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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平安洗漱完畢,上床睡熟,子玉回到客廳,將臺燈點亮,自己隨手抄起一本書默默研讀。 今日若兮要值班到晚上十二點才下夜班,所以子玉打算等到若兮回家。 剛剛翻了兩三頁,再一抬眼時,只見一名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子玉看著眼前的女子,輕聲詢問,來者何人? 你能看得見我?眼前的陌生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稍縱即逝。 子玉頷首,是的。見來者萬分坦然淡定,子玉又開口追問,你是什么人? 一名游魂。 這我知道。子玉審視著眼前的游魂,見她一身制式軍裝,五官精致,三千發(fā)絲梳理得干干凈凈,看樣子平時的做事風格也很嚴謹認真。 她的氣質(zhì)幽冷,周身散發(fā)著不容小覷的孤高氣場,然而與傲然獨立的面龐不相稱的,是眼底溢滿的哀傷。 見來者萬分珍惜自己的話語,就如同白日見過的顧小姐一般,子玉只得再次耐心詢問,你有什么事嗎? 女子微微頷首,想讓你幫忙救一條性命。 子玉見眼前之人眉目清冷,卻顯得不卑不亢,便站起身來,伸手一指沙發(fā)做出邀請,坐下慢慢說吧。 眼前的游魂在沙發(fā)上端坐,身條筆挺板正,一看就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軍官模樣。 子玉搬來餐桌旁的椅子,與游魂女子相對而坐,你想讓我救誰?我又怎樣才能幫你呢? 救一個和我一樣的人。游魂女子凝視著子玉的雙眼,又淡淡地解釋,顧曉夢。你認識她。 子玉眉峰微蹙,你也看到了,我不過平頭百姓,你是軍官,我又何談去認識你這個階層和你一樣的人物? 今日上午,你曾見過她。 子玉小心的詢問,你是說,顧小姐嗎? 是。 她怎么了? 女子深如潭水的明眸卻看不出什么漣漪,她要自殺。 子玉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看樣子對方并不是在隨口胡說,這種意圖恐怕一般當事人是不會說出口的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女子抬起雙眸,明眸之中帶著強大的氣場,說出的話有理有據(jù)讓人不敢質(zhì)疑,我離世之后,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一直陪著她,可是我發(fā)現(xiàn),她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 那一日,我見她對著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喃喃自語,便得知她有自殺的意圖。 聽聞眼前女子的解釋,子玉面露一絲疑惑,你又是怎么逃脫鬼差的追捕呢? 女子為子玉詳細解惑,曉夢留下我的一把梳子和一縷青絲,我便附著其上。 子玉頷首了然,看來這名游魂所言不虛,于是抬頭詢問,她要用什么方法自殺? □□。游魂女子平淡地報出一個名詞。 這下輪到子玉震驚了,□□?劇毒的毒物,她怎么弄到的? 你有所不知,我們自宣誓之日起,每一個人的衣領處都被放入一顆白色藥片,那顆藥片便是□□。這東西慢則三十秒,快則十秒,足以致命。 女子淡淡的面容,竟將這樣危險的毒物介紹的如此輕描淡寫,就仿佛她早已超越了生死,也早已跨越了恐懼。 子玉回想起今日上午與顧小姐初見時的場景,心中多少帶著些猶豫,想必她也如你一樣謹慎,我又怎樣才能得到她的信任? 我曾在她生日上送給她一個餐巾折成的裙子,她收藏我一把地三根第六根斷斷齒的梳子,以及一縷我的發(fā)絲。這些,外人都不可能知道。 子玉點點頭,不過,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而且你的魂靈在陽世飄蕩太久會受到腐蝕,所以我需要將你引渡回陰司,你可愿意? 女子依舊是那副淡然的面容,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抬起雙眸看向子玉,你若能夠救下她的性命,我,無所謂。 子玉了然,取出聚魂香,拍拍胸口靈玉放出阿柔,取出火柴點燃聚魂香。 聚魂香線筆直沖天,阿柔在前方領路,中間,女軍官的芳魂脊背筆直而挺拔,子玉跟在身后默默前行。 冥府業(yè)路當心走,奈何轉(zhuǎn)生莫停留, 渡魂引明魂歸處,幾人歡笑幾人愁。 渡了忘川河,不去閻王殿,先登業(yè)鏡臺。 業(yè)鏡置高臺之上,臺下石階十八層,層層道盡世間因果。臺上業(yè)風寒徹骨,陣陣吹凈魂冥業(yè)債。 業(yè)鏡臺前自照影,是非功過盡分明,鏡前,開眼! 業(yè)鏡中的云霧一陣波動,出現(xiàn)了畫面: 一艘巨大的郵輪之上,一群破譯領域的靈魂人物被東瀛人聚集到一起,只為協(xié)助日方破解二代恩尼格瑪機的內(nèi)部構造,從而幫助扶余奪得侵略戰(zhàn)役的勝利。 這群破譯界參會的人物來自不同的陣營,背后也有著不同的目的與背景。 他們或是為竊取機密換取金錢聲譽,地位名望,或是為扮演好一個優(yōu)秀的漢jian。 而這其中,還有一人,她不為金錢名利,而是為了心中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