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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又最喜歡小孩子血甜rou嫩的,姜恒就不想著再讓乳母夜里抱著女兒回來。 烏雅嬤嬤原以為信妃是不樂意太后留公主一整日,剛想打疊精神應對勸說,就聽信妃娘娘道:“勞動嬤嬤問問太后娘娘,可否讓敏敏就在月壇云居住一夜呢?這孩子并不擇席認床的?!?/br> “且如今她夜里總是手腳亂蹬,以至于連悠車也不睡了,就也不必興師動眾挪動悠車鋪蓋的什么過去,只給她尋張尋常的硬床就好?!睂m里太醫(yī)是不讓孩子睡鋪了太多墊子‘如陷云端’的軟床榻的,說是對骨頭發(fā)育不好。 姜恒又對烏雅嬤嬤笑道:“只是便有乳母看顧,也少不得勞累太后娘娘,若是娘娘覺得吵鬧,我就夜里去將敏敏抱回來?!?/br> 喜從天降,烏雅嬤嬤險些樂得開花,連聲道:“老奴打包票。太后娘娘必是情愿的!” 她實沒想到信妃能讓公主在太后處過夜。 其實對姜恒來說,女兒這是跟親祖母睡一晚上去,沒什么不放心的。這是敏敏小,等她大幾歲,姜恒還想著讓她跟同齡的小姑娘們一起玩一起住,就像小孩子的夏令營一樣,讓孩子離開長輩的照顧,學著跟同齡人相處,學著人際上的社交和獨立面對自身的各種狀況。 為此她都早看好十三福晉、十四福晉等人家的小格格們了——橫豎皇室宗親里并不是缺孩子。 這是敏敏第一回 在太后處過夜。 太后一直親自看著人把起坐的側間收拾出來,將炕桌抬走,做成一張專門供孩子睡覺的大床。 白日就在炕沿上圍了柔軟的圍屏,讓敏敏在上頭爬著玩。 看著太后如此忙碌,烏雅嬤嬤倒覺得太后都年輕了似的。 這不,今日太后起來,用過了早膳又看著公主玩了一程子,還神采奕奕召喚人:“叫皇后和三妃都過來,哀家有事與她們說?!?/br> 太后這句吩咐剛出口的時候,烏雅嬤嬤還在猶豫:三妃?原本宮中提起三妃,可是齊妃、熹妃和裕妃。 如今這…… 都不用她發(fā)問,太后就邊輕輕拍著手邊的敏敏邊道:“正好信妃過來好自己將敏敏帶回去。一夜未見,想來要極想孩子了?!?/br> 烏雅嬤嬤出去點人傳話,心中不免感慨:如今宮中僅次于皇后的三足鼎立似的三妃,可是換人嘍。 其實在想孩子方面,姜恒倒是還好。 她自然極疼愛敏敏,但她本質上就不是一個把孩子當成一切的人。 今早起來姜恒久違的多練了一會兒字,趁著頭腦清醒還核對了一遍收到的禮物清單,分門別類整理到各本活頁冊里去,然后才迎接了熹妃的到訪。 之后更是專注打起了雀牌,起初還想著把自己前世的雀牌技術拿出來炫一下,后來就只想著怎么能贏一點或者說少輸一點。 裕妃的輸贏定的細致,根據拿在手里的花牌數(shù)目還會翻倍論輸贏。雖說打的圈數(shù)少,姜恒籌子輸?shù)目刹簧佟?/br> 總之這一上午過得美滿充實。 直到姜恒這會子到了太后宮里,見了女兒才覺出一日夜未見是有些想念。 敏敏顯然也有些想她,難得對著她激動拍手:“額娘!” 她現(xiàn)在只會吐簡單的文字。 姜恒也就此發(fā)現(xiàn)敏敏跟她與皇上都不一樣的點:這孩子很會省事。 比如她已經會叫阿瑪和額娘了,但日常叫都是“阿”和“額”,簡短單字蹦出來就算招呼過了。 除非拿著想要的東西哄她,才能聽一個整詞。 她管太后該叫皇瑪姆,現(xiàn)在也只含糊叫“瑪”。就這太后都逢人去說,四公主多么早慧說話多么清楚,還多么聰明會照顧自己,克制自己不說多了話免得嗆住——可見面對孫輩,太后的標準是多么靈活。 太后笑呵呵免了姜恒和裕妃的禮:“你們到的快?!?/br> 敏敏看裕妃也是熟悉的,只是她還不會叫裕娘娘,統(tǒng)稱為“額”。 裕妃早上前去了,與太后道:“臣妾這才幾日沒見公主啊,就覺得又長大一點,這小孩子真是見風長——不過這真是越長越像萬歲爺了!”一半是哄太后,一半說的也是實話,深覺民間‘女兒肖父’的說法沒錯。 給太后哄得更是合不攏嘴。 太后娘娘先后生養(yǎng)六個兒女,育兒經豐富的很,有裕妃在旁邊捧哏,太后就著敏敏就說了下去。 皇后和熹妃是路上碰在一起的,這會子剛進門,就聽見里面的笑語聲。 皇后一笑,對旁邊扶著她手的貢眉道:“自打有了四公主,太后娘娘也不覺得無事煩悶了?!?/br> 進門后請過安?;屎笫亲蛞咕吐犝f了公主在太后處過夜的,于是既是關懷又是遞話給太后:“昨兒四公主住在月壇云居,皇額娘覺得一切還妥當?可要臣妾再安排內務府或是造辦處的人來送些什么?” 太后笑道:“都好,哀家養(yǎng)了這些個孩子,沒見過比敏敏更省心的了——也沒見過比皇帝更不省心的!” 她敢拿皇上開玩笑,旁人只能笑。 而敏敏又跟皇后和熹妃各發(fā)出了一聲“額”。 皇后娘娘臉上也就柔和下來:“是啊,四公主是個好孩子?!?/br> 太后這才起身:‘走吧,咱們去西側間說正事,叫乳娘看著敏敏?!?/br> 皇后是知道四公主到太后處住了一夜的,但熹妃卻是現(xiàn)在才聽說,不免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