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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帶尖細的聲音突破耳膜傳到糯糯的耳中, 讓他驚的打了個哭嗝,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 癟著嘴抽噎了起來。 不呀,我要哥哥,要哥哥! 糯糯小身子使勁的往費寒那邊靠去, 伸出的胳膊在空中亂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溫媛的鉗制, 抓住費寒蕩在空中的衣擺。 費寒看到那雙抓來抓去的小手,輕蹙著的眉頭依舊沒放下。 他有潔癖, 并不喜歡別人碰觸自己。 但面前的情況顯然不能讓他繼續(xù)保持距離,溫媛看糯糯一副親近費寒的模樣, 怒意就像荊棘從上的刺, 狠狠的扎進了心臟的rou里。 要知道上輩子費寒和費糯雖然是兄弟, 但實際上和敵人差不多,都恨不得能把對方整死。 而現在費寒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趁著糯糯年紀小籠絡了他! 簡直就是居心叵測! 想到這里,溫媛瞬間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想抱著糯糯往后逃開。 但費寒可沒有給她機會,就算他不喜歡這個弟弟, 也不可能讓溫媛在他眼皮子底下帶走糯糯。 長腿一跨, 費寒從機車上下來, 站到了溫媛的面前。 和糯糯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不同,費寒的眼睛狹長且是單眼皮,微微上抬著看人的時候,會流露出一點點的冷和兇。 他的面色是長期曬不到陽光的白,但并非完全的蒼白,唇色偏淡,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浸在冰水中的黑玉,古怪又清冷。 而且費寒身上還穿著一身實驗室里才會穿的白色大褂,明顯是匆匆趕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費寒用氣勢壓人。 他往前走一步,溫媛就害怕的退后一步,直到被鵝卵石的石子硌到腳,才不由得晃了晃身子,停了下來。 明明費寒如今才十七歲,都還沒成年,但溫媛瞥見他如看死物一般的眼神,上輩子的陰影瞬間就又席卷在了心頭。 她怎么也不可能忘記上一世,費寒將自己綁在實驗臺上,舉著試劑瓶走來,眼神冷漠的問她想不想當喪尸之母時的表情。 那時費寒的針頭都已經碰到了溫媛的肌膚,要不是費糯去求費執(zhí)延,她可能真的會意識清醒的被費寒變成一個喪尸! 那份比死還絕望的陰影真的會讓人崩潰,溫媛手一軟,沒等費寒動手,就無意識地松開了懷里的糯糯。 糯糯小聲的哭著,在溫媛松手的瞬間,就邁著小腿跑到費寒的面前,抱住了哥哥的腿。 哥、哥哥抱,糯糯怕。 拽著費寒的衣角,糯糯抹了下自己小臉上的淚水,抬起頭高高舉起自己的小手,想要費寒抱。 糯糯白凈的小臉上全是淚痕,可能是哭的太用力,臉頰兩端暈著一團紅,黑軟的發(fā)絲搭在額前,顯得可憐巴巴的。 費寒看著小孩迫切又乖軟的模樣,還有糯糯含著眼淚卻愈加顯得清澈的眸子,神使鬼差的,居然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等糯糯用小胳膊攬住自己的脖子,費寒才擰了下眉,心說自己剛才是糊涂了嗎? 但糯糯已經用小臉貼著費寒裸露出的脖頸,還小狗崽似的委屈地蹭了蹭,完全容不得費寒再把他放下來。 糯糯小臉上淚珠都被蹭在了費寒的肌膚上,溫溫熱熱的,甚至還帶著糯糯獨有的氣味,就這么全被留在了費寒脖子上。 太過輕軟的感覺讓費寒不覺僵住了一瞬,隨后就握緊了拳,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潔癖徹底犯了的費寒沉著臉,連面前軟著腿、滿臉恐慌想要逃離的溫媛都沒管,一手扶著糯糯的背,確保他等會兒不會掉下來,一手握上摩托車的把手,順著這條小路狂飆回家。 風聲呼嘯而過,糯糯黑黑軟軟的發(fā)絲飄起來,小嘴一張開,就被風給灌了好幾口。 不得不將小眼睛瞇了起來,糯糯緊緊抱著哥哥的脖子,看著路邊的花叢再一次的被碾壓過去,風景被凝成了一道彩色的線,從眼底一閃而過。 坐機車的體驗對于糯糯來說絕對是很新奇的,耳邊聽不到其他的聲音,除了風聲,就會發(fā)動機轟隆的響聲。 糯糯剛經歷過恐懼后的情緒還沒得到安慰,就在費寒這一場臨時的狂飆中,被盡數宣xiele出來,所有的恐懼似乎都隨著這陣風,消失在了空中。 可惜他們離別墅并沒有多遠,也就一分多鐘,這場體驗劵就結束。 糯糯從哥哥的懷里鉆出來,眼淚洗過的眼睛明亮又璀璨,眨巴了兩下,看到熟悉的房子,小嘴張大成了一個O型。 哥哥、哥哥好膩害呀!一下就、就飛過來啦! 感覺坐車像是在飛的糯糯激動的小臉都有些紅,眼底閃著晶瑩的光,崇拜的看著大哥。 此刻在糯糯心底,開著摩托車飛著將自己救下來的費寒,就如同山一般高大。 費寒被小孩的眼睛閃了一下,那份不摻雜任何污穢的純粹讓他看的一怔。 但一想到對方蹭到自己身上的眼淚,他的臉色又立刻冷了下來。 下來,別抓著我衣服。 費寒將車停在院子里,看到一臉著急迎上來的吳阿姨,一只手拎起糯糯的后衣領,將這個小團子從自己身上撕扯了下來。 費寒還不得不用了點勁兒,不然小家伙太黏,跟涂了膠水似的,就差長在自己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