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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腳上的傷,時雯午飯也沒什么胃口,倒是讓趙姨早上給她的那盒餅干派上用場了。 她隨便找了家小飯店,湊合地吃了一點,之后就一瘸一拐的去找附近的診所。 她自認為隱蔽,卻不知沈禪就在正對面的餐廳看著這邊,看到她蹣跚的步伐,拳頭握緊,指甲幾乎陷進掌心,才險險克制住想要沖出去的念頭。 她自己都沒主動提過腳受傷的事情,他又何必去主動關心。 反正他已經(jīng)和她說過,他不會再管她了。 她說不定還在心里歡呼雀躍,覺得獲得自由了。 沈禪自嘲地笑笑,早上就已經(jīng)是關機狀態(tài)的手機被他拿出來,把玩了一會,還是重新放回到口袋里。 只有這樣他才能戒掉對時雯習慣性的關心,不然他必定會忍不住查看手機,給她發(fā)出消息。 ** 時雯去看腳傷,大夫知道她早上弄到現(xiàn)在才來看的時候,狠狠地批評了她。 “工作重要還是身體重要?你們這些小年輕啊,總是把重點搞錯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不舒服還強撐著工作,那到最后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大夫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只是因為大夫勸她請假,別去上班了,時雯婉拒了這個提議而已。 接著大夫又問了她中午午休的時間,就讓她午休時間老老實實在診所的沙發(fā)上躺著,涂了藥后稍微休息一下。 情況不是特別嚴重,就是看著嚇人,外加她得要疼好幾天了,消腫都得一兩天。 大夫看到她的高跟鞋,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穿著高跟鞋跑出了百米沖刺的架勢,你不崴腳誰崴腳?趕緊給我躺著,一下都不許動了!” 時雯只好憨憨地傻笑,裝作很乖巧的樣子。 后來她情況平穩(wěn)了,大夫也忙著看其他病人,她一個人閑著無聊就拿出手機看消息回復。 她在手機上發(fā)出的詢問,沈禪果然沒有回她。 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故意不回,她希望是前者。 但如果是后者,那她除了自己偷偷難過,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絕不會主動服軟,如果這次向沈禪妥協(xié)了,那么以后都只能被他當作meimei,她不想這樣。 她相信以她對沈禪將近十年的執(zhí)著,她能熬到沈禪放棄腦中那把她當作meimei的幼稚想法。 她想起最開始她朦朦朧朧意識到自己對沈禪的愛慕時,她開始對他很好,見到他就臉紅,那種小女生見到心上人的神態(tài),幾乎把喜歡寫在了臉上。 那個時候沈禪對她說,你還小,你還不懂什么是喜歡。 后來她快十八歲,越發(fā)確定自己對沈禪的感情,沈禪說,你還要高考,別想這些有沒的,現(xiàn)在是你人生最關鍵的時候,別出任何岔子。 等她上了大學,沈禪還是那個意思,你現(xiàn)在還是學生,大學才是你真正要學習的開始,不要松懈,專心。 當她反駁她在專業(yè)里已經(jīng)是第一,參加很多比賽也都拿到了第一名,沈禪終于沒話說了,所以他開始對她說抱歉,對不起,說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說現(xiàn)在他們的距離就挺好的。 他其實已經(jīng)拒絕得很明顯了,可他總是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還對她很好,又從來都沒有明確說過一句,我不喜歡你,請你別纏著我。 他甚至在婉拒她的時候,說的都是為她好的理由。 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讓時雯覺得,他對她并不是一丁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他太遲鈍,沒有意識到而已。 畢竟,他只有對她才會如此縱容,他還沒有對別人有過這樣的態(tài)度呢。 這足以說明她對沈禪來說是很特殊的吧。 時雯給自己打了打氣,在大夫這里休息差不多了,在大夫十分不滿的眼神中,緩緩離開診所。 她在診所里待了多久,沈禪就在對面的餐廳里等了多久,看到她出來后,才結賬離開。 能忍住這么長時間,沈禪認為自己已經(jīng)很有進步了。 他現(xiàn)在只是是一個不放心孩子獨立的家長而已,等過段時間,他會習慣的。 **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時雯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友好。 如果說中午下班的時候,電梯里那幾個人的眼神是無視、冷漠,那么現(xiàn)在周圍的視線可以說是帶有敵意。 時雯也不傻,肯定是因為辛晨的離職,就連她自己都懷疑是她連累了辛晨,其他人也因此對她產(chǎn)生不好的印象,也是很正常的。 但她想法單純,以為大家純粹就是看自己不爽,不會去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下午,工作期間,她內急,到了衛(wèi)生間想起來要帶上藥水涂腳,然而折返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桌邊的藥不見了。 第6章 很生氣 時雯非常確定她把藥就放在電腦底座上,想著要放在顯眼的地方,才不會忘記涂藥。 但現(xiàn)在她哪怕把抽屜拉出來看過,也沒在自己的工位上找到藥的蹤影。 藥是放在一個透明塑料袋里,袋口扎好,是很顯眼的,不可能藏在哪里。 時雯甚至連地面上都找了,也沒找到,排除了掉落在地上的可能。 最后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垃圾簍的時候……看到了藥和藥瓶的殘骸。 東西被毀壞過,看著像是被踩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