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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何眨了眨眼,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 “有點可惜的就是,沒有下雪?!?/br> 晏何聽到自己這么說。 “也還好吧?!豹M小的道路上飛快地掠過一只看不清楚模樣的動物,沈錦容隨口說了一句,眼神便追隨著它而去了。 在不遠處的屋頂上,小貓的腳印踩了一屋頂,印在還未化掉的雪上。一串小小的、精致的腳印就這么留下了屬于自己的痕跡。 “是貓嗎?”車子駛過那間冒著炊煙的小木屋,在煙囪的附近,過往的積雪已然化掉,留下了一小圈裸露的房頂。 “反正不可能是鴿子?!鄙蝈\容只是笑。 晏何也跟著笑了:“也對。”不過在市中心依然有鴿子在飛:“它們都不需要遷徙嗎?” 沈錦容輕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回酒店的路不算長,晏何知道只要經(jīng)過了前面的那個小小的木屋、再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就會到了。她瞇起眼睛,即便天色變暗,可眼睛看久了雪依然會覺得疲勞。 “這些雪會化掉嗎?還是和山上常年不化的積雪一樣?” 晏何看著不遠處的、仿佛伸手便可觸及的雪山問道。每一座山的頂部的積雪都難以融化,海拔的高度便決定了溫度。 “會化掉的?!鄙蝈\容說:“這里的海拔不算很高,春天也終歸會來的?!?/br> 而后呢?春天之后呢? 萬物復蘇,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沈錦容把車停在原本的停車位上,走到后面打開車門,拎起了自己放在后座上的包包。晏何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可眼中卻是帶著笑意的。 “怎么總這么看著我?”沈錦容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有點好看。” 晏何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往電梯走去,她們可以乘坐電梯到達酒店大堂。 也許是圣誕節(jié)的緣故,大堂里的人比平常少了些,可圣誕樹上的燈光卻十分明亮。深綠色的圣誕樹上面掛了許多裝飾用的小東西,黃銅色的小鈴鐺在稍微靠下的位置掛著,晏何走過去撥弄了一下,它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就像是在羅馬時,推開那家早餐店的大門,便會隨之響起來的清脆風鈴聲一樣。 “晚上好?!鼻芭_的小哥對她們微笑,“圣誕節(jié)快樂?!?/br> 晏何笑著也和他說了句“圣誕快樂”,緊接著,趁著沈錦容不注意,她便壓低聲音迅速地說了些什么,小哥笑著點點頭,她就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又比劃著說了什么。 而后,晏何走回到了jiejie身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說什么啦?”沈錦容問。 “沒什么,我就是問問他們今天會不會休息?!?/br> 晏何的謊話編的不好,也太漏洞百出,沈錦容挑了挑眉,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回到房間,沈錦容說:“我去洗個澡?!?/br> 晏何愣愣地點頭。 “你也洗,然后讓我看看你的腰怎么回事?!?/br> 沈錦容熟稔地命令她,蔥白的指尖虛空點了點晏何,留下一個眼神便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晏何愣愣地看著,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直到jiejie的身影毫無遮蓋地出現(xiàn)在磨砂玻璃后,她才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朦朧的磨砂玻璃旁邊,瞧了瞧玻璃。 沈錦容正在解扣子的手一頓,走到玻璃前,隔著玻璃看著晏何。 磨砂玻璃最大的特點就是,能看到人影,但看不真切,只有朦朧的一個影子,隱約能看到衣服的顏色,但只有在衣服色彩和膚色相差極大時才能辨別出來。 “怎么了?”jiejie朦朦朧朧的聲音透著玻璃傳了出來。 晏何把簾子拉了一半,朗聲說:“你的簾子沒拉上!”好像聲音越大就越能遮擋住自己的小心思一樣。 jiejie似乎已經(jīng)解開了上衣,朦朦朧朧的磨砂玻璃和里面的燈混合在一起,晃得晏何眼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發(fā)暈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可她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和沈錦容抹不開關(guān)系。 沈錦容。 晏何在心底默念這三個字,但很快就被另一種情愫遮蓋。她開始聽到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聽到jiejie輕輕的哼歌的聲音,仿佛也聽到了她的皮膚承接水花時的無聲溫柔。 晏何慌了手腳。 她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企圖用這種簡單的消耗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第二次后悔自己今天喝了酒——要是沒喝酒的話,也就生不出這種旖旎的心思了吧? 可她也明白,酒精的作用遠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大,更多的是來自沈錦容的誘惑。 現(xiàn)在,她寧愿叫沈錦容的名字,也不想叫她jiejie了。 她現(xiàn)在放好水了嗎?已經(jīng)躺在浴缸里了嗎?然后呢?她會怎么做呢? 晏何不喜歡泡澡,可在此刻她卻忽然想到了里面浴缸微微凹陷的地方。沈錦容也會扶著那里嗎? 大腦一片混沌,她什么也想不起來了,什么也不重要了。 jiejie。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從前還沒有和她在一起時,她們可以相擁、接吻,那現(xiàn)在呢?是否可以做些更親密的事情? 該死,晏何想,可是我不會啊。 她摸索著去找手機,想找到些什么速成的教程,可在那些網(wǎng)頁加載出來之后,她只敢瞥一眼就又關(guān)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