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撥過了鯉陽。

    一來一往，一來一往，能繼續(xù)睡著才怪的鯉陽：……

    你們有病吧！

    飛機到達西方地獄后，鯉陽三人還需要再乘坐一次前往西洋地獄意大利地界的飛機。飛機票已經買好了，三人沒等多久就得登機，直到坐在座位上都沒來得及吃些什么，肚子里有些餓。

    那就來點兒飛機餐吧！宇智波止水想。

    這一下，他打開了新世界——

    霓虹飛往西洋地獄的航班上飛機餐如何，宇智波止水沒有看，他不知道。但西洋地獄里的航班飛機餐，瞧瞧吧，全生帶血上等人排，油炸手指，涼拌眼珠沙拉。

    宇智波止水面色如常合上了菜單：“麻煩上一杯清水。”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清水。”

    山羊腿山羊角的魅魔空姐以蜂蜜般甜膩的嗓音笑瞇瞇說：“請問你要來杯紅酒？還是威士忌？亦或者一杯產自霓虹地獄的百分之百純度無摻加處子血呢？”

    “我要一杯波本，加冰。”

    鯉陽翻著菜單，慢條斯理的點單：“再來三份兒全熟新鮮小羊排，就這樣吧。”

    “原來還有正常食物啊。”

    止水小聲嘀咕，看一眼繼國緣一，由于繼國緣一從里到外全身上下滿滿都是鯉陽的濃郁氣息，明明是食人的地獄種族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真正的人類：“要商量一下作戰(zhàn)計劃嗎？”

    “不了吧，”鯉陽懶得談：“我們隨機應變。”

    反正有自己在，迪亞波羅的墓志銘與時刪都排不上用場，只要能引出迪亞波羅本體，讓他和哥哥對視——

    完成的很順利。

    和來到意大利與迪亞波羅對接的spw財團的人接頭，說起他們還沒找到同樣在意大利的教子，鯉陽一愣，雖然知道喬魯諾現(xiàn)在家住哪里，但他沒有信心說服喬魯諾的母親放棄孩子的撫養(yǎng)權。

    嘛，試試看吧，讓spw財團的人上，反正他還有錢，還有止水哥的寫輪眼在，宇智波的幻術很多時候還是蠻好用的。

    宇智波止水：“我在你眼里難道是工具人嗎？？”

    “但是哥哥就是什么都會嘛。”

    鯉陽委屈的哼唧哼唧，雙眼淚光閃閃。

    ……草！

    宇智波止水：這還怎么發(fā)得出脾氣？

    ※※※

    汐華初流乃迄今為止的記憶里沒有快樂，他記得的不是生日蛋糕與鮮花還有愛，只有來自母親喝醉酒后的斥責與嫌棄，現(xiàn)在又多出了一個人，他的繼父，一個意大利人——他們都說他是個丟不掉的累贅。

    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生下我呢？改名喬魯諾·喬巴納的男孩兒默默想，在被窩里蒙住了耳朵。母親與繼父的大聲歡笑隔著墻壁與他無關，他只覺得吵鬧。

    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這樣在爛泥中腐爛，但突然有一天，有人敲響了他的家門，他被繼父像對待一只待宰小豬仔般從房間里拎出來，殷勤放在了西裝革履的成年人面前，將他向前推了推。

    發(fā)生了什么？喬魯諾有些害怕的看向繼父，想從那雙眼睛里找到答案，只看到了迫不及待的興奮。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繼父喝醉酒后常會怒罵著說要賣掉他換錢……所以，現(xiàn)在是賣掉他了嗎？要賣掉他了嗎？喬魯諾不想這樣，他求助的看向母親，卻從母親眼中看到了猶豫。

    母親或許是愛他的。

    但她對他的愛不及她對這個男人帶來的一切，不及她對自己能擁有的生活的愛，她愛自己，勝過愛她的孩子，所以，固定每月的收入讓她避開了喬魯諾的眼神。

    反正他也不是去受罪的，不是嗎？我是為了他好。

    想到這里，她的心中沒有了負罪感。

    看到母親眼中的變化，喬魯諾沉默了下去，雙眼茫然似乎失去了高光。

    “你叫喬魯諾·喬巴納，是嗎？”

    察覺到教子的情緒低落，本來打算出門后才說清緣由的白發(fā)青年蹲下來與男孩兒平視，奇異的異色瞳帶著友善的慈愛：“別怕，我是你的教父。”

    “教父？”

    “對，教父?！?/br>
    卷發(fā)青年以冷酷的眼神逼停神色激動想要說些什么的女人，白發(fā)青年用日語繼續(xù)說：“我是你父親的朋友?！?/br>
    不論你哪一個父親，青年在心底補充。

    說到自己的父親，孩子的雙眼瞬間爆發(fā)出期待：“爸爸？”

    “對，你的爸爸?！?/br>
    “他讓教父來找我嗎？”

    “不，他死了?！?/br>
    青年殘忍的告訴他，孩子一呆，心頓時碎了。

    緣一：“這樣直接告訴他好嗎？”

    鯉陽：“誒呀，你別管，難道要我說謊騙他嗎？”

    喬魯諾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聲：“教父打算收養(yǎng)我嗎？”

    這一點青年看上去也很遺憾，他摸了摸小孩兒的黑發(fā)，很難想象這樣柔軟的直發(fā)是怎么在未來變成了令人嫉妒的卷發(fā)甜甜圈：“要跟我走嗎？你可以住大大的房子，會擁有自己的房間，會有自己喜歡的玩具……當然，你如果想留在mama身邊……”

    “我想跟著教父。”

    小孩兒握住了青年的手指：“我會有生日蛋糕嗎？”

    “當然?！?/br>
    青年抱起了喬魯諾，小孩兒乖乖摟住了他的脖子，大眼睛帶著疑惑撲閃撲閃看向了繼國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