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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語在山洞里摸索許久,終于走到那處寒潭,她做了個心理準備,脫掉衣服跳了下去。 寒潭里的水比冰泉里的冷了不知多少倍,是那種透過皮rou,刺穿骨頭的冷,容語凍得直哆嗦,饒是如此她也沒有出來,坐在水中閉上眼睛,腦中想著那些心法口訣,讓靈力在周身運行,突破那僅剩的桎梏。 身體逐漸熱了起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迎刃而解。 容語睜開眼睛,看著幽深的寒潭,唇角勾起。 筑基好像也沒自己想的那么難。 容語好了傷疤忘了疼,瞬間信心滿滿,甚至覺得自己能夠一口氣修煉到金丹。 水鏡表面蕩漾了一下,容語帶笑的臉出現(xiàn)在上面,蔚渺眼睛微睜,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神帶著一絲驚訝,隨后重新歸于平淡。 看來頓悟的還可以,知道好好修煉了。 蔚渺勾起一個為不可查的弧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 容語從寒潭里出來,第一個問題就給難住了,師父只把她送來,沒告訴她該怎么回去啊。 這思過崖到處都是萬丈深淵,讓她上哪去找出口? 容語試著用法術傳信,失敗了十幾次終于成功,她坐下乖巧等待,甚至已經想好見到師父該怎么向她表達喜悅,結果等了許久師父毫無反應,只有冷風與她為伴。 師父,徒兒已經筑基了,求您讓我回去吧! 容語站在崖邊哀嚎,聲音透過水鏡傳出,蔚渺聽得很清晰。 清清往水鏡上彈了一道指風,水鏡里的人就從里面掉了出來,容語跌在地上,屁股差點摔裂,她懵懵的抬頭看蔚渺,在觸到她冷漠的眼神后,立刻低下頭跪在地上行禮。 拜見師父,徒兒已經筑基了。 蔚渺懶懶道:嗯,知道了,下去吧。 容語覺得師父的反應太過平淡了點,問:師父沒有下一步指示嗎? 蔚渺不動聲色地收起水鏡,漫不經心道:要不再把你送到思過崖,等結丹了再回來? 師父累了吧,那徒兒不打擾您休息了。容語麻溜離開,生怕再被送到思過崖去。 門關上,蔚渺抬起眼皮瞥一眼,唇角的弧度稍微擴大。 容語回到自己住處,換了身干凈衣服之后倒頭就睡,睡得昏天暗地,如果不是被啄醒,還能再睡一天。 被人吵醒是件很難受的事,容語睜眼看到面前的藍鳥,不知道起床氣該向誰發(fā)。 不等容語反應,藍鳥開口了。 我是師溪,你什么時候來山下,我有事跟你說。 藍鳥等著回應,容語清了清嗓子,回道:就這兩天吧,等我下去會去找你的。 小藍鳥撲騰兩下翅膀,從窗戶飛出去,容語擁著被子躺下,卻沒了睡意。 師溪想要說什么她基本上能猜到,想必她看了那些之后也對徐榆的人品有了了解,不會走原主的老路。 比較頭疼的是許榆,這個渣男不擇手段想往上爬,現(xiàn)在很受掌門器重,說話也有一定分量,如果他繼續(xù)以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那未來想要對付他就更困難了。 許榆是金丹而自己剛剛筑基,這中間隔著的是鴻溝,必須得想個辦法阻止他繼續(xù)修煉。 就算不能斷絕他的修仙之路,也要讓他的修煉速度放緩,不然等他更上一層樓,這任務恐怕是直接宣告失敗。 想到這里,容語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開始加緊修煉。別人沒日沒夜的修煉,她不能落于人后,本來就沒天賦,再不努力那就真得要被凌霄派淘汰了。 修煉一夜,收效甚微,容語敲響師父的房門,打算直接一點。 蔚渺剛剛修煉完畢,身上只著一件薄薄的里衣,她對此似乎并不在意,開口讓容語進去。 容語一進去就看到師父隱藏在單薄衣服下的白皙皮膚,連不跌低下頭,磕磕巴巴地說:師師父早,您昨晚睡得好嗎? 蔚渺衣袖一擺,坐在柔軟的兇獸皮毛上,道:有話就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容語也不藏著掖著,裙擺一掀跪在地上,臉上揚著乖巧的笑容:徒兒是想問師父,有沒有能夠讓人封閉經脈,不能修煉的藥? 她想過自己查閱書籍,但這方法耗時耗力,還不如直接問師父。不知為何,她對師父總有種莫名的信任,可以毫不掩飾自己心里的想法。 蔚渺眉尾微挑:問這個做什么? 容語抬頭,恰好看到胸前的淺溝,臉上一熱移開視線,回道:就是隨口問問,萬一有一天徒兒給您丟人了,我就自廢武功,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容語似乎聽到一聲笑聲,仔細看時師父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她只當自己出了幻覺,靜靜等著師父的答案。 沒有這種藥,但是縹緲峰上長著一種草藥,跟你說的功效差不多。 那不就是有嗎?容語欣喜,從地上跳起來,多謝師父,以后徒兒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師父的恩情。 蔚渺看著跑出去的魯莽臭丫頭,有點好奇她要做什么,拈了一片從殿外飄進來的花瓣,往上面注入一道法力,那花瓣就像有生命般飛了出去,落在容語肩上。 容語踩了藥之后下山去找?guī)熛?,在路上將藥汁提取出來,用一個小瓶子裝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