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頁
他神色一動,手放在衛(wèi)衣口袋中,握緊了里面的打火機,這是他從一開始就帶在背包里的,原身不抽煙,帶上打火機只是一個儲存小工具的習慣,柏墜是今天拿面包時才發(fā)現(xiàn)的。 找不到突破點,就不找了。 柏墜眼底一凌,不想再順著于殤的路線走了,他要在十二點前,毀了這棟別墅。 屋外狂風亂作,玫瑰花田被雨淋濕,客廳內昏迷的姜玉文終于醒了過來,她摸著脖子直吸氣,雙眼迷茫的看著對她一臉警惕的男友。 阿俞,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我們不是在海邊嗎?她還穿著濕衣服,身體一個哆嗦。 玉文?景俞試探的叫了一句。 姜玉文腦袋發(fā)暈,她抬頭探了探額頭,迷迷糊糊的問:這是怎么了? 你、你都不記得了?夏甜甜小聲問。 記得什么?姜玉文皺眉,被他們的態(tài)度弄得云里霧里。 景俞把海邊的經過和她說了一遍,姜玉文很是驚訝,正巧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劃過,雷聲陣陣,姜玉文看著窗外,一下白了臉,而徐夢嬌也是瞪大了眼睛盯著窗外。 女人的尖叫聲失控的響起,徐夢嬌坐在沙發(fā)上,把自己縮成一團,緊緊抱住雙腿。 房間里躺著不能動的高峰與動了動眼珠子,不安的朝門口看去,扯著沙啞的嗓音大問:怎么了?!你們說話啊!有人嗎? 沒人理會他,他開始罵罵咧咧,他怕死,這種等死的氣氛無疑更加放大了他的恐懼。 柏墜從衛(wèi)生間出來,他一聽便知尖叫聲是徐夢嬌發(fā)出來的,他順著她的視線往窗外看去,什么也沒有。 你看到什么了?柏墜在徐夢嬌旁邊站著。 徐夢嬌咬著食指關節(jié),瑟瑟發(fā)抖的說:有、有一個女人,就站在那-- 她伸手指著窗外。 柏墜陡然想起夏甜甜的照片,下意識反問:穿著紅旗袍的女人? 徐夢嬌點頭。 姜玉文吞了吞口水,出聲:她拿了把刀,在看著我們,然后 然后捅進了自己的肚子里。徐夢嬌接話,她還在笑。 兩人聲線都在抖。 柏墜看向夏甜甜,夏甜甜剛好也在看他,她搖頭道:我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但也還怕,根據(jù)兩人描述,她完全能想象出那個場景,甚至想的更可怕。 景俞沉聲道:我也沒看到。 剛才他們都被閃電吸引了注意力,幾乎同步轉頭看向窗外,他看到的是一片光禿禿的玫瑰花田。 柏墜走到窗邊,徐夢嬌和姜玉文有一個共通點,徐夢嬌和鬼上身的李慶哲接觸過,那天早上還是神志不清走回來的,而姜玉文是直接被鬼上身過,都和那個鬼有關。 孩子的模仿力,向來是很厲害的。 他手貼在窗上,留下一道痕跡。 這是陸頌的幻境,會有這種畫面出現(xiàn),只代表了一個可能,他曾經親眼看到過這畫面,那時候他應該不大,看到母親殺了父親,藏尸在床底,母親又到玫瑰花田中自殺,所以被嚇瘋了。 紅色玫瑰,是沾了母親血的玫瑰花,代表的是尸骨。 至此,疑團解開。 窗外雨停了,柏墜轉身,對幾人道:趁著天色還沒黑,你們抓緊去海邊登船。 什么意思?景俞不解,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疑惑。 柏墜淺笑:還記得陸頌說的話嗎?今晚十二點,我們所有人的死期。 他當然不能讓他如意。 我想最遲今晚十二點,總該有船來的,總比在這等死的好。 可是要是沒有船來,我們還是會回到這里來啊,而且,今天海邊的事,也代表在外不一定安全吧。徐夢嬌并不信他。 柏墜只說:天還沒黑,萬一有船經過,你們可就是錯過了一線生機。 他們想想也是,最終,在柏墜軟硬皆施的勸說下,他們決定賭一賭,柏墜把背包扔給夏甜甜。 他們又不懂了。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柏墜:我等陸頌。 幾人一言難盡,但柏墜把他帶來的背包食物都給他們了,沒道理坑害他們才對,但他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要真有柏墜說的希望,他怎么不離開。 景俞和姜玉文交換一個眼神,徐夢嬌還想說些什么,被姜玉文拖住,姜玉文道:我們先走 她低聲在徐夢嬌耳邊說了幾句話,徐夢嬌被安撫住了,景俞還把客房里的高峰與帶上了。 清空別墅中的閑雜人等,柏墜蹲在窗簾旁,點燃了打火機,窗簾材質易燃,沒一會兒就火勢大了起來,沾到了地毯上。 柏墜就坐在客廳中,左邊臉被火印照的紅撲撲的,他心中數(shù)著時間,正好五分鐘,樓下主臥的房門被打開了。 陸頌站在門口,語氣隱晦:你是想燒死誰? 柏墜微微一笑:看看誰命大。 哦。陸頌面無表情,從房間里走出來,看來你是注定要死在這了。 門外,還未走遠的景俞跑回來,只看到了漫天的大火,他腳步猛地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