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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長應了一聲,看著費執(zhí)延清瘦俊朗的下頜角,在心里不自覺嘆了一下。 當初自己也算慧眼識珠,當了費執(zhí)延的秘書,看著他一路從小城的城長,做到了云洲最大的議會長,這晉職的速度,簡直就是云洲近百年來最不可思議的。 但費執(zhí)延就是有這個能力,他手段冷厲,精于算計,短短幾年功夫,就將云洲這片大陸握在了手中。 就在不少人以為他會在云洲大陸大展拳腳之時,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向來不與其他大陸溝通合作的花洲拿了下來。 直到那時,所有人才知道,這個人的野心不止于此,他的眼光早就落到了整個世界上。 四片大陸,費執(zhí)延手中握住了一半,又用加然地區(qū)撬開了島洲的門,可以說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他統(tǒng)一的步伐。 當然,白洲除外。 這個唯一沒有被侵略的大洲,早已表明立場,絕不同意費執(zhí)延擴張的行為。 但費執(zhí)延從不回應,他幾乎沒拿正眼看過白洲的人。 白洲內部早已腐朽,也就白議會長還在苦苦支撐,如若不然,那幫軟骨頭怕是直接能跪地歸順了。 還不如島洲那些散落的小島上的人有風骨,費執(zhí)延諷刺的勾了下唇。 走到辦公室門前,費執(zhí)延手指剛握到了門把上,眼眸就忽的暗了下來。 先去催一下議事會的人,讓他們把各個城的數(shù)據報告交上來。 秘書長不疑有他,點頭抱著文件離開。 費執(zhí)延則是如往常般推開門,從容不迫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喝了兩口茶,費執(zhí)延深邃莫測的瞳眸被盡數(shù)掩蓋在金絲眼鏡下,如他這個人一樣,外表溫和斯文,內在卻如同上了鎖鏈的野獸,在黑夜中靜靜蟄伏。 辦公室的氣氛寂靜的有些極端,空氣中似乎藏著極小的冰塊,將時間都凝滯住了一般。 就在費執(zhí)延放下茶杯的一剎那,子彈破空劃過的聲音響起,直直的沖著費執(zhí)延的心臟而去。 但子彈接觸到費執(zhí)延胸前的前一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粉碎,化成齏粉散落在了空中。 眼看刺殺失敗,躲藏在陰影下的人矯捷地躥了出去。 在暗殺者破窗而逃的前一刻,費執(zhí)延伸手在虛空中一抓,將人直接摔在了墻上。 那人重重滑落在地,眼睛艱難的睜開,看著費執(zhí)延停在自己面前,抖著唇艱難開口: 你、你不是人! 正常人怎可能擁有這種奇怪莫測的能力?! 這人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費執(zhí)延唇角微微下壓,眼眸里全是對這個螻蟻不自量力的嘲諷: 對,但那又怎樣? 這人看著費執(zhí)延俊朗的臉龐,心里莫名生出了一陣絕望。 云洲大陸的人,甚至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即將統(tǒng)治他們的最高議會長,根本就不是人! 那人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恐懼:你、你 只說了兩個字,這人的嘴里就涌出大口的鮮血。 不過很快,他就從惶恐中平復下來,想到什么,眼神里露出得逞的笑容: 哈、哈,你再強又怎么樣?你兒子、也要跟我一道上路了! 費執(zhí)延聽著這人的的話,眼神露出一抹譏誚,仿佛在欣賞一個臨死之人的不自量力。 就憑一個小姑娘?你們加然地區(qū)的人,都是這么天真嗎? 這人大笑的表情僵在了臉上,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模樣滑稽又可笑。 費執(zhí)延看見這人臟污的衣服,難得的露出了嫌惡的表情,按了下鈴,叫護衛(wèi)隊的人進來將他帶走。 倒不是費執(zhí)延露出了什么惻隱之心,沒直接將人捏個粉碎,留了他一命。 只是這人說出有關糯糯的事情時,費執(zhí)延心不可控制的慌了一下。 在那個小晴的女孩應聘別墅傭人的那一刻,費執(zhí)延就知曉了她的身份。 利用自己的兒子,將暗殺的人引出來滅掉,費執(zhí)延一貫都是如此冷情的做法。 只不過當這個對象變成糯糯的時候,費執(zhí)延居然難得的動搖了。 或許,自己這個計劃并不是天衣無縫的。 費執(zhí)延想到糯糯傻乎乎的小臉,臉色不由得沉了沉。 無視了護衛(wèi)長看到暗殺者憤怒的模樣,費執(zhí)延讓秘書安排好車,坐上回家。 車輛停在別墅前的草坪上,糯糯被引擎聲吸引,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輛黑色轎車。 在看到車里下來的人時,糯糯興奮的手上的小球都掉了下來,歪歪扭扭地跑了過去。 叭叭! 糯糯抱住費執(zhí)延的小腿,拽著他的褲腿眼巴巴地瞅著他。 費執(zhí)延看到糯糯瑩潤剔透的眼睛,從辦公室開始就微微提起的心,忽的就松了下來。 伸手將小家伙抱起來,費執(zhí)延拍了拍他全是草屑的褲腳: 怎么玩的一身臟? 糯糯沒有回答,他摟著爸爸的脖子,開心的小腳都晃了起來。 費執(zhí)延能夠想象,如果糯糯還是藍色的魚尾,那么此刻的魚尾尖一定是高高的翹著,表達主人興奮的心情。 這樣想著,費執(zhí)延的眼神都柔和了下來,抱著糯糯走進了大門。 糯糯窩在爸爸懷里,掰著手指頭說今天自己做了哪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