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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霽沒說自己在半個小時前還認真思考過要不要揍關陽一頓,考慮到對方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又和紀時晝是同學,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巧的是回公寓的路上在十字路口碰到關陽他們一行人等車,女生已經(jīng)走光了,只剩下幾個男生還停留在路邊。 方霽本來打算當做沒看到路過就是了,關陽卻像個大喇叭,大聲嗶嗶,叫他的名字,惹得路人都側(cè)頭圍觀。 站在關陽左側(cè)的就是韓惜文,他有好長時間沒見到方霽。此時已經(jīng)是十月份,方霽肩膀上挎著單肩包,穿寬松的衛(wèi)衣和長褲,頭發(fā)有些長了,但仍舊不過眉,清爽的像是隨時要去上課。 他還是喜歡這張臉和這副身材。 可惜搭配了一個榆木腦袋。 方霽直接無視關陽的叫喊,打算等這個紅燈結束就過馬路。 關陽卻領著幾個男生朝他走過去,玩笑似的說了句:“剛才在店里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說著還想撞方霽一下,被方霽輕巧躲開了。 方霽皺眉,看了眼紅燈還有30秒,“你……”是不是想被打。 話沒說出來,關陽身后有個人忽然說:“對面那人是學長嗎?還是我眼花了?” 方霽瞬間轉(zhuǎn)過頭去。 紀時晝最近確實是隔幾天才回來一次,方霽只以為他是忙工作上的事情。 但按照關陽的那種說法,紀時晝恐怕是在兩地之間來回奔波,這就可以解釋他之前開的車為什么換了。 他開的壓根不是自己的車,而是公司的車。 綠燈亮起,方霽迅速甩下眾人人,邁步朝紀時晝走去。 紀時晝沒有動,西裝被他隨意拎在手里,蹂躪出褶皺也不在意。 方霽到達紀時晝面前,還未等說話,后頸被狠狠按住,紀時晝搭上他的肩膀,俯身在他耳邊,“和他們玩得還愉快嗎?” 方霽知道紀時晝誤會了,剛想開口解釋,已經(jīng)聽到關陽的聲音。 “你現(xiàn)在不該在華都享福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紀時晝心情不明朗,表面功夫干脆不做,抬起頭看向關陽,“我和你很熟嗎?能不能別來套近乎。” 關陽臉上的笑容僵住,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小了。 韓惜文眼看著對方鎖住方霽的那只手不放開,身體還緊緊貼著方霽。不明白這些人都是瞎了嗎,這兩個人的關系明顯不正常吧?! 那道視線忽然落在他身上,韓惜文不由冷顫一下,無法自已地想到開學前,關陽喝多了在衛(wèi)生間說得那番話。 關陽在暗示紀時晝以前犯過事。 他跟方霽或許還是同謀。 盡管理智告訴他,這事不可能發(fā)生,但現(xiàn)實是他領教過紀時晝的陰狠,男人面不改色地威脅過他…… 哦對了,這事方霽可能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韓惜文看向方霽,咽咽口水。 大概會幫紀時晝的忙,再度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那一拳的酸爽他可還沒忘。 “你在看什么?”紀時晝出聲。 關陽給自己找臺階下,“我還能看什么,看看你唄,你是不是喝酒了啊,火氣這么大?” 韓惜文卻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連忙移開視線。 占有欲、掌控欲還有完全不對等的關系。 如果方霽真的是直男……韓惜文忽然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了,甚至有點可憐方霽。 一路上方霽解釋自己和關陽那伙人只是碰巧遇到,紀時晝已經(jīng)從關陽絮絮叨叨的嘴里得到答案了,卻沒阻止方霽繼續(xù)說。 他被寵壞了,即便是自己誤會了,也不肯低頭認錯,手指在方霽背包上的鑰匙扣上來回撥弄兩下。 隨即聽到方霽說:“小晝,關陽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紀時晝捏住背上上的卡通小狗,摸摸耳朵,摸摸鼻子,臉頰也蹭蹭。 “你回師家了。” 紀時晝抬起頭,“到家了,先開門?!?/br> 開鎖的聲音響起來,圓圓歡快地圍在兩個人的腳邊轉(zhuǎn),柵欄顯然已經(jīng)攔不住它。 “你猜我為什么給它起名叫圓圓?”紀時晝忽然問。 方霽眨了眨眼,“因為我的姓和它是反過來的?!?/br> 房間里很安靜,沒人去開燈。 方霽問:“是我猜錯了嗎?” “沒有。”他同時養(yǎng)了兩只小狗,還以為兩只都不聰明。 “小晝,你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你回師家是自愿的嗎?” 紀時晝不想回答,擁抱住方霽,腦袋在他脖頸處來回蹭,聲音低?。骸拔覀?nèi)ハ丛?。?/br> 方霽直接說:“你不想談嗎?” 又是一陣寂靜。 紀時晝咬住他的耳朵,手往衣擺里面鉆,撫摸他的胸膛,“方霽。” 方霽含糊應了一聲。 “交朋友了要和我說,和誰出去也要和我說,讓我知道你一天都做了什么?!?/br> 方霽被擁進浴室,只能匆忙說好。 紀時晝滿意了,花灑降下細密的水霧,兩個人都濕淋淋了。 玻璃門被打開,他把方霽臉上的水抹掉,啄吻眼睫殘留的水分,摸摸耳朵,摸摸鼻子,臉頰也蹭蹭,并且夸贊:“哥哥好乖?!?/br> 方霽在一聲聲夸獎中逐漸迷失自己,連問題都不問了,主動低身下去親吻,學著紀時晝的樣子,親吻一下不夠,舌尖學會翹起學會舔舐,深吻讓喉嚨都隱隱發(fā)痛,唇紅得不像話,始終保持濕潤,花灑的水濺落,沾在唇邊,被紀時晝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