨口胡謅,并沒有真的要加害縣主之意啊!” 另一間牢房內(nèi)的沈晗已經(jīng)嚇懵了,身為女眷她多了件斗篷,但依舊小臉煞白,口中喃喃道:“都是玩鬧,只是玩鬧而已……” 那校尉又道:“那丫頭說,也是想為了柳姨娘出氣。但用了刑,又說是沈小姐指使她這么做?!?/br> “柳姨娘?對對對,柳姨娘,一定是她指使的!” “小女怎么會指使這種事?一定是柳姨娘串通空翠誣陷于我。” “大人,我府上的柳姨娘院中諸人都與縣主有怨,一定是空翠昏了頭了!” “柳姨娘?”凌峻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但眼中卻沒有笑意。 他站起身,也不看牢房中的二人,只挑了挑燈花道:“沈公子、沈小姐,長夜漫漫,這刑房……看來,還是得去一趟?!?/br> ** 第二天一早,昨夜里康平伯別院被圍的事情就傳遍了圍場內(nèi)外。 圍場別院本就只是行宮外的一圈府宅,隨駕的各位住得都近。附近其他府上守夜的門房眼見了是金鱗衛(wèi)來圍了院子,嚇得都第一時間就稟告了主人。臨近家家戶戶緊閉府門,又恨不得從門縫里窺探變故。 天一亮,各家發(fā)現(xiàn)還能出門,很快就把此時傳得人心惶惶。如今圣駕在外,又有金鱗衛(wèi)深夜上門,怎不叫人多想? 不過很快又有門子確認(rèn),昨夜從康平伯府押走的像是幾位年輕男女,倒沒有康平伯本人什么事,更是令人不解了。 而正在被議論的康平伯本人,一早就直奔宣寧侯府去了。 其實昨夜康平伯就恨不得隨子女一同去向太子請罪,但左金鱗衛(wèi)硬是將他摁在府中干熬了一晚,天亮了才放出府。 左金鱗衛(wèi)不讓他進(jìn)行宮“打擾貴人”,只說是直接下獄,并不見太子本人。這叫康平伯如何坐得??!奈何那鎮(zhèn)撫使凌峻留了幾個力士,硬是看著他在大堂憂心踱步,直盼到天亮,胡子都要揪光了。 如今他只知得罪的是東宮和宣寧侯府,求宗室那邊說話對東宮是不管用的,只能豁出老臉到宣寧侯府上試試,至少探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