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修閑 第113節(jié)
這何止是不近啊,分明是很遠(yuǎn)。 不救尊者聽了之后也不看他,直接對云展說道:“將咱們的住處調(diào)到鹿鳴院旁邊?!?/br> 聽了這話,云展看向錢晟,表情有些微妙。他自然知道鹿鳴院那邊什么情況,可師父這么說了……所以錢管事,你看怎么辦吧? 錢晟此時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了,他硬著頭皮對不救尊者解釋道:“鹿鳴院那邊挨著林子,鹿多,吵的很……”您看您還要搬嗎? 不救尊者故作不知的問道:“凌月仙宮為何要住吵鬧的院子?” 錢晟聽著都快哭了,為何?因為他狗眼看人低唄! 可他自然是不敢說出實話,只得小心翼翼道:“因凌月仙宮人少,故而每年都是住在最小的鹿鳴院。” 不救尊者勉強接受了他這個解釋,說道:“無妨,把鹿殺了即可?!?/br> 這話一出,錢晟不想哭了,他想直接給這位祖宗跪下。鹿原的名稱就是來自這些象征吉祥的靈鹿,您一開口就要殺了,這活兒我辦不了??! 他一臉哀求的看向云展,希望這位大弟子能幫著說句話。 云展是個以和為貴的性子,看到錢晟一副快急哭了的模樣終究是有些不忍,開口道:“師父,臨時調(diào)換兩個大院子恐怕不易,不如將凌月仙宮的住處調(diào)換到杞香院旁邊,您看如何?” 錢晟一個激靈又活了過來,連忙附和道:“竹峰真君說的是,我可以把金梧……不,把楓林院調(diào)換給凌月仙宮,那院子又寬敞又清靜,而且就在杞香院對面,尊者覺得如何?” 不救尊者輕輕點了下頭,說道:“可?!比缓笤俨豢村X晟一眼,直接邁步向前。 錢晟連忙招呼兩名機靈的仙侍給岐明島的人領(lǐng)路。 云展走前看了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錢晟瞬間想起來方才梅勝雪臨走時那一眼,突然希望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要親自接待凌月仙宮,再給他們安排個附和一級仙門身份的住處!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他只能趕緊跟自己的副手交代幾句,然后大步流星的奔著鹿鳴院而去,希望能在凌月仙宮面前盡量挽回一些形象。 只是誰能告訴他凌月仙宮到底什么情況?不是說要倒了嗎,怎么突然就被六大派中的兩個關(guān)照了?這到底什么情況?不會凌月仙宮沒涼,他先涼了吧…… 第123章 求醫(yī)續(xù)臂 誰說治不了 錢晟巴巴去了鹿鳴院, 一進門就有點兒懵,這是鹿鳴院嗎?干凈整潔不說,院中居然還憑空多出了好幾個花壇, 而且環(huán)境十分安靜, 連一聲鹿鳴都沒有。要不是見到了凌月仙宮的人,他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只是當(dāng)他滿面堆笑的提出為凌月仙宮調(diào)換住所之后, 卻遭到了果斷的拒絕。 開口拒絕的不是別人,正是月烑。 畢竟她已經(jīng)花了靈石讓仙侍整理院落, 還將那些鹿都轟進了林子, 一切停當(dāng)之后卻讓她搬走, 憑什么??? 至于其他人,也都覺得既然環(huán)境不差, 那也就沒必要再折騰一次。 錢晟簡直欲哭無淚。他本以為凌月仙宮的人聽說換住處一定會欣喜若狂, 還能念他的好,至少也不會再怪他之前有所怠慢。誰知道事與愿違,人家不買賬。 最終他只得哭喪著臉說:“之前是小的考慮不周。貴派是一級仙門, 自然會跟一級仙門多有走動, 所以小的就想著將貴派的住處換到楓林院, 那院子對面就是岐明島的居所……” 大家都不傻,他這暗示也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次調(diào)換住處是因為岐明島。 月烑當(dāng)即白了他一眼,說道:“怎么不早說?”說完直接起身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既然她不介意白花靈石, 那其他人也沒有意見。雖然有些折騰,卻實實在在的長了凌月仙宮的臉面。 就這樣, 凌月仙宮換到了楓林院。 月烑之所以改口, 是因為她跟不救尊者約好了給司徒巽看手臂。而她不可能指望一個連島都懶得出的人上門問診, 所以肯定是她帶著司徒巽登門。但她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 所以自然樂得兩邊住的近些。 