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文偏執(zhí)反派翻車了 第31節(jié)
……就連傳說中不離開首都星的他都來滄芮星了? 陸云挽的手下在他面前向來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句話。 在他的印象中,會客廳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熱鬧過。 但陸云挽并不著急進去,而是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會客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嘈雜的聲音漸漸落下他終于開口:“怎么之前不知道,裴先生這么關(guān)心我?” 陸云挽話音一落,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朝門口望了過去。 下一秒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是攝政王大人?! 站在門邊的陸云挽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著厚重的披風,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他剛才從昏迷中醒來,就穿過走廊來到了會客廳,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長至拖地的黑色睡袍松垮地掛在陸云挽的身上,只有腰部忽然收緊,勒出了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 陸云挽的腰極細,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掰斷似的。 他斜倚在門外,表情慵懶地看向眾人。 角落里的裴照安目光一晦澀。 此時攝政王大人看似輕松隨意,實際上……陸云挽簡直尬翻了! 他的大腦里傳來一陣嗡響。 ——著急出來看一眼的陸云挽,真的沒有想到滄芮星今天竟然來了這么多人! 啊啊啊誰能放我回去換一身衣服啊? 還好,陸云挽向來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本事。 秉承著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的觀點,他硬是咬著牙忍了下來。 帝國流行飲酒,攝政王府邸也和別處一樣常備著冰酒。 不多時,坐在角落的裴照安忽然端著冰酒杯站了起來。 他緩步走到了陸云挽的身邊,微微抬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您是帝國的攝政王,每一位臣民都應當關(guān)心您的身體?!?/br> 呸。 是關(guān)心我什么時候死才對吧。 陸云挽默默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接著突然化羞恥為演技—— 他身體突然向前傾,將唇貼在了冰冷的玻璃杯上。 人類溫熱的氣息在剎那間將裴照安的手指纏繞,他的胳膊也隨之顫了一下,差點就將手里的玻璃杯丟了下去。 暗紅色的酒液滑過玻璃杯,緩慢淌進了陸云挽的口腔。 他垂著眼眸,看上去分外認真。 “你……”裴照安一張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 “裴先生,您的手怎么了?”喝完小半杯,陸云挽終于抬起了頭直接將裴照安戳穿。 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 更何況陸云挽這個人,從小到大都膽大包天。 空腹喝完這小半杯酒后,微醺的陸云挽更是直白了起來。 裴照安立刻將視線轉(zhuǎn)移,他并沒有回答陸云挽的問題而是說:“方才陸斯容先生說您在做正事……不知道攝政王大人的正事究竟是什么?” 正事? 沒有和陸斯容串供過的陸云挽緩緩垂下眼眸,一點一點的笑了起來,似乎在嘲笑對方的問題過分愚蠢。 實際上陸云挽也想問……自己穿成這樣,能做什么正事啊?! 口腔中酒液的苦香在不斷地蔓延著,像是小針一下下戳刺著陸云挽的神經(jīng)。 會客廳里的所有人都在看他。 陸云挽知道,無論自己說什么,這個答案都能迅速通過這些政敵傳遍整個星際。 怦怦,怦怦。 陸云挽仿佛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余光看到——走廊的另一邊,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楚玄舟! 發(fā)現(xiàn)陸云挽不在病床上后,他便穿過走廊找了過來。 在看到楚玄舟的那一剎那,陸云挽的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 他沒有回答裴照安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身向楚玄舟看去:“殿下,過來?!?/br> 楚玄舟頓了一下,走到了陸云挽的身邊。 猩紅色的地毯將一切聲音吞沒,陸云挽在這個時候抬頭囅然而笑。 在床上睡了整整四天,他的聲音變得比往常更加沙啞,但傳到眾人耳邊,卻是難以言喻的性感。 陸云挽伸出手指,將裴照安的手與玻璃杯一點點撥了開來。 隨著砰的一聲脆響,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陸云挽看著眼前人墨綠色的眼眸說:“和殿下一起做正經(jīng)事,您說呢?” 會客廳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裴照安停頓了一下,他下意識俯身去撿那只杯子。 就在這個時候,陸云挽忽然靠近楚玄舟,并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在楚玄舟的耳邊說:“殿下,幫我?!?/br> 他的聲音像一把匕首,朝著楚玄舟的心臟剜了下去。 “告訴他,我們都做了什么「正經(jīng)事」?!?/br> 作者有話說: 陸云挽:不會的題就給別人做xd; 楚玄舟:?? 第25章 陸云挽將手搭在了楚玄舟的肩膀上。 他指尖微微用力, 試圖提醒少年配合自己。 滄芮星熹微的陽光籠在少年的身上,銀色的長發(fā)隨之泛起了微光,楚玄舟的目光略帶擔憂還有幾分不解。 他似乎沒有明白陸云挽的意思。 等等, 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和楚玄舟對視的這一瞬間, 陸云挽忽然想起, 《人魚帝國》這本書里面曾說:楚玄舟的氣質(zhì), 干凈的與皇室格格不入。 完蛋。 “攝政王大人?”楚玄舟忍不住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實際上和陸云挽想象的不同,生長于底層人魚星球的楚玄舟,聽到陸云挽語氣里的那幾分若有若無的曖昧之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少年卻牢牢的記得:陸云挽曾說自己的眼神干凈, 和曾經(jīng)的他很像。 楚玄舟本能地隱藏著自己真實的一面,他無法想象自己被陸云挽討厭,或是厭棄。 這個時候,裴照安緩緩站直了身子,他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劃破, 臉色也一點點難看了下來。 那件黑色的睡袍幾乎完全將陸云挽的身體遮掩,因而露在外面的手腕以及腕上的紅痕也變得尤其刺眼。 陸云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裴照安卻一點一點的咬緊了牙關(guān)。 會客廳里安靜極了,眾人噤若寒蟬, 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就在陸云挽已經(jīng)在心底默默報警的時候, 終于有人開口將他救了出來。 “呵呵,”陸斯容冷笑了一下快步走了上來,他站在陸云挽的身邊, 諷刺的轉(zhuǎn)身對會客廳里面的人說, “不是說找攝政王大人有事嗎?半天不說話, 難道就是來滄芮星看熱鬧的?” 陸斯容非常想在哥哥的面前證明自己不是小孩。 但可惜他一直被陸云挽限制, 有許多事情都不能做。 直到今天, 終于給他找到了合適的機會。 “呃……”果然,會客廳里的人低下了頭,“沒,沒有。” 裴照安也在這個時候緩過了神來,他甩了甩手,直接擦著陸云挽的肩向走廊而去。 雖然同樣都是反派,但和外表優(yōu)雅而矜貴的原主不同的是,裴照安放浪形骸、沉溺欲望,什么話都敢向外說。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秒,陸云挽聽到裴照安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攝政王大人多多保重,當心哪一天……死在了床上?!?/br> 陸云挽輕輕笑了起來:“是嗎?那我借您的吉言。” 似乎這對他而言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一般。 裴照安走后沒人能再給貴族一派撐腰,會客廳里的人魚們立刻在幾分鐘內(nèi)就散了個干凈。 陸云挽一口氣還沒有松掉,忽然聽到楚玄舟有些猶豫的問自己:“攝政王大人,您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陽光落入人魚那雙漂亮的紫眸中,楚玄舟的眼神像水晶一般透亮、干凈。 ……自己怎么忘記了這里還有一個大麻煩呢。 陸云挽本來想對楚玄舟說,他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但話到嘴邊卻改變了想法。 ——楚玄舟是不是有一點過于單純了? 這個被人魚統(tǒng)治的帝國,角角落落都透著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