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頁
蔚渺臉貼在容語懷里, 感到片刻的安心。 不要蹬鼻子上臉, 別以為就能訓斥我,我永遠是你師父。 容語一笑,眼角的掛著的淚珠調來,恰好滴在蔚渺臉上。 好好好,師父!那么親愛的師父,現(xiàn)在你要休息嗎, 還是去冰泉沐??? 流了那么多血, 再加上之前的事, 肯定已經(jīng)很累了。 蔚渺勾勾手,立刻有道水柱從門外進來, 照著容語兜頭澆下, 透心涼。 師父-- 容語淋成落湯雞, 蔚渺卻心情大好,起身往內殿走去。 已經(jīng)洗干凈了,不用費力再跑一趟冰泉, 回去休息吧。 容語看著蔚渺搖晃的身子,怎么也放心不下, 沖過去攬住她的腰。 蔚渺側目看她, 眼里充滿不解。 容語齜牙一笑, 道: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 還分什么床? 蔚渺難得不好意思,垂著眼皮道:胡鬧,回你自己房間去! 不回,就要跟師父一起睡!容語像快牛皮糖一樣纏著蔚渺,抱著她的腰把她往內殿推。 蔚渺:唉,遲早把你逐出山門。 容語知道師父妥協(xié)了,臉上浮現(xiàn)得意的笑:那就等畩澕師父逐的時候再說,反正現(xiàn)在我還是你徒弟。 容語從來沒來過內殿,看到空蕩蕩的房間之后好愣了一下,她還以為以蔚渺的性子,怎么也會把自己的臥室布置得奢華一點,結果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書架之外,什么都沒有。 師父,你這也太簡陋了吧,兩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房間好歹還有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呢。 蔚渺睨她一眼,幽幽道:不滿意? 容語立刻賠笑:不敢不敢,師父這里雖然看似簡潔,實則蘊含真理,正所謂大道至簡,徒兒悟了。 蔚渺不理會她的貧嘴,走至水鏡前褪下外衫,看到胸口泛著黑霧的傷口之后,眼神倏然一變。 容語從開始就覺得蔚渺情緒不對,所以一直注意她的一舉一動,眼看她又要對自己下手,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自殘行為。 這傷口是你自己弄的? 容語心中震驚,眼睛直直的盯著蔚渺,等待著她的回答。 蔚渺把手從她掌中抽出來,漫不經(jīng)心道:不是要睡覺嗎,喏,床就在那里,睡吧。 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得容語火大,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人! 蔚渺,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要傷害自己! 蔚渺眼神變冷,看著容語道:容語,記住自己的身份,誰準你招呼師父名諱的? 容語眉頭微蹙,都這個時候了還一口一個師父,那之前的那些事算什么? 在我心里,你不止是師父。 話音落下,她貼上那對紅潤的唇瓣,無論說出的話多么冰冷,唇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 蔚渺眼神震顫,片刻后閉上了眼睛,她實在難以回應面前之人的熱情。 這個吻沒有持續(xù)多久,但容語卻帶了最大的誠意,她希望面前之人能夠明白她的心意,別再拒她于千里之外。 雖然已經(jīng)做過最親密的事了,但總覺得蔚渺還是有很多事瞞著她,并且并不打算跟她敞開心扉。 師父,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如果跟我有關,我最起碼有知情權吧? 容語半抱著蔚渺,大有她不說就不放手的意思,蔚渺沒法,瞥了一眼旁邊的大床對,淡淡道:那就一起睡吧,反正床也夠大。 容語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發(fā)展,剛還說不合禮數(shù)的師父此刻卻邀她同床,看來她隱瞞的的確是大事。 兩人心思各異,躺到床上之后也沒再說什么。 很快容語身上一沾枕頭就困的buff開啟,縮在蔚渺懷里睡去,蔚渺低頭看她,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手覆了上去。 不是不告訴你,就算告訴你也無濟于事,倒不如讓你快快樂樂做自己。 蔚渺一糾結心口又開始痛起來,鮮血流出來染紅了容語白色的里衣,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抹掉了容語的記憶。 容語感覺自己掉入了幽深無光的海中,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浮出水面,結果反而沉的越深。 意識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坐噩夢,卻沒有辦法醒來。 直到沉入深深的海底。 噗! 容語蹭的一下從坐起淶,看到床邊的藍楹樹之后,腦袋發(fā)懵。 怎么會在自己房間里? 這是腦子里下意識萌生的想法,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本該在哪,但絕對不是在這。 身上完好無損,本該留有痕跡的地方什么都沒有。 幾乎是瞬間,容語覺得這不是真的,她一定忘記了某些東西! 就算腦子不記得了,但身體的本能不會丟。 她摸上鎖骨,篤定的認為這里本該有個齒痕。 容語盤腿坐起來,試圖用靈力恢復自己缺失的記憶,卻怎么也記不起來。 一陣風掠過,厚厚的藍楹花瓣被吹起,有幾片飄到了屋里,容語腦中靈光一閃,起身往桌前走去。 黑色的檀木桌上,放著一片白色的羽毛,容語拿起來一看,上面只有水鏡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