于她而言,誰安排的不重要,跟岐明島離得近比較重要。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帶著司徒巽過去,不救尊者就找上門了。 “怎么突然勤快了?”月烑看著不救尊者白皙依舊的面龐,有些好奇。 “待在對面麻煩?!辈痪茸鹫咭贿呎f著,一邊檢查司徒巽左臂斷口處的情況。 月烑想起方才在門口看到的景象,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杞香院門前求見不救尊者的隊伍一直排到了玉萍院的門口,這么多人堆在自家門口,換成是她也會覺得厭煩。 司徒巽此時左半邊衣衫敞開著,露出了結(jié)實的肩膀和前胸。他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地面,不敢去看月烑的臉,耳根已經(jīng)通紅。 不救尊者仔仔細(xì)細(xì)查看了一番,起身時看到了司徒巽的耳根,不覺輕輕一笑,別有深意地瞧了月烑一眼。 月烑一愣,這眼神什么意思?是能治好的意思嗎? 司徒巽耳邊聽到那輕笑,連脖頸都紅起來了。他見不救尊者已經(jīng)檢查完畢,連忙將衣服穿好,掩飾自己的窘態(tài)。 不救尊者只是一瞬玩味,開口說的則是正事:“切口很齊整,接臂的時候應(yīng)該不用受太多苦,不過還是要將已經(jīng)長好的皮rou破開?!?/br> 司徒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將手臂接上嗎?” 不救尊者輕輕看了他一眼,“你不信?” 月烑心頭一跳,下意識就想阻止司徒巽開口。 可司徒巽卻比她更快一步,說道:“只是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神技?!彼裆谷?,言語間沒有半點諂媚逢迎之態(tài)。 不救尊者輕輕看向月烑,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說道:“這人不錯?!?/br> 月烑嘴角一抽,這么愛聽好話的嗎? 她知道不救尊者話少,于是自己認(rèn)領(lǐng)了說明工作:“接臂時將兩邊斷口處削磨的嚴(yán)絲合縫,再將所有經(jīng)脈重新破開,以靈力牽引兩邊經(jīng)脈一一對應(yīng)的拼合到一起,然后再用靈力包裹拼接處,令其慢慢愈合,最后再將斷臂縫合即可。這樣接上的斷臂基本可以恢復(fù)如初,至少不會影響日常使用。只不過這法子對控制力和精準(zhǔn)度的要求極高,一般醫(yī)者是做不到的。” 不救尊者輕笑著點頭,月烑果然十分懂醫(yī)理,跟這種人相處最是愉快。 司徒巽聽得一愣一愣的。用靈力牽引所有經(jīng)脈對接,這需要對經(jīng)脈結(jié)構(gòu)極為了解,同時還要具備超強的靈力cao控能力,只怕世上能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人屈指可數(shù)。 不救尊者喝了口茶,對月烑道:“那斷臂呢?” 月烑抬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萬年冰玉匣,放在桌上。 不救尊者伸手打開了匣蓋,取出斷臂仔細(xì)觀看。片刻后,他臉上的輕松笑意盡數(shù)消退,猛地站了起來,幾乎是咆哮著吼道:“你不是說立刻就將斷臂裝入萬年冰玉匣了嗎!” 月烑第一次見到不救尊者憤怒的樣子,在此之前她幾乎以為不救尊者永遠(yuǎn)都是輕輕柔柔的模樣,宛如雨后梨花。卻不料,梨花也會被暴雨打落。 她的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因為她明白這怒吼中隱含的意思?!拔沂橇⒖叹蛯啾鄯湃肓擞裣?,只是我們從那空間離開之后斷臂才出現(xiàn)……可是從斷臂到我們離開空間,總共也不過二十彈指的時間……” 不救尊者開始在屋內(nèi)暴躁的踱步,“空間內(nèi)的時間跟現(xiàn)實時間未必同步,里面的二十彈指在外面可能已經(jīng)很久?!?/br> 月烑道:“不可能!我出來后算過,里面的一個時辰在外面不過兩刻鐘,換算成外面的時間只能更短?!?/br> 不救尊者道:“也有可能是空間內(nèi)的壞死速度比外面快?!?/br> 月烑一愣,指尖不覺微微發(fā)抖,確實有這種可能…… 不救尊者氣得要死,大話說出去了,現(xiàn)在卻做不到了,這不是砸他招牌嗎! 