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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佛法,乍一見此人,就忍不住心驚rou跳,可見其殺氣深重,已撼動佛心。 太子殿下怎么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 不怕影響道心嗎? 葉家兄妹倒還好些,只是覺得,十二年不見,君御殿下冷漠更甚從前。 就像煌煌天威,叫人不敢直視。 大家圍桌而坐,談起正事,葉歡歡奉上熱茶糕點,總算讓凝滯的氣氛緩和些許。 昨晚,我跟在婠若道友身后,見她開心而來,傷心離去。徐星然意味深長道:想來殿下費了不少心思。 晏雪空一點兒都沒有扮作女子的羞赧,淡定道:是的。 徐星然: 佛子:殿下,徐道友,槐山施主,我們得想想如何同歸于盡。 晏雪空:我就不出現(xiàn)了,你們演練一下。 反正侍女后面的劇情都無關緊要,女裝穿一次就夠了。 他坐在桌旁,看著三人起身對戰(zhàn),謝御塵沒興趣,拿起糕點,一塊一塊喂他。 晏雪空以手托腮,自然而然地咬住。 葉歡歡: 其他三人打架,沒注意這邊,她余光瞧見,頓時生出古怪之感。 或許是以前兩位殿下年紀小,成天摟摟抱抱也沒什么,這會一個親昵舉動,就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歡歡,到你了!這時候你該沖過去,為少宮主擋下佛子一擊 槐山叫她,她忙收回視線,道:來了! 演練了一上午,大家勉強滿意,互相叮囑不能出錯。 商議好時間地點,徐星然又向葉歡歡請教,該如何安慰受了情傷的女子。 少宗主,不要去戳破她的傷心事,只管傾聽,陪她哭,陪她聊天。葉歡歡一一講解,細細道來:待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帶她去吃喝玩樂散散心。 徐星然邊聽邊記,深以為然,恨不能讓她代替自己上陣。 謝御塵抬眼,有意無意地聽著。 葉歡歡講完后,徐星然道謝告辭,離開府邸去追婠若。 謝御塵:晏晏,想去哪里玩? 晏雪空: 好一個現(xiàn)學現(xiàn)賣。 他還未答,雙眼就被蒙住,片刻,謝御塵松開手,晏雪空抬頭一看,周圍場景已變。 府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茫的山林雪地,四野靜寂,漫天的雪飄落花樹瓊枝,美不勝收。 風吹來,他接住樹上掉落的一捧雪。 謝御塵摸了摸他的臉:陪你堆雪人。 晏雪空想起年幼時,最喜歡下雪天,每到大雪紛飛時,就纏著劍靈陪他堆雪人,但劍靈總是安靜地看著他自己玩。 一晃十二年。 那樣的場景仍如昨日般清晰。 有時候晏雪空也會想,如果他沒有沉睡,像尋常人一樣長大,會是什么樣的情形? 雪漸漸融化在掌心。 他笑了笑:君御哥哥,我已經(jīng)長大了。 謝御塵握住他冰涼的手,低聲道:四歲也好,百歲也罷。在我面前,你可以是任何模樣,做任何喜歡的事。 說罷,謝御塵俯身,無狀的雪球在他手下慢慢成形。 以他的修為,揮手就能變出無數(shù)雪人,可他偏偏親手一點一點捏,捏出了三寸丁的身高,rou嘟嘟的臉,栩栩如生的稚氣眉眼。 那是四歲的幼崽。 幼崽仰著臉,笑容天真爛漫,無憂無慮。 謝御塵牽著少年的手,放在雪做的幼崽頭頂,道:晏晏,我們一起找回你錯過的十二年,好嗎? 晏雪空靜靜地盯著看,風雪迷了眼,在長睫上氤氳出朦朧的霧氣。 好。 他蹲坐在地上,又捏出了一個板著臉的男童,放在幼崽身邊,仰起頭,認真道:君御哥哥,這樣才完整。 眉心微涼,落了一片雪花。 謝御塵呼吸微窒,環(huán)住他后頸,情不自禁地親吻他的眉眼。 晏雪空避開雪人,往后仰,隨即旋身而起,往林間奔跑,笑著喊:君御哥哥,來追我吧! 謝御塵不動聲色,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他身后,抓了個正著。 不能用修 未完的話掩在了唇間。 這個吻輕柔而纏綿,晏雪空察覺到那份寵愛與呵護之意,喃喃道:謝謝你,君御哥哥。 謝御塵搖搖頭,珍而重之地握著他的手。 人間四季,浮世萬象,都只是過眼云煙,有了執(zhí)手相伴之人,才值得留戀。 同樣是到處游玩,徐星然卻飽受折磨。 他按照葉歡歡所講,對婠若的要求無有不應,后果就是看著酩酊大醉的天魔女發(fā)酒瘋。 婠若:喝啊,你怎么不喝?起來,陪我跳舞! 徐星然: 他心情復雜。 傳聞中的天魔女原來是這個模樣,不知道那些癡迷的追求者看了是什么感受。 能想出這種渡劫方式,真是個狠人。 按理來講,孤男寡女在山野間同行,易生曖昧,但徐星然完全沒那個心思,離她幾乎八丈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