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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意見啊,你得問奶奶?!鄙蝈\容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要是去的話提前告訴我,我得把一些工作提前處理一下。” 她把菜放在案板上,抽出了一把菜刀,緊接著,纖細白皙的手便握住了這把菜刀。切著菜的沈錦容想,晏何呢?她過年的時候會回來嗎? .“姚老師!這也沒有信號??!”被沈錦容念叨的晏何打了個噴嚏,繼續(xù)在旅館的房頂上走來走去,手機一直沒信號,她索性趴在上面和站在樓下的姚耀這么說。 他們住的旅館是一棟兩層的小房子,有不少記者都住在這里。晏何的隔壁是一位外國記者,兩個人只是點頭之交。 “不能??!”姚耀跟她指了一個方向,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你再跳跳試試?” 晏何沮喪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她給何女士發(fā)的照片轉了半天一張也沒發(fā)出去,信號剛才還是可憐巴巴的一格,這會兒索性沒有了。 “沒信號!我下先來了?。 标毯雾樦鴺翘菖老聛?。 姚耀也出了一頭的汗:“要不我去找王盧山借衛(wèi)星電話吧,你著急嗎?” 晏何說:“也不著急?!彼鋵嵕褪窍敫闻亢完滔壬鷪髠€平安,不過她落地之前就和父母說過了這邊信號不好,他們應該能理解。 “沒事兒,咱明天去大使館借電話?!币σ牧伺年毯蔚募绨?,卻看到她灰頭土臉的樣子笑起來:“行了行了,你趕緊洗洗咱們?nèi)コ栽顼埩?,等會兒還開會呢!” 晏何洗漱好了走出來,就跟著姚耀去了會議室。坐在首位的王盧山大致分配了任務,讓晏何便跟著姚耀幾個人跟著當?shù)氐南驅瘸霭l(fā)去雙塔。 當?shù)氐南驅f中文,但不太熟練,是勉強能聽懂的狀態(tài)。他坐在駕駛座上對幾人介紹雙塔:“按照地質學家的猜測,這兩座塔應該已經(jīng)有了快六千年的歷史了?!?/br> 六千年,意味著什么?人類文明還在摸索著前進的時候,這兩座大自然的杰作就已經(jīng)誕生了。 姚耀問:“所以是真的會有歌聲嗎?” “這說不準,看運氣吧。”向導膚色略黑,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海上還有塞壬唱歌的傳說呢,可能也只是一些自然現(xiàn)象,只不過我們對于自然的了解還遠遠不夠,便短暫地把這些現(xiàn)象歸于神話傳說。不過更多的研究表明,雙塔的‘歌聲’應該是鳴沙?!?/br> “我們當?shù)赜袝r候會說,聽到了好聽的聲音就代表這座城市接納了你?!毕驅柫寺柤纾粗骸跋M銈兛梢缘玫阶8?。” “中國的敦煌有一座鳴沙山,是不是有一些相似之處?”姚耀和向導簡單解釋了一下鳴沙山。 向導有些若有所思:“如果按照這樣的話,大概是一個原理,只不過這里形成了兩座高塔而已。” 晏何坐在后排聽著,聽了一會兒就看到前面的景色逐漸染上黃沙,她知道,他們已經(jīng)逐漸駛入了沙漠的地方。海與沙漠相隔不遠,天氣好的時候,能從沙漠處遙遙看到海岸——當然,這也是向導說的。 他們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終于到達了雙塔。隔著老遠看到輪廓的時候,晏何就直起身子了。她隱約覺得眼前的雙塔和自己買到的明信片上所印著的雙塔不大一樣,rou眼看過去,像是多了些歲月的痕跡——仿佛變得更加高大,又變得更加清冷。 但整體輪廓是像的。 向導開著車,瞇起眼睛笑:“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很不錯。” 坐在前排的人舉起單反開始拍照,晏何只聽到“咔咔咔”的按動快門的聲音,她也跟著拿出手機開始拍照了。 雙塔逐漸清晰,最終能夠看清全貌。他們把車子停在距離雙塔五百米的地方,拿上裝備步行過去。 天氣晴朗,萬里無云,空氣中有些濕潤,于是連帶著能見度也變得更加清晰。晏何想到剛剛向導說過的話,她轉過頭去看向他們來的方向,那也正好是大海的方向,果真能看到一小片藍色的海洋與此地遙遙相望。 她舉起手機,對著那片海洋拍了一張照片。黃沙和海洋,仿佛生來便不會同時出現(xiàn)的兩件事物還是同時出現(xiàn)了,就像那年撒哈拉沙漠降下的雪花。 晏何今天穿了靴子,跟著向導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雙塔走過去,即便是如此,鞋子里也落了許多沙子。她走的不快,看到前面的攝像大哥已經(jīng)找好了機位準備開拍,晏何急忙快行幾步追上了姚耀。 姚耀轉頭對她笑:“是不是太曬了?” 雖然是冬日的陽光,但到底靠近赤道,還是有幾分熱度。晏何卻覺得這樣剛好,她甚至出了汗:“還好,姚老師。” 姚耀點點頭,笑瞇瞇的:“行,你要是體力能跟得上,我們等會兒給攝像師搭把手?!卑言O備固定在沙漠里到底不太容易。 向導點了根煙,煙霧繚繞著他,半晌又開口:“這是大自然的饋贈?!?/br> 他說的是當?shù)氐恼Z言,晏何和姚耀在旁邊都沒有聽懂,而后他又反應過來,用中文給二人翻譯了一遍。緊接著又說:“我們的國家是貧窮的,希望你們的到來能給它注入新的生機和活力。” 晏何想,斯別蘭多還有這個機會,可是它附近其他的國家早已陷入戰(zhàn)火,恐怕數(shù)十年都難以休養(yǎng)生息。斯別蘭多是一個小的國家,在這個年代,它幸運的沒有被戰(zhàn)火波及,可又是不幸的——鮮少有人在意它豐富的內(nèi)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