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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砰”“砰”“砰”! 一陣比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接著一個粗獷的男聲大聲地吼著: “村委有人嗎?” 除了安朵,村干部們都是本村的,下班后都回家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夜晚睡覺時,安朵總是把村委會的大門關(guān)得緊緊的。 “誰?。縼砹藖砹??!?/br> 安朵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趕緊穿上衣服,走下三樓。 打開辦公室的電燈,這才把村委會的大門打開,讓那些群情激憤的人進到村委會辦公室里面。 “咣啷”一聲,那個有著粗獷聲音的男子把一把鋒利的長刀丟在辦公桌上,把安朵嚇了一個激靈。 和粗獷男子一起來的幾個人,扭著一個看上去蔫了吧唧的男人。 那個粗獷男人對蔫巴男人吼道: “你不是說要來村委會公斷么?現(xiàn)在到村委會了,趁現(xiàn)在安醫(yī)生也聽著,你說這事怎么處理?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處理結(jié)果,我就宰了你家那小子!” “就是,就是,你說怎么辦?” 那幾個男人跟著附和道。顯然,這些人跟粗獷男子是一伙的。 在這群憤怒的人面前,那個蔫了吧唧的男人顯得勢單力薄,大氣都不敢出了。 驚魂未定的安朵這才看清來人。 那個粗獷男人就是原來的村支書溫佐尕,而那個蔫了吧唧的男人叫喬發(fā)科。 安朵給來人每人倒了一杯水,溫和地說道: “溫大哥、喬大哥,大家都消消氣,先喝口水,有什么事慢慢說!” 溫佐尕狠狠瞪了一眼喬發(fā)科,沒好氣地說: “我家閨女阿紫,被他家那小子糟蹋了,現(xiàn)在懷孕了,都好幾個月啦?!?/br> 溫佐尕邊說話邊惡狠狠地看向喬發(fā)科,那狠毒的眼光可以殺得死人。 不過,溫佐尕的話音才落,村委會辦公室里又涌進來一些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女人指著溫佐尕罵道: “溫佐尕,你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你想把我家男人咋弄?” 顯然,現(xiàn)在來到村委會的這些人,正是喬發(fā)科這邊的家門戶族。 接到喬發(fā)科老婆的報信,邀約著來支援喬發(fā)科來了。 喬發(fā)科見援兵已到,一下子就緩過勁來,他一改剛才蔫了吧唧的頹勢,也吹鼻子上眼了,把溫佐尕面前的桌子拍得山響,憤憤不平地道: “溫佐尕,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怪我,我還要怪你姑娘呢,把我家喬子俊大好前程給毀了?!?/br> 說到這里,喬發(fā)科扼腕嘆息道: “我兒子可是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我兒子是要上大學(xué)的,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這書肯定讀不成了。” 溫佐尕和喬發(fā)科雙方的人馬一個個怒目圓睜,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安朵當然熟知村里的每一個人,那個溫佐尕家有三個小孩,老大是姑娘,就是阿紫。 老二是兒子,去年超生的那個老三也是個兒子。 這個阿紫,安朵見過,長得溫婉可人。 盡管今年才年滿十六,可是看上去已經(jīng)是一個成熟的大姑娘了。 她初中畢業(yè)后沒有繼續(xù)讀書,回家?guī)透改父苫睢?/br> 而那個喬子俊,長得也是白白凈凈的,帥氣十足,在縣城中學(xué)讀高中。 原來,阿紫和喬子俊是初中同學(xué),兩人已經(jīng)戀愛好長時間了。 安朵終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說白了,現(xiàn)在擺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樁棘手的未成年人未婚先孕事件。 安朵頓時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重,如果處理不妥,雙方火氣壓不下來,一場山寨血案在所難免。 最為老火的是,安朵現(xiàn)在馬上就面臨提拔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是萬萬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池。 于是,安朵看向互不相讓的雙方,雙眉緊鎖著說道: “我們知道喬子俊和阿紫都是懂禮貌、有教養(yǎng)的好孩子,她們兩個自尊心很強,你們大吵大鬧,讓全村人都知道了,她們還有活法嗎?” 安朵的擔心并非多余。 此時,距離村委會不遠的一座山梁上,兩個弱小的身影瑟瑟發(fā)抖著緊緊依偎在一起。 這兩人就是喬子俊和阿紫。 她們一眼不眨地緊盯著村委會里的一舉一動,喬子俊手里捏著一瓶劇毒農(nóng)藥百草枯。 最近,隨著阿紫腹部一天比一天隆起,喬子俊和阿紫知道,她們的秘密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 這不,今天晚上阿紫洗澡時候不小心被母親撞見了。 這還了得,知道真相的溫佐尕一下就暴跳了起來,立馬約上自家的家門戶族提著長刀找喬發(fā)科一家來了。 驚慌失措的喬子俊找到阿紫,她們知道兩家父母一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如果那樣的話,她們實在是沒有臉面在村子里活下去了,村人的唾沫都能把兩人淹死。 阿紫心一橫,就進屋翻出一瓶準備去地里除草的農(nóng)藥百草枯。 喬子俊也表現(xiàn)得視死如歸。 最后兩人商定,如果兩家人鬧起來,她們就雙雙服農(nóng)藥殉情自殺。 第9章 化干戈為玉帛 安朵示意劍拔弩張的雙方人馬都坐下。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看向余怒未消的兩位當事家長,神情肅穆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