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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丫鬟后來被救回來了,但妻子忍無可忍,直接拉著嫁妝回了娘家。她畢竟是宗室女,請了宗室里有身份的長輩出面,趁著嫡幼子昏迷時就順利和離了,還成功帶走了三歲的女兒。那是宗室女婚后與嫡幼子所生的唯一的孩子。 嫡幼子昏迷了大半年。都說救不回來的,結果他硬是活過來了! 當他勉強能下床時,宗室女已經(jīng)和趙家旁系的一位優(yōu)秀后生議親,兩家六禮都走了大半。在宗室女帶著女兒嫁入趙家的那天,嫡幼子忽然出現(xiàn),帶著一群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兵,想要把女兒搶走。兩人直接在賓客面前撕破了臉。 嫡幼子的身體還虛著,但氣勢卻不虛。他直言說,關于他的幾大罪狀都是宗室女潑的臟水,他從來沒有動過宗室女一根手指頭,更沒有包養(yǎng)外室。他確實常去那條胡同,但那是因為他在那里買了一套房子養(yǎng)蟈蟈。誰知道隔壁什么時候住進來一個懷孕的年輕婦人啊!說起來,他不在公府里養(yǎng)蟈蟈,而是在外面租了房子養(yǎng),也是因為宗室女特別嫌棄他這個愛好,弄死了他不少好蟈蟈! 嫡幼子尤其不承認他想睡宗室女身邊的丫鬟。他之所以撞在桌角上昏迷過去,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宗室女和情郎的信件往來,他找宗室女對峙時,兩人發(fā)生了爭吵。那個丫鬟根本就是頂罪的!她是宗室女的丫鬟,自然完全忠于宗室女。 在嫡幼子口中,宗室女蛇蝎心腸,他決不能讓女兒養(yǎng)在她跟前! 面對嫡幼子的指控,宗室女自然不認。 嫡幼子和宗室女的女兒便是沈昱這個局里的趙十一姑娘。 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明明是順國公府的姑娘,卻被生母帶著嫁到了趙家,隨了繼父姓氏,還順了趙家的排行。她這些年應該也一直都是生活在趙家的。 沈昱對她的了解便止于此。 至于她在趙家的生活如何,過得好不好,沈昱就完全不清楚了。 想來應該是不好的。 當年的那些事,是嫡幼子□□熏心也好,是宗室女蛇蝎心腸也罷,他們一個是這姑娘的生父,一個是她生母,有了那樣的父母,她的名聲自然不會好。 世家都一樣,開口閉口都是規(guī)矩。 趙家作為世家的領頭羊之一,自然特別重規(guī)矩。這姑娘在內(nèi)宅中肯定受了很多白眼,忍下了很多冷嘲熱諷。當她議親時,她的姻緣肯定也不會很理想。 顏楚音被這盆狗血大戲弄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追問: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這里頭肯定有一個人在撒謊吧?順國公嫡幼子和宗室女,誰撒謊了? 沈昱搖搖頭:誰無辜,誰不無辜,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在宗室那里,無辜的只能是那位宗室女。這也是順國公府搶不到孩子的主要原因。宗室已經(jīng)判了,除非順國公府那邊能拿出特別特別確鑿的證據(jù),他們都不會改判。因為在這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時代,宗室女直接牽扯到那么多公主、郡主的名譽。 而順國公府作為從開國延續(xù)至今唯一還手握大量兵權的公府,他們偏偏就有那個底氣和宗室杠上。嫡幼子昏迷好幾個月,差點就死了,他們哪里能忍得下那口氣!所以在順國公府那邊,無辜的肯定是嫡幼子,不僅無辜還很可憐。 太可怕了顏楚音呆呆地說。 沈昱原以為叫顏楚音覺得可怕的是嫡幼子和宗室女之間的這段婚姻。卻不想,顏楚音緊緊抓住沈昱的胳膊,眼中露出后怕:若是你我沒有互換,由著趙十一姑娘認下那個荷包,你豈不是會同時被宗室、趙家和順國公府盯上? 對于宗室來說,十多年前的那個羅生門,發(fā)生一次就夠了!要是任由那宗室女的女兒再演一次羅生門,順帶把舊事翻出來,宗室的臉真的徹底丟光了!所以他們不會給沈昱辯駁的機會,只會在第一時間壓著他和趙十一低調(diào)成婚。 對于趙家來說,世家有了這么好的一個可拿捏沈昱的機會,他們會放過? 對于順國公府來說,這些年他們沒能養(yǎng)育趙十一,說不得因此對她更加憐惜。武將作風彪悍,估計會先把沈昱揍一頓,揍到他心甘情愿娶了趙十一。 而對于沈昱來說,娶了趙十一僅僅是一個開始。 他這輩子都完了! 宗室會對沈昱不滿。宗室無論如何都擔著皇姓,他們背后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而趙家會強壓著沈昱低頭。順國公府更不用說,肯定會想辦法斷掉沈昱的前程。唯有沈昱徹底跪下,順國公府才能確保他一輩子都對趙十一好。 顏楚音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他好像直到這一刻才終于真正看清了這個世界的骯臟。大人之間的算計不似六皇子藏起他的功課叫他找不到,也不似他故意鋸斷了六皇子要坐的那張椅子的其中一條腿叫他差點摔倒大人之間的算計比這臟多了,也比這致命。 別怕,我們不是已經(jīng)把這場算計徹底破了嗎?沈昱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顏楚音搖搖頭:這個局會是誰設的呢?趙家嗎?我才不怕呢!他們的手段越骯臟,我越想弄死他們!這種卑鄙無恥惡心下流的東西就應該徹底消亡! 沈昱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這個局看似縝密,但流于小道,應該不是整個趙家出手了,而是趙家的某個人某個小人,某個對沈昱充滿了嫉恨的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