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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顏楚音孤身一人,霍素和賈成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霍素高聲說:顏楚音!你怎么會在這里?你這會兒應(yīng)該在太學(xué)幫沈昱拎書箱才對吧? 這是諷刺顏楚音一心想給沈昱當(dāng)下人呢。 賈成天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引得他們那一幫人都跟著笑了。 顏楚音抬頭望去,果然看到幾只熟悉的狗在叫。他剛在馬車?yán)镒鲞^一輪自我檢討,覺得面對六皇子時沒發(fā)揮出全部的實力。之后又嘗試站在沈昱的角度思考問題,覺得自己長進(jìn)了很多。這會兒迎上幾條狗,他眼中露出幾道精光。 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新一波機(jī)會啊! 我這一次肯定能發(fā)揮得更好! 顏楚音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他不慌不忙地站定,搖搖頭說:可悲可嘆啊,一幫無所事事的鼠輩,整日惹是生非的,竟然還笑得出來。他聲音不大,沒傳到樓上去,只叫站在他身旁的店小二等人聽見了。樓上那些人卻以為說到了他的痛處,更加得意了。 新樂侯,沒想到你對沈昱這般死心塌地。賈成天不懷好意地說,也是,沈昱那皮囊確實出彩,比曹胖子什么的好了不知道多少。難怪被你瞧上了。 死心塌地?顏楚音高聲回?fù)簦嚎杀蓢@啊,成語里頭,你們就只知道一個死心塌地么?連個義薄云天都不會用!罷了,本侯和你們這些連成語都不會的人有什么好說的。本侯很忙的,身上擔(dān)著正經(jīng)差事呢,沒空調(diào)/教你們。 你在放什么狗屁!霍素大罵。 顏楚音收回目光,對小二說:有什么甜口的咸口的點心,都給我裝上。我?guī)ё叱?。竟是完全不理會霍素那幫人了。這也是從沈昱那里學(xué)來的。東留園里,沈昱無視了六公主,把六公主氣得心塞。無視才是最厲害的克敵之法。 樓上,霍素還在繼續(xù)陰陽怪氣。 然而顏楚音的表現(xiàn)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吵過架的都知道,當(dāng)一方在輸出污言穢語時,另一方如果生氣了且回?fù)袅?,這一方的戰(zhàn)斗力必然會加強(qiáng),而且能獲得一種詭異的滿足感,類似于真被我說著了吧,要不然你為何生氣? 但當(dāng)另一方完全不理會時,霍素這些人反而越說越氣?;羲貧獾庙樖帜闷鹨粋€花瓶從窗戶里砸了下來。砰的一聲,花瓶摔得粉碎,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顏楚音下意識用手護(hù)了一下頭和臉,店小二反應(yīng)更快,第一時間拉過顏楚音,將他護(hù)在身后。這可是侯爺啊,怎敢叫侯爺在自己店里受傷?不要命啦! 顏楚音眨了眨眼睛,從頭到腳一點事都沒有。 只店小二的臉上被飛濺起來的花瓶碎片劃破了一道小口子。 傷口處沁出一抹血痕。 其實不怎么嚴(yán)重。 顏楚音卻大聲說:好啊,當(dāng)著本侯的面公然襲擊無辜百姓,抓起來! 人群中立刻閃出幾個侍衛(wèi)。 憑著顏楚音的身份,他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真的獨自一人在京城中行走,護(hù)衛(wèi)總是要帶幾個的。這些侍衛(wèi)完全忠于平國公府,只要顏楚音下令,他們就會完全照做。哪怕顏楚音命令他們抓的人里頭有公主子和宗室子,也照抓不誤。 店小二慌忙說:小的沒事,這點傷都不用抹藥,涂點口水就行了。 顏楚音心道,把店小二牽扯進(jìn)來確實不好,說不得事后會被那幾家報復(fù)。他按住店小二,改了口說:竟是我弄錯了?原來不是襲擊百姓,那花瓶是沖著本侯來的?那更要把樓上那些人抓起來了至于這位小二,危急時刻多虧他護(hù)住了本侯,叫本侯毫發(fā)無損。來,將他請去府上。本侯要重重感謝他! 店小二:??? 另一邊,曹枋得了皇上的吩咐,剛把任務(wù)布置下來,本以為要好生忙上幾日,卻不想立刻便有下屬前來匯報了,說新樂侯在某酒樓與某些人發(fā)生沖突,新樂侯下令要抓人之類之類的。曹枋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叫了一聲絕。 皇上怎么吩咐的來著? 皇上說要整頓宗室,挖一挖宗室里的污糟事。 新樂侯下令抓誰來著? 新樂侯下令抓的人里頭有一個公主子,一個王爺庶子。 整頓宗室總要有個由頭吧?曹枋心里清楚,真正的由頭在順國公府,皇上想還順國公府一個遲來的公道。但這個由頭不能往外說。曹枋需要編一個新的合情合理的由頭。本以為這事還得仔細(xì)謀劃,結(jié)果新樂侯就把由頭送過來了! 曹枋笑道:走!去幫新樂侯抓人! 顏楚音并不知道曹枋的存在。他嫌霍素這幾個人太吵了,直接叫侍衛(wèi)將他們一個捆起來,然后堵住了他們的嘴。侍衛(wèi)問,要把這些人往哪個衙門里送。 顏楚音本想把他們送去順天府,但又怕給大駙馬惹麻煩。雖然大駙馬不怕事,但大公主剛懷有身孕,他的心思多放在公主身上顏楚音不想麻煩他。 就在顏楚音猶豫的時候,外面忽然來了一隊人,自稱是大理寺的,聽說有人報案,來現(xiàn)場了解情況了。得知犯人已經(jīng)被控制,他們表示要把犯人提走。 顏楚音高高興興地把人交了出去。 如果是沈昱事后還得再踩一腳才行。讓我想想,應(yīng)該怎么踩。顏楚音鄭重其事地思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