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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是在坐無數(shù)人都想要擁有的榮光和關注,顧懷景卻覺得窒悶。 他想到了一個詞。 烈火烹油。 可是沒有人能理解他。 他的目光輕輕望向高臺之上,那個華貴嬌媚,笑容洋溢的女人,他的姑姑,隨后他垂下眼,淡淡的目光悄悄滑過自己身旁志得意滿的父親。 顧懷景有些想飲酒,但他的身體卻不能飲,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玉筷,招來自己的小廝,以身體不適的緣由告了個假,走出了這個繁華的宮殿。 卡!鄭導大聲喊。 這場戲的場面宏大,涉及人員眾多,一絲差錯都出不得,所幸不僅幾位主演給力,連群演都沒有出任何問題,攝像和燈光也沒有毛病,順利地一次通過。 鄭導搓了搓手,興致勃勃地喊:這邊補一下這場最后的鏡頭,A組過去準備場地,小齊和周沉也準備一下,三十分鐘后拍你們相遇的那一場。 兩人的第一場戲是顧懷景初次遇到謝皓。 這一場戲倒不難,周沉也沒有絲毫緊張。 他大步走到齊然身旁。 男人正靠在躺椅上翻看著劇本,一手端著斐容煮的冰糖雪梨湯,小口地喝著。 小助理坐在矮凳上給他舉著兩個風力十足的小電扇。 感覺到身前的光線被遮擋住,齊然一手挪開劇本,慵懶地掀了掀眼皮看過去。 周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齊然很不喜歡這種壓迫性的姿勢,但是天氣燥熱,他不愿意動彈,含糊地喊了聲:周老師? 尾音上揚,仿佛帶著勾子,讓周沉喉嚨發(fā)癢。 他略微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在男人相鄰的椅子上坐下,才問他:中午我去找你,你怎么不在? 齊然這才想起之前對方的邀約,抱歉,臨時有事忘了。 不用道歉。周沉專注地看著他,沉聲問:那你還需要我嗎? 什么?齊然有一點愣。 他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一點點歧義。 也不止是他這樣認為,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的斐容也對這個男人生出了警惕心。 周沉卻很坦然地解釋:對戲。 齊然搖了搖頭,不用了,很快就要開拍,我還是不麻煩周老師。 周沉否認,不是麻煩。 男人雖然言簡意賅,但每一次說話都別有深意,讓齊然忽然覺察出點不同的意味。 他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興味,直起身來。 這一塊是沒什么人的角落,所以他也沒有多少顧忌,似笑非笑地靠近了周沉,注視著他的黑眸問:周老師,你對每一個人都這么熱心嗎? 周沉看著他靠近過來的臉龐,身體逐漸僵硬,卻沒想到忽然聽到這么一句讓人生氣的話。 他心底惱火,想起身走人,卻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動,最后硬邦邦地吐出一句:當然不可能。 兩人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齊然聽到他的回答,眼里笑意愈發(fā)濃厚,側頭靠近了周沉耳畔。 男人似乎是輕慢的,調笑的,又似乎是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 他一字一頓地問,那是,只有我? 周沉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他張了張口,話音還堵在喉嚨里,旁邊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齊然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神態(tài)自若地轉過頭,看了眼聲音的來源。 斐容臉色有點白,對上齊然看過來的目光顯然十分自責,伸手撿起地上小電扇的殘軀,對不起然哥,我剛剛手一滑,不小心把小綠摔了。 小藍和小綠是齊然對兩人的小電扇起的愛稱。 沒事。齊然俯身按住他的手,安撫似按了按,笑著說:別撿了,劃傷了手誰賠給我。 他示意斐容看眼小桌上的冰糖雪梨湯,調侃道:我們小容的手可傷不得。 斐容被他說得有點害羞,紅著臉朝著他笑了一笑,臉頰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一點清冷的氣質都沒了。 齊然看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軟軟的,又有點韌性,似乎有點像果凍。手感不錯。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像是忍耐到極點,低低的喝問,齊然,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作者有話說: 齊然:兄弟關系,社會主義兄弟情,聽說過嗎? 解釋一下:劇里不是情侶,最多是偽知己,狡兔死走狗烹那種,而且謝小侯爺對三皇子的赤誠,更能讓周大影帝體會到反差。 設想一下,前一秒然崽對他無限溫柔,后一秒導演喊卡,他跟小助理或者別人膩膩歪歪hhh。 我今天這個速度真的太棒了,驕傲叉腰JPG ps:改了下錯別字,謝謝小可愛提醒~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恣驁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梔嫙 7瓶;不渣何以為攻、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6章 星光(五) 被周沉三番兩次的質問, 齊然心中其實有些許的不耐煩。 如果情況屬實也就罷了,他勉強可以嘗試理解,可是現(xiàn)在他和斐容再清白不過, 與周沉也只是認識不久,連熟悉的朋友都談不上, 對方再一再二的詰問讓他不大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