他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最后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冷聲道“這斷臂內(nèi)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全部壞死,我現(xiàn)在接不了了!” 如果手臂切斷后立刻放入萬年冰玉匣,那么最多只是切口處的經(jīng)脈壞死,接臂時去掉壞死部分即可。可經(jīng)脈全部壞死,則意味著這條手臂已經(jīng)報廢,即便接回去也只能如癱瘓一般,根本無法使用。 月烑雖然沒有檢查經(jīng)脈的醫(yī)術(shù),卻通曉醫(yī)理,自然明白經(jīng)脈已死意味著什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司徒巽一直坐在旁邊看兩人說話,這會兒也差不多聽明白了。他看了眼那盛放斷臂的萬年冰玉匣,說道:“其實少條手臂也沒什么,治不了就算了?!?/br> 誰知不救尊者聽了這話勃然大怒,“誰說我治不了了!” 月烑和司徒巽一齊扭頭看他,不就是你說的嗎? 不救尊者被他們看得一愣,旋即明白是剛才的話讓他們誤會了,說道:“本來答應(yīng)你這次過來續(xù)臂的,可如今卻是不能了?,F(xiàn)在這個情況單憑我的醫(yī)術(shù)是治不了的,還需要一樣靈藥輔助?!?/br> 司徒巽連忙問道:“什么靈藥?” 不救尊者道:“紫金斷續(xù)膏?!?/br> “紫金斷續(xù)膏?”月烑第一次聽說這種靈藥,想來是萬年前還沒有。 “不錯。”不救尊者道,“紫金斷續(xù)膏有生養(yǎng)經(jīng)脈之效,有其輔助,即便斷肢已經(jīng)壞死也可以續(xù)上?!?/br> “你手上可有?”月烑問道。 “我若有,現(xiàn)在就可以續(xù)臂了?!?/br> 呃……月烑也是一時情急,竟然忘了這茬兒。她問道:“很難煉嗎?” 不救尊者道:“不難煉,只是有一味藥材十分難得?!?/br> 月烑問道:“什么藥材?”她在金竹秘境和黑山谷底搜刮了那么多靈草,說不定就有呢? 不救尊者輕輕開口:“一滴紫金沙鰻的心頭血。” 月烑神情一滯,又是她沒聽過的東西。 不救尊者繼續(xù)道:“紫金沙鰻生活在極南荒漠之地,那里是魔修的地盤,因而有些麻煩。如果你們決定要去,記得多帶一滴紫金沙鰻的心頭血做診費?!?/br> 月烑沉吟片刻,說道:“知道了。” 司徒巽向不救尊者道了謝,也沒明說要不要去極南荒漠。 不救尊者也不多問,病人不急,他急什么?他只是看向月烑,說道:“你們才三十幾人,這楓林院應(yīng)該空了不少房間吧?” 月烑斜眼看他,“你該不會打算賴在這里吧?” 不救尊者十分坦然,“你們這里清凈?!?/br> 月烑撇了下嘴,竟然無法反駁。根本沒人會來拜訪凌月仙宮,自然是清凈的不能再清凈了。只得無奈道:“我讓陸晨安排一下,你也跟門下打個招呼吧?!?/br> 不救尊者輕笑道:“打過了。” 月烑一怔,什么打過了?擦!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你是來之前就準(zhǔn)備賴著不走的嗎??? 待不救尊者跟著陸晨去安頓,司徒巽才開口說道:“等論道大會結(jié)束之后,我想去極南荒漠一趟?!?/br> 月烑問道:“一個人?” 司徒巽點頭,“一個人潛入比較隱秘?!?/br> 月烑抬手開出一個隔絕法陣,然后輕聲道:“極南之地是魔修的勢力范圍,萬一出事鞭長莫及。不如等踏月神宮這邊調(diào)查出一個結(jié)果,大家再一起商量?!?/br> 曦晨眾人對厲萬鈞背后勢力的猜測一直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夜神殿內(nèi)部,一個是魔修勢力。 無奈他們?nèi)耸钟邢?,所以就先選擇了較易調(diào)查的踏月神宮,如果踏月神宮這邊有狀況,那么很可能就是夜神殿內(nèi)部出了問題。如果不是,他們再想辦法查魔修那條線。 司徒巽卻搖了搖頭,說道:“目前看來,踏月神宮這邊的調(diào)查并不順利,我們也不能一直放著魔修這條線不查。如今正好有這個契機,我去極南之地的目的也不會被人懷疑,調(diào)查厲萬鈞的事情可以做的更隱秘?!?/br> 月烑想想也有道理,不過她還是說道:“待與三位副峰主商議之后再定?!?/br> 司徒巽走后,月烑倚在窗邊望著黃昏中的庭院,手指輕輕觸摸著衣袖之下的那塊冰冷腰牌。層疊交錯的楓葉揉進夕陽的余暉之中,分不清哪個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