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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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段日子,江挺突然間想通了,要回歸正常的生活。沒有必要為了一段虛幻的過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他沒去找Aidan,而是刻意地遺忘,將那段回憶塵封起來。但做起來似乎沒那么容易。 比如,有一天他在人行橫道前等紅燈,透過車窗看到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眼前就突然浮現(xiàn)那天,傍晚在別墅的江岸,她突然拉住他的手,他記得那一刻,他的心臟怦然跳動,像有一種力量在胸腔亂撞,無法控制。 然后他試圖回憶那種感覺,車就這么一直停在中央,直到后面頻頻按響喇叭,交警過來詢問,他才回神。 回憶的大門驟然重啟,它們重新侵占自己的大腦,歷時兩年的努力,以失敗告終,他又開始路過滿庭居,想著遠遠見她一面也好。 卻無法填補自己日益空虛的心。 有次,他終于忍不住下了車,在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買煙時,她站在門外,叫了他一聲:“江挺?”看神情并不意外。 他捏著煙,暗中打量她一番,頭發(fā)比之前長了不少,臉也圓潤了,膚色健康,看來陳仰把她照顧得不錯。他的視線不可避免地掃過她因為哺乳而漲大的胸脯,喉頭滾了滾。 外面的風很大,江挺穿了件圓領(lǐng)長袖,下面是條寬松的休閑褲,風往他身后吹,將身體的線條勾勒出來。 他比上次見更瘦了,人也沒什么神采,整個人的狀態(tài)低沉而陰郁。 “你怎么在這?”祁棠棠問。 “路過。” “哦……”祁棠棠望了眼他身后,“你今天沒開車來嗎?” “嗯?!苯δ罅烁鶡煶鰜?,咬在嘴里,低頭,手在嘴邊遮了遮,咯噠一聲,煙被點燃,江挺吸了口,唇邊的煙霧隨著說話快速地跟風一起朝后溜走,“再見?!?/br> “江挺——”她突然叫住他。 江挺偏頭看她。 “你冷不冷?要不要我拿件衣服給你?” 祁棠棠說話的時候有點緊張,對上他的視線后,又瞥開,手一下下捏毛衣的扣子。 他拿掉煙:“謝謝?!?/br> 一路跟著她上樓,心境卻跟上次不同,究竟是哪不一樣,江挺也說不上來。 祁棠棠打開門,江挺進去,有什么柔軟的一團撞在腿上,他垂頭,看到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很像她。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兩只小手環(huán)住他的小腿,稚嫩地喊他:“爸爸?!?/br> 心仿佛被一把攥緊,江挺一動不動。 祁棠棠連忙把孩子抱起來,神色幾分尷尬,放慢語速對她說:“不是爸爸,是江挺叔叔?!?/br> “江——”小團子吃著手指,睜大眼睛觀察他,然后天真地看向祁棠棠,“那爸爸呢?” “爸爸在上班呢……”祁棠棠把她抱到客廳的軟墊上,那里放著很多玩具,祁棠棠哄了一會兒,才起身看江挺,邊往臥室走,邊對他說:“我給你拿件他的外套,上次買大了,沒穿過,你直接拿走就好,不用還我?!?/br> 祁棠棠走進臥室,江挺也跟了進來,門啪一聲關(guān)上,江挺朝她逼近,瞳仁漆黑,恍若黑洞。 祁棠棠傻?。骸敖?,你干什——” 他掐著她的肩,輕而易舉將她摁在衣柜前,冰涼的指尖從衣擺探入,觸及溫熱,短暫停頓后往上,利落地將她里面的長袖掀上去。 祁棠棠因為一直漲奶,穿著大一碼的內(nèi)衣,扯動間,右邊的奶從乳罩里掉了出來,在空中微微晃動,乳尖頂端溢出絲縷奶水。 江挺目光如有實質(zhì)地拂過她的右乳,最后他伸出手,指尖停留在乳尖左上兩三厘米的位置,那里有一顆痣。 她像是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用力推他,連連往后退去,卻不慎滑倒,重重跌在地上,頭還砸到了床尾,她吃痛地低呼一聲,捂著胸,害怕到發(fā)起抖來。 他想去扶她,見她驚恐地搖著頭。 指尖縮回。 外面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江挺朝外走去,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黻P(guān)門的聲音,祁棠棠整理好衣服,抖著腿走出去。江挺已經(jīng)不在了。 祁棠棠去哄女兒,原來只是因為玩具掉到沙發(fā)底下,拿不出來,急哭了。祁棠棠安撫了一會兒就好。 她抱著女兒,怔怔地坐在地上,發(fā)了好久的呆。 第三次來到Aidan的辦公室,江挺只是想找他聊聊天。 在他對面坐下,江挺顧自開口,像是自言自語:“我看到她笑得這么開心,真的有這么好玩嗎,懷著這樣的心情帶她去了,到了后才發(fā)現(xiàn),是我作繭自縛……” 是在課間,周旭輝突然發(fā)現(xiàn)陳仰換了手機壁紙,拿過來欣賞,江挺坐在他邊上,正好能看到。屏幕上的女孩站在石橋前,身后是碧綠的河水,笑得格外燦爛。周旭輝問:“喔!去哪里玩了?” “是我媽的老家?!?/br> “哦,很漂亮啊,商業(yè)化氣息重不重?下次我可以帶女朋友去!” “還好,不過玩的地方有點少?!?/br> 周旭輝翻起了攻略,搜到一些網(wǎng)圖:“環(huán)境很好嘛,玩?zhèn)€兩三天差不多,欸,這里有個時光郵局還有點意思啊——‘留下與你所愛之人的約定,就以十年為限。’真的會保存十年嗎?” “不知道。” 周旭輝戳了戳陳仰:“那你們寫了沒?” 陳仰嗯一聲:“她寫了?!?/br> “喔~” 還有一次,聽見他們在討論。 “……跨年哪里可以看煙花???” “最近的話,應該是J市吧,你要帶你家棠棠去看煙花啊,可以可以,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會整浪漫的嘛!不過你們要早點去,跨年夜那天人應該會很多。附近倒是有個酒店,帶露臺的,視野相當Nice,平常一晚一兩千,跨年夜估計要個三四千,不劃算,你們還是提早過去站位吧。” …… 江挺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我嫉妒他。所以,一旦他出現(xiàn)她身邊,我就方寸大亂,完全失去理智,如果,如果——” 如果那個時候,能再冷靜一點,對她再多好一點。 是不是就能在記憶里多留下她的笑容了呢。 江挺垂著頭,如同一頭困獸。 Aidan一臉沉重:“江先生,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你幻想出來的?!盇idan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來,“江挺,接受治療吧。” 江挺:“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另外一個時空?!?/br> 可以填補一切遺憾的那個時空。 Aidan:“或許,但科學卻沒有證實?!?/br> 江挺:“我要走了。” 江挺站起來時,Aidan拉住他的手臂:“江挺,你需要做一次催眠,讓我?guī)湍阏一亍銇G失的記憶?!?/br>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過危險,Aidan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他離開。 不知道是因為經(jīng)歷了什么,讓他對“另外一個時空”這種荒謬的說法深信不疑,要找到突破口,或許可以從深度催眠入手。 江挺:“不需要?!?/br> Aidan:“如果是有關(guān)于她的很珍貴的記憶呢?” 江挺神情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