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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對方拒絕,他直接將紙盒塞過去。 應云生條件反射接了個滿懷,剛抬頭想說什么,對方卻已經(jīng)坐回椅子上,拿起筆繼續(xù)刷題。 . 上三樓要經(jīng)過四層臺階,每層十五級。 應云生心里數(shù)到四十八的時候,眼前忽然覆下道陰影。 “喲,這不是我們應大學霸嗎?”對方聲音流里流氣的,“怎么這時候不去聽老師講話了?還偷偷帶零食來教室?” 旁邊有人接話:“你當一個喜歡告狀的人光明正大到哪去?” 是申槐。 對方在學校本來就是混日子的,逃個開學典禮實在再正常不過,現(xiàn)在也未必是提前計劃好來堵他,但因為他吃了處分,再見到也肯定忍不住過來找茬。 應云生沒打算搭理,繞過他們離開。 對方卻沒打算就這么放他走:“哎哎,著什么急啊,老朋友見面都不敘敘舊?” 旁邊的小弟說:“人家現(xiàn)在進了一班,哪里還看得上我們這些差生?” 申槐直接拽住他的胳膊:“應大學霸現(xiàn)在發(fā)達了是不是也該關照一下我們這些兄弟?” 另一個小弟也在這時堵上樓梯的另一邊:“大學霸現(xiàn)在都有錢吃這么貴的點心,肯定不會拒絕和兄弟們分享吧?” 應云生下意識護著盒子想要避開,然而五六只手同時伸過來,他一個不察,掌心驟然一空。 申槐搶到盒子,朝他咧了咧嘴,接著托拿不穩(wěn)似的手一歪。 “啪——” 包裝精美的點心盒重重掉在樓梯上,因為慣性往前滾落至最低層,封口的貼紙開了,白色粉色青色的大福在瓷磚上砸得凹陷下去,白花花的奶油散了一地,甚至濺了幾滴到校服他的褲腳上。 應云生呼吸停了一秒,低著頭去看地上的點心盒子,眼睫很不明顯地顫了顫。 申槐象征性地「啊」了一聲:“一下子沒拿穩(wěn)掉了,應大學霸不會計較吧?” 旁邊的小弟嬉皮笑臉:“怎么可能,這里可不比疙瘩巷,是有監(jiān)控攝像頭的?!?/br> 只這一句話就足以將應云生釘死在原地。 樓道里有攝像,也能收音,所有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情都可以暴露在陽光下,即便是對方先找事又怎么樣,事情到現(xiàn)在都還是他們理虧,可如果他真的在這里做了什么,那就變成了對方站上道德的制高點。 一盒點心而已,摔了大不了賠唄。 憑什么打架。 憑什么動手。 憑什么沖動傷人。 他什么都不能做。 第5章 辣椒水 “開學典禮也好,升旗儀式也好,臺上的人講得不樂意,底下的人聽得不樂意,也不知道每次把所有人叫去cao場頂著太陽站上大半個小時是干什么。” 林成雙站完大半個小時回來,捧著甜點啃得滿手都是奶油:“是不是腦子有坑。” 紀禮:“快上課了?!?/br> “知道知道了?!绷殖呻p三兩口把早餐解決完,垃圾塞回塑料袋,提起準備去扔時忽然掉下來一張小票。他撿起時瞧了一眼,“兩盒大福?” 紀禮「嗯」了聲:“去買的時候剛好還剩兩盒,售貨員提了一句,干脆一起要了?!?/br> “那為什么我只有一盒?” “另一盒給別人了?!?/br> 走廊響起上課鈴聲,林成雙風風火火地往教室跑,爬到三樓時忽然腳下一滑,幸而及時抓住欄桿才避免了在樓梯上當場劈叉。 他驚魂未定地移開腳,看清了被自己一腳踩扁往外淌奶油的草莓大福:“誰扔的甜品,太他媽暴殄天物了吧?!?/br> . 林成雙作為賴床專業(yè)戶,哪怕上學期間也一直秉承著不臨近遲到絕不睜眼的人生態(tài)度,早飯這種東西都是叫紀禮幫他帶,而他每天早上的行動路線就是宿舍——紀禮的座位——自己的座位。 分班以后按理來說這種關系就該停止了,奈何紀禮的教室就在林成雙去自己的教室的必經(jīng)路上,于是他每天早上的行動路線就變成了宿舍——紀禮的教室——自己的教室。 簡明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自己同桌天天給別人帶早餐的,沒人知道這中間經(jīng)過了多少道心路歷程和化學反應,反正到第二天,紀禮要投喂的除了林成雙一份又加上了簡明遠一份。 第三天,求投喂小組里又多了個葉如晦。 第四天,祝屹在紀禮準備出門前從洗漱間里跑出來,匆匆忙忙地喊:“班、班長!” 紀禮:“你也要帶早飯?” “呃……” “其實我就是想讓他等等我一起走?!弊R僬f。 簡明遠叼著豆?jié){震撼:“我還以為有他一個天天早起已經(jīng)很變態(tài)了,這才剛剛高二,你就打算向咱們學神看齊了嗎?” 紀禮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剛好聽到這句:“什么看齊?” “沒什么?!焙喢鬟h轉頭問道,“你剛剛去老師辦公室干嘛了?” “去請假了。” “什么時候的假?” 紀禮隨手將假條放在葉如晦桌子上:“下午的體育課,麻煩你幫我交給體育老師?!?/br> 葉如晦把塑料袋團吧團吧成一團,扔進課桌旁掛的垃圾袋,撈過假條掃了眼:“體育與健康素質教育課?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想不上體育課,就要申請上體育與健康素質教育課,以學習成績作為體育這一科的期末成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