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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她收著的自己的信,聽她話語中的體諒和保證,頗覺心緒動容。 “好?!?/br> “嘶——”姜恒看著女兒認(rèn)真道:“敏敏,咬人是不對的?!?/br> 說來敏敏從六個月開始出牙,陸續(xù)的長了不少小牙,但這次長牙不知道是格外癢還是如何,敏敏忽然開始咬人了。 原來她就很喜歡親親額娘,現(xiàn)在卻會親一下之后咬一口。 別說牙不多,但咬的還挺疼。 姜恒覺得不行,咬人的習(xí)慣是要改改的。 正好宮里有胡餅,姜恒就給敏敏脖子上掛了一張餅,小心戳了戳她的腮:“好孩子,想咬人的話,就低頭咬餅?zāi)ヒ荒??!?/br> 敏敏覺得餅比人新鮮,乖乖掛著餅坐了一會兒,也低頭磨了一會兒。 姜恒就囑咐乳母先在外間看著敏敏,她進(jìn)去洗臉。 說來也巧,皇上偏是這會子過來。 皇上一眼瞧見時就惱了,一邊將女兒抱起來將她脖子上套著的繩子摘下來,一邊肅聲質(zhì)問旁邊乳母:“混賬!公主若是餓了就該好生照顧喂養(yǎng),刁奴憊懶,竟敢將餅套在公主脖子上!朕瞧你們脖子上的東西是不想要了。” 乳母好想哭。 當(dāng)時信妃娘娘將一塊巴掌大的堅硬胡餅套在公主脖子上時,她們這些乳母差點就暈過去好不好。 但是前車之鑒銘刻在心,她們根本不敢勸信妃娘娘 還好姜恒聞聲及時趕到,剛要上前認(rèn)是自己做的,解救無辜的乳母,就聽女兒已經(jīng)響亮的出賣自己:“阿瑪,額娘給我掛的餅?!?/br> 姜恒:……好孩子,怎么告狀的時候這么勤快? 皇上轉(zhuǎn)頭看她,久違露出了嚴(yán)肅的表情,甚至叫了她的封號:“信妃?!?/br> 不過姜恒如今不怎么怕皇上,冷臉也好,傲嬌也好,她都習(xí)慣了——怎么對敏敏就怎么對皇上。 于是姜恒只笑吟吟做不見:“皇上怎么忽然過來了?” 然后走上前用自己的手指逗逗女兒的小鼻子,敏敏鼻子最怕癢,很快咯咯笑起來往后仰著躲,皇上只好將注意力集中到女兒身上,生怕她往后仰著,在自己懷里失去平衡倒栽下去。 等母女兩人玩過這個點鼻子的游戲后,皇上的怒火也消了。 語氣就變成了幾分無奈:“說吧,為何給敏敏掛個餅?!?/br> 姜恒語氣比他還無奈道:“臣妾也不想的,但敏敏之前還沒有,這一回出牙卻忽然有了咬人的毛病。” 皇上不以為意:“小孩子都是這樣的,過兩日新牙長出來都好了,算不得什么事兒?!?/br> 姜恒心道:合著被咬的不是您。 她就換了個道理:“皇上,四月底是太后娘娘的壽辰,五月里又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宮里必要擺宴,誥命們也都要入宮,敏敏今年大了一點又是宮里唯一的公主,自然要過去請安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又愛抱她,若是這會子養(yǎng)成了咬人的毛病不改,于內(nèi)外命婦跟前咬了娘娘們,可怎么好?” 說來太后皇后都不是愛大辦生辰的人,太后娘娘是不想大張旗鼓提醒所有人自己又老了一歲,皇后娘娘則是為了賢名,不愿大cao大辦落個奢靡的名聲。 因此每年都是簡單的一日宴,內(nèi)外命婦入宮磕頭,再有半日的戲酒就算過去了。 去歲敏敏還是小嬰兒,兩次宴席自然都沒去參加。但今年肯定不行,敏敏會說話走路了,就要開始漸漸以公主的形象出現(xiàn)在內(nèi)外命婦跟前了。 皇上把女兒放在腿上顛著哄她,隨口跟姜恒道:“怎么會,敏敏不會咬皇額娘的?!?/br> 姜恒不想跟皇上這種溺愛孩子的人交流了,就轉(zhuǎn)身去端茶,剛轉(zhuǎn)身就聽皇上‘嘶’一聲。 她立刻轉(zhuǎn)頭:“是不是又咬人了?” 皇上替女兒遮掩:“并沒有,朕的手磕在炕桌上了?!?/br> 姜恒哦了一聲,然后只看皇上,敏敏咬人可是一陣陣的,這會子牙癢就一直要咬個東西。果然,沒有胡餅?zāi)パ赖拿裘?,捧著皇上的手旁若無人的咬了起來。 被當(dāng)成磨牙棒片刻后,皇上罕見投降了,默默拿過一個新的胡餅,讓女兒的小手握?。骸肮院⒆?,吃這個吧。”別吃阿瑪了。 姜恒簡直笑得肚子疼。 直到敏敏和胡餅都被乳娘抱走,姜恒才想起又問皇上怎么這會子過來了。 皇上便道:“法蘭西公爵私下送了一件東西上來,說是英吉利人如今還不肯往外賣的寶貝。” “朕瞧了瞧,倒覺得有幾分意思,拿來與你看一眼?!?/br> 第103章 回應(yīng) 姜恒想著法蘭西送的不會是什么大件,因皇上就這么兩手空空來了,今日跟著一起來的蘇公公也沒捧著什么匣子盒子的。 皇上對她伸了伸手臂,示意她自己從袖子里找。 說來古人的袖里乾坤真是厲害。姜恒還記得自個兒上高中的時候,學(xué)過關(guān)于信陵君的課文,里面就有一句“朱亥袖四十斤鐵椎椎殺晉鄙”,可見袖子多能藏。 俱姜恒看二哥姜圓上的折子,法蘭西人也正是仿著大清的穿著,特意換了寬袖儒袍,才把他們的兇器法棍藏在了袖子里,否則他們一行人氣勢洶洶扛著法棍去埋伏英吉利公爵,早就被人攔下了。 不過皇上的龍袍為了方便日常批折子,袖口已經(jīng)是格外縮過的了,并不那樣飄逸寬敞袖里乾坤,頂多塞下一本薄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