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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尖銳的破風聲,太宰治條件反射般地臥倒在地,一枚帶著血的流箭擦過他的頭頂,狠狠釘在他面前的地上。 ……地上? 他的身下不知何時變成了最尋常的黃土地,這時,太宰治才意識到,剛剛熟悉的聲音正屬于紅藥。 “看來我運氣不錯。”他從地上爬起來,低笑一聲。 小烏丸沒有回答,他也沒在意。背后紅藥的腳步漸漸走近:“你沒事吧?” 太宰治剛要回答,小烏丸的聲音忽地從頭頂炸響:“不要回頭!閉上眼睛!” “什——” “不要說話?!贝蟾胖浪粫犆跬柚苯映隹邳c破眼下的局面,“歷史的縫隙之中,決不可動搖本心。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歷史的縫隙……也就是說,這是紅藥到過的歷史? “沒什么奇怪的。有來得及拯救的歷史,就有來不及拯救的歷史,也會有拯救失敗的歷史?!币娞字我姥蚤]上眼睛,小烏丸的聲音也放松了些許,“現(xiàn)在,你還有回頭的機會。走下去,遇到這種情況時,我不可能再幫你了——做出選擇吧,太宰殿。” 閉眼的瞬間,耳畔的金戈鐵馬和鼎沸人聲飛速淡去。太宰治隱隱聽到了紅藥的笑。 “主人在笑什么?” “我好像看錯了,”她回答,“還以為這里有個人?!?/br> “這種地方,沒人總比有人好的?!?/br> “也是。我……” “我”之后的話徹底聽不到了,太宰治的耳畔重歸于一片寂靜。他緩緩睜開眼,見腳下雖然還是一片孤零零的黃土地,周圍的景色卻已經(jīng)重新化作虛空。 “我也沒有選擇了吧?!彼f,“到底要怎么做?” 空中似乎傳來一聲嘆息,等太宰細聽時,嘆息聲又不見了,傳入耳中的還是小烏丸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聲調(diào):“一路向前,不可回頭?!?/br> 太宰治邁出了第一步。 虛空變了。 視野中仍是空茫無一物,時間與空間都在此刻失去了意義,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人類難以理解的純粹的“空”??湛杖缫仓?,有說不清具體形狀的、流云一般的線條和畫面劃過,這或許是另一些時空的碎片,太宰治無法判斷,只是按照小烏丸所說的,憑直覺向前。 時間在這里毫無用處,太宰治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來到此處的目的甚至都被遺忘——因為這里什么都沒有。他能做的只有往前,再往前。 ……不,他真的是在向前嗎? 這里沒有空間的概念,當然也沒有所謂的方向。向前和向后是一樣的,走和停也是一樣的。他無從判斷自己行進了多遠,是接近還是遠離了目的地。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會拼命搜尋綠洲的蹤跡,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人想找一些不同的景色實在再自然不過。 然后他就看到了。 染血的太刀劃破了虛空,紅藥的身影背對著他出現(xiàn)在不遠處。她身上的血不比刀身少多少,卻仍舉起刀,擋住了從空中襲來的短刀。 接著,她高高躍起,染血的和服在空中劃出鮮紅的弧度,太刀斬下,骨蛇般的敵軍頃刻消散。紅藥垂著眸子收刀入鞘,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注視,她抬起眼,朝他的方向望來。 “太宰?”紅藥略有些驚訝地叫了一聲。與剛才那在他們尚不相識時的疏離不同,她很自然地理了一下戰(zhàn)斗中散亂的鬢發(fā),問,“你沒事吧?” 她好像一點也不心虛,就像對抗溯行軍那樣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就在那一刻,太宰治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玄妙情感。 說是目的達成后的如釋重負未免薄情了些,說喜歡又沒有那樣濃烈。他只是覺得“果然紅藥就應該這樣啊”,然后切切實實地為此松了口氣。 ……就算把他引到這里的罪魁禍首還是她。 “我來找你?!彼D(zhuǎn)向她,說。 紅藥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算是福地櫻癡的手段,你也不能這么越獄出來吧?” 看,在這方面,她還是那個樣子……嗯? 太宰治面色一變。他越獄這件事,紅藥不是早該通過“書”知道了嗎?在這無邊無際的虛空中相遇,她首先問他的,難道應該是這個早知道答案的問題? “太宰?”紅藥有點奇怪地走近一步。然后,她就在太宰治的面前流云般消失了。 又是時空的碎片。意識到這點的同時,太宰治也意識到了另一個更加不妙的消息。 見到紅藥后,他換了方向。現(xiàn)在…… 他望向虛空,四面八方一模一樣的虛空。 現(xiàn)在,他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了。 ……雖說他也不是很在乎。在虛空中走向消亡也不失為一個凄美的結(jié)局。但也許是剛剛兩回見到紅藥的原因,此刻太宰治又想起了她。 他覺得紅藥應該很在乎。她跟他不一樣,在她心中,永遠有太多沒做完的事。 所以還是要找一找。 用這個近乎敷衍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太宰治隨便選了個方向,打算進行最后的努力。小烏丸不說說過嗎,跟著心的指引——就是憑直覺走的意思吧? 他這樣想著,一步邁出,后腳還沒落地,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 接著,那只手自然下滑,與他掌心相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