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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尋:我給你換個包扎。 她按下制服腰間的按鈕,沒有理會倫納德似乎想要拒絕的話語,伸手將他的外套解開。 那傷口猙獰的嚇人,血rou都有些外翻,顏尋作為人類的經(jīng)驗告訴她這樣的狀況應該是需要進行初步的消毒的,于是她抬眸看了倫納德一眼。 男人正背后靠在沙發(fā)上,垂眸看著她,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垂,眼中那種輕微的錯愕還未消散。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男人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就算是現(xiàn)在處境不是那么好,顏尋也還是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的情緒反饋在了動作上,用碘酒消毒的動作都很輕緩。 但是傷口這樣被碘酒觸碰還是會有一些痛感,他皺起眉發(fā)出很輕的悶哼聲,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惑人。 空蕩蕩的房屋內(nèi)只有兩個生命,他們有著若有若無但并不明顯的連系,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大變故。 正是相擁取暖的好時候。 但是顏尋臉不紅心不跳,她在帝國軍校學習的時候有掌握包扎的技術,好在蟲族的身體上并未有壞死的rou,不需要更多的cao作。 倫納德搭在兩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男人抑制住了自己本能抬起腰部的動作,王女包扎的時候指尖偶爾會掃過傷口,泛起更多的癢意。 這讓他原本還很清醒的、思考著要如何才能夠保護王女的思緒有了一個斷截,就好像是被灌了幾瓶酒變得有些暈乎乎的樣子。 他以前覺得,和人類太過于親近的王女會存在不應該有的仁慈。他當然會對王女全身心的忠誠,只是有些能力還是需要進行鍛煉否則很難在王女的博弈中獲得勝利。 女王或許可以等待自我死亡,但是王女絕對會自己找上門來。如果殘忍和冷血能夠讓王女活的更好,那么顯然這才是正途。 但是現(xiàn)在,倫納德看著王女為自己進行著包扎,她的動作溫柔,并且在此時此刻只注視著他一個。 蟲族的占有欲緩緩而來,像是蓄能已久的海浪掀起了極大的波浪,一瞬間的恍惚令倫納德想其余的伴生就算是死亡好像也沒什么。 但他迅速就將這種想法給壓了下去。 倫納德并非為了一己私欲而行動的一等蟲族,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會將自己的占有欲表現(xiàn)的明顯。 不過,他想,大概這就是人類所說的雙標吧。 倫納德并不知道其實自己的每一個同伴都是這樣的想法。 王女是特殊的,沒有必要和那群庸俗的家伙變得一樣。 顏尋等待倫納德的傷口好起來,少女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么做,在這里等死當然不行,這些食物用不了多久就會消耗至盡,還有暗生物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卷土重來。 顏尋:真的是危機四伏啊。 倫納德說:或許我們可以先去人類的聚集地。 他們兩人的通訊工具全部都失效,現(xiàn)在確實可以去人類的駐點對帝星進行聯(lián)絡還有就是不知道帝國軍校的隊伍什么時候能夠過來。 帝國軍校有阿維爾之類的士兵作為護航,雖然不一定能夠對簡成洲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但是起碼能夠壓制住謝思源。 倫納德:我知道這里的大致地圖,只是流沙會變動,或許用本體行動更加方便些。 他難得地沉默了一瞬,又跟上一句:殿下如果不介意我的本體,可以把我當做是你的坐騎。 顏尋當然不介意,騎蟲還有點酷。 倫納德的血統(tǒng)中有蜈蚣的基因,只是真正的形態(tài)更像是由一節(jié)一節(jié)金屬拼合起來的,看起來具有很強的機械感,他帶著顏尋在沙漠中穿行的速度很快。 適應了這樣的速度之后,顏尋還能和他說話。 她想到了之前的簡椿來:蟲族有沒有過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的說法? 為什么突然那么問?倫納德的語氣平緩,快速行動并未令他有任何的喘氣,在我見過的蟲族中,并沒有那樣的存在。 顏尋剛要有些可惜地嘆一口氣,就聽見男人繼續(xù)說了下去。 但是我們從溫床中誕生,宇宙孕育了無數(shù)的生物,在這里什么都能出現(xiàn)。或許是察覺到了顏尋語氣中的微妙情緒,倫納德說,或許殿下想要的,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他知道簡椿來,也知道女王因為簡椿來的叛變對顏尋記恨。女王的伴生蟲族死在了那場變故之中,蟲族的附肢穿透他的胸膛,根本就沒有給他反抗的余地。 最弱的一等蟲族,擁有著轉移傷害的能力可是蟲族自己就擁有一定的復原能力,這樣的力量對于他們來說其實非常的雞肋。 明明是那樣脆弱的存在。 顏尋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安慰人。 她輕笑了一聲,看著一望無際,不論走了多遠都好像看不到盡頭的黃沙,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么樣的回應。 她對簡椿來的記憶是從搖光展開的幻境中得知的。 或許是由于某種原因,覺得簡椿來是特殊吧。 長途跋涉還是需要休息一會兒,又到了沙堆轉換的時候,遠處的天空中墜落了一些黑色的產(chǎn)物,應該就是那片在宇宙中看到的巨大的陰云。 或許我們能夠跟著暗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