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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遠章的手緩緩地握緊了。 他看著青年,眼底壓抑的情愫翻滾幾番,再也忍耐不住,垂首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再分開時,先敗下陣來的是齊然。 他喝了酒軟綿綿的使不上勁,被男人親得氣喘吁吁,又燥熱不堪,身上的襯衣被自己胡亂扯開了扣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和還沒消退的吻痕。 賀遠章余光瞥見,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的理智轟然碎裂,他聽到大腦里有什么已經(jīng)繃緊到極致的東西發(fā)出了斷裂的哀鳴。 他再一次低下頭,吻住了齊然的唇。 ** 迷迷糊糊的,齊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這讓喝過酒被撩撥了半天的他格外不滿,因而他生氣地咬住了男人的喉結(jié),沒有去管他壓在喉底的痛呼,強硬地我行我素。 賀遠章臉上失了血色,額上一層細密的冷汗,但他抱住了齊然,那雙如玉般瑩白修長的手上青筋一根根凸起,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可是他的心底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想要喟嘆一聲。 齊然才不在意他怎么樣呢,只是過了一會他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咬著唇疑惑地說:今天好像有點不對 賀遠章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也顧不得心底的酸澀,生怕他清醒過來,喘息著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放在平日齊然定然不會被這種低級的話挑釁到,但他今天喝了酒,比往常要幼稚很多,聞言就狠狠地教訓了他。 賀遠章很快為自己的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的手指死死地攥著床單,不得已咬住了自己的襯衣,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但破碎的音節(jié)還是隱隱約約地透過枕頭傳了出來。 不過齊然還是不滿意。 他蠻橫地把男人咬在嘴里的袖子拿開,壞心眼地朝著他耳朵吹了口氣,梁律師,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是什么呀? 其實齊然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民事訴訟法有沒有二百五十三條他也不知道,但這并不妨礙不太清醒的他用這個去為難人。 若真的是梁倦生在這里,估計還勉強能回答出來,可現(xiàn)在在這兒的是賀遠章,他一個從不需要cao心這個的人,怎么會知道? 齊然滿意地看著他說不出話,輕輕勾了下唇,梁律師,答不出來就要接受懲罰哦~ ** 夜色深了,漫長的懲罰終于走到了盡頭。 賀遠章有一瞬間的失神,驕驕 不許叫我這個名字,醉了之后變得格外不講理的齊然聽到這兩個字,生氣地又開始教訓他,除了爸爸mama,只有賀叔叔能這樣叫我,聽到?jīng)]有? 賀遠章被他逼得發(fā)不出聲音,心底卻復雜得難以言表,又苦又痛,還有一絲無法言喻的甜。 他顫抖著抱住齊然,復又閉上了眼睛。 ** 齊然醒來的時候,天色尚早。 他昨夜玩鬧過后被男人喂了醒酒湯,又洗了澡,故而身上沒什么頭疼不適的感覺,只是醉酒后的記憶有一些模糊,依稀記得他昨夜好像把梁律師折騰得挺慘的。 齊然小小地心虛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去看背后摟住他的男人。 然后他僵住了。 青年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圓了,難以置信地盯著男人看了幾秒,在他似乎要睜開眼前猛地閉上了眼睛。 ???他是在做夢吧??? 怎么可能呢???怎么會是賀叔叔??! 昨晚他不是和梁律師在一起的嗎??? 齊然腦子里亂的很,一時間記憶也理不清楚,腦海里幾個閃過的片段也看不清臉,一會好像是梁倦生,一會又似乎真的是賀遠章。 他抿緊了唇,眼睫一個勁地顫抖,一點也不想面對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但是男人微啞的嗓音從耳邊傳來,驕驕 賀遠章在他醒來的時候也跟著醒來了。 他看到齊然緊緊閉著的眼睛,心里苦澀,但還是溫柔地說:我知道你醒了。 齊然猶豫了會,只好睜開眼睛。 他對上賀遠章的目光,心虛地垂下眼睫,苦惱地揪了下手指,賀叔叔,怎么會是你啊? 賀遠章沉默了幾瞬,像往日一樣朝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你昨晚喝了酒,先起來吃過早飯,墊墊肚子我們再談,好嗎? 齊然看了他一會,點了點頭。 賀遠章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掀開被子下床。 他昨晚確實被折騰得很過火,身上青青紫紫,肩膀上都是牙印,齊然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閉著眼睛唾棄那時候不知節(jié)制的自己。 賀遠章從衣柜里抽了一條西褲套上,又穿上襯衣,最后拿了件全新的浴袍過來,這里只有我的衣服,驕驕先穿這個,我讓人買了送過來,可以嗎? 他一走近,齊然就看到連襯衣領(lǐng)都遮擋不住的痕跡,尤其是喉結(jié)那一塊,他胡亂地閉上眼從賀遠章手里扯過了衣服,我都可以。 三兩下把衣服套上,他躲到衛(wèi)生間去洗漱,隱約聽到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齊然也沒在意,自顧自地在里面拖延時間。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賀叔叔,所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但這時外面?zhèn)鱽磙Z地一聲巨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