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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等喃姆媽的喪事一過,人心就又散了。 阿云嘎不愧為一名退伍軍人,立即行動起來,在喃姆媽墓地旁召開了村民大會,對老母豬箐村全民修路的工作進行了動員和安排。 因為大家之前不愿意出義務工,道路一直沒有得到硬化,坑洼泥濘的糟糕路況令喃姆媽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機,此時大家的心里都很自責。 再說,村民們對這條村道早已苦不堪言,一聽到安朵和阿云嘎馬上要修路了,這次沒有人再退縮,個個都想沖到前面去。 “這可太好了,這義務工,我們必須得出!” “修我們自己走的路,別說是出義務工,就是大伙力所能及的集點資,也不過分的!” “這阿云嘎和溫佐尕就是不一樣,溫佐尕阻攔大家修路,阿云嘎帶著大家修路,現在又有安醫(yī)生支持著我們,這條路,肯定能修好!” 眾人摩拳擦掌,表達著對修路的興奮和對安朵、阿云嘎的支持。 在安朵的建議下,阿云嘎給戶口在本村的外遷戶,逐一打了電話。 這些人在老母豬箐村都有土地,外遷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原先對老母豬箐村喪失了信心和希望。 一聽到老母豬箐村要全民修路的消息,那些外遷戶奔走相告,都表示要全力參與修路,要錢沒有,出義務工義不容辭。 還有三個在縣城搞基建的包工頭,專門回了一趟老母豬箐村村委會,與安朵和阿云嘎一塊認真測算起修路所需的各種建材的數量。 三位包工頭更是表示,愿意把各自的挖掘機和壓路機開過來,把施工隊也拉來支援幾天。 最后商定,在這條三十公里的村道上,分三個料場存放縣上支持的沙石、水泥等建材。 同時建立三個施工段,每個施工段的質量由三個包工頭分頭負責把關。 這下可太好了,三個包工頭能介入到修路上,既可保證工程質量,還可讓他們形成競爭氛圍,看誰負責的工段進度快還質量過硬。 現在,老母豬箐村可以說是做到了全員動員、內外發(fā)動,萬事俱備,只欠一聲令下! 為鼓舞士氣,該有的儀式感是必須要有的,村委會成立了老母豬箐村村道硬化改造指揮部。 指揮部由阿云嘎擔任指揮長,安朵擔任副指揮長。 在開工儀式上,洛茲鄉(xiāng)鄉(xiāng)長出席了開工儀式并作了簡短的致辭。 隨后,鄉(xiāng)長一聲令下:“開工!” 先頭的挖掘機轟鳴著,把巨大的鐵鏟嵌進路面上稀松的泥土,把一些障礙之物全部鏟下路基。 接著就是拉碎石的農用車、拖拉機、農用三輪在施工人員的指揮下,依次傾倒碎石。 隨之,壓路機在鋪好的碎石上碾過,震得路面都激烈地抖動著。 最后是拉混凝土的攪拌車進場,把稀拉的混凝土,勻灑在平整緊壓的碎石路面上。 全體村民在三個包工頭的指揮下,紛紛投入各工段的施工現場,疏通排水溝,平整路基。 每個施工的工段,包工頭們再把幾百米的路段作為一個施工單元,施工好一個單元,再往下一個單元推進,以此類推。 一時間,整個施工現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安朵也摻合在修路大軍中,興趣盎然地投入了勞動。 老母豬箐村的村婦們也不閑著,她們分散到三個施工工段中,支起很多的鐵三角架,一排排的架上鑼鍋,生上火。 不一會兒,香噴噴的糯米飯滋滋冒著熱氣,香氣撲鼻,隨風飄逸出老遠。 最有特色的還有那幾口大黑鐵鍋,婦女們在鐵鍋里舀上老母豬箐水。 把各家捐出來的冬臘rou大塊地放到鐵鍋里的冷水中,開始生起大火煮rou。 唱山歌更是老母豬箐人的愛好,他們討親嫁女要唱,歡樂聚會要唱,集體干活更要唱。 只是最近幾年,由于超生的負累讓村民們夾著尾巴做人,再也沒有誰有興致唱山歌了。 現在,在熱火朝天的施工現場,有幾個俏皮的男人,就對著生火做飯的一個婦女慫恿道: “曲子娘,脆生生的唱一調!” 曲子,在老母豬箐村特指山歌、山曲兒。 而曲子娘則是對擅長唱機智山歌的女山歌手的尊稱。 被稱為曲子娘的那位婦女秀芹,倒有幾分俊俏,嬌笑著連連擺手。 有一個俏皮男人清清嗓子,調侃著唱了一首酸溜的山歌—— 老母豬箐碧澄澄, 倒挖公路什么人? 待到公路挖通時, 姑娘變成婆娘人。 聽著俏皮男人的這一首山歌,曲子娘秀芹不禁有點害羞起來。 這一首山歌,講的是多年前第一次挖老母豬箐村這條村道時的艱辛。 它包含著這么幾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講剛開挖的老母豬箐村村道地勢險要,公路要倒著完才安全。 第二層意思,是講工期太長,長到小姑娘都變成了人老色衰的婆娘人了,這條公路才挖通。 第三層意思,則有點山野俚語的意味,說姑娘變成女人,是因為挖公路期間,和別人亂搞,生活作風不檢點。 后來這首山歌就演變得有點山野俚語的味道,難怪那個曲子娘秀芹雙頰會不由得泛起紅暈來。 那些男人們,則打趣著曲子娘秀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