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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豎子在線閱讀 - 第261頁

第261頁

    展言已經(jīng)把電話搶了過來,直接問:“那東苔呢!”

    制片非常茫然:“誰?”

    “就是Tess!”

    “沒提啊……”制片聽起來也沒有心思跟他們多說,“我先去把阿索贖出來!”

    展言聽出他要掛電話,又?jǐn)r?。骸八麄円嗌伲垮X夠嗎!”

    制片人報了個數(shù),展言二話沒說把錢轉(zhuǎn)了過去。到早上八點多,索尋的手機(jī)終于打通了。

    然而,他也沒有東苔的消息。

    索尋被打傷了,手腕粉碎性骨折。展言和江少珩立刻飛了一趟上海,索尋躺在病床上跟他們說,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東苔就是在mama桑手里,只是現(xiàn)在不知道他到底要把東苔怎么樣。殺人應(yīng)該不至于。這畢竟不是什么好萊塢大片,索尋跟那些“小姐”們的接觸過程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驚天大案。那個mama桑只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索尋全部的出發(fā)點就是講述這些“變態(tài)”的故事,他理解不了這個,只能從自己的認(rèn)知出發(fā),認(rèn)為索尋一定是在找證據(jù)想“搞”他。索尋也不怕他,雖然被打進(jìn)了醫(yī)院,還是繼續(xù)跟他談判,要把東苔弄出來。

    江少珩問了一句:“那你拍的東西呢?”

    “給他了?!彼鲗げ辉趺丛谝獾芈柭柤纾鋵崨]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索尋通過mama桑接觸的MTF大多不愿意出鏡,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東苔。但如果mama桑把那些東西都看了,就會發(fā)現(xiàn)東苔自始至終都在講自己的經(jīng)歷,沒怎么提到他的“生意”。

    展言還是那句話:“真的不報警嗎?”

    索尋搖搖頭。東苔畢竟是賣|yin,報警等于把她也送進(jìn)去。

    展言在上海度過了他有生以來最忐忑的四十幾個小時。兩天以后,東苔找到了。

    索尋估計的沒有錯,mama桑并沒有這個膽量殺人,只是想懲罰東苔,但是這種懲罰的手段也十分酷烈。他把東苔關(guān)在一個“老破小”的出租屋里,拿走了她所有的東西,一天只給一點很少的水食,更沒有空調(diào)。這個天氣,食物沒有多久就變質(zhì)了。東苔上吐下瀉,因為突然斷藥而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反應(yīng)。被迫害妄想癥發(fā)作得尤其激烈,她開始出現(xiàn)幻覺,在深夜里瘋狂尖叫,終于把鄰居驚動。他們不知道旁邊住的是什么人,向居委會反映了情況。mama桑怕鬧大,趕緊聯(lián)系了索尋,像丟棄一個破敗的布娃娃一樣,就這樣把東苔丟掉了。

    制片人和江少珩一起去接的人,送進(jìn)了私人醫(yī)院。展言去單人病房看她,兩個人都沒說話,展言坐在她床邊,抓住了她的手,東苔沒掙開,就這么看著他,然后眼睛里滾出兩行眼淚,從太陽xue淌下去,一直沒入她的鬢角。東苔瘦得幾乎見骨,去掉了那些潮流的打扮和精致的妝容,她就只剩下形容枯槁。

    東苔在第二天就跟著展言回了北京。展言通知了陳芳芝,說找了個人來運營他的工作室,可是工資開到了一個讓陳芳芝咂舌的數(shù)字,還包住宿。她沒有再抗拒,也沒有再諷刺展言的自我感動。她以絕對的沉默來接受了展言的一切安排,逆來順受的姿態(tài)。江少珩在她那里看到的那些名牌包名牌鞋子一概沒拿,走的時候,她身上就一個雙肩包,一個小小的手提箱。展言當(dāng)年就是這么送他離開了北京,如今又一模一樣地把她接了回去。

    他一開始不知道怎么跟東苔相處。東苔身體還沒有好,展言讓她先不忙著工作,休息就可以了。陳芳芝大為不滿,一直追著展言問這事兒。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為什么不來正常辦入職,不走程序怎么給她辦社保……問得展言無話可答,最后只能把東苔帶到了陳芳芝面前。陳芳芝一開始根本沒有認(rèn)出來這是誰,直到東苔用原來的嗓音叫了一聲“陳姐”——她驚得把桌上的水杯碰倒了。

    于是慢慢找到了話題。展言跟東苔吃飯,從講陳芳芝開始,講她哪里不好,哪里又很好。然后講到江少珩,甚至講到遲也。東苔聽著,時不時點個頭,笑一笑。那笑容就像水上的一朵花影,虛得一碰就散,展言卻十分受鼓舞。然后東苔開始主動跟著展言跑通告。這并不容易,展言雖然組了自己的工作室,但無論是他還是陳芳芝,都還沒有正式從立欣脫離,東苔工作的場所還是在立欣的辦公室,還是有不少人記得東苔這個以前的簽約藝人的。展言身邊的人都守口如瓶,知道老板的意思,非常維護(hù)東苔,但是傳言攔不住,一時都當(dāng)成大八卦在公司內(nèi)部流傳。展言只當(dāng)不知道,東苔便也只當(dāng)不知道。周末有時間,展言還帶著東苔又去了一次林至愷的酒吧,去看江少珩表演。東苔又打扮了起來,漂亮得林至愷都來問聯(lián)系方式。東苔沒給,但是回去的路上跟他和江少珩有說有笑,說到高興的地方樂得花枝亂顫。

    展言回老家錄MV那天東苔跟去了,江少珩沒去——他到香港去比賽了。

    MV非常簡單,基本就是還原了當(dāng)初展言在和諧廣場唱歌的情形。他們找出了展言以前的視頻,重新把展言打扮成了一個三線小城市里精神小伙的模樣。太過時了,土得東苔笑了他半天。陳芳芝都無語了,一再跟他確真的要這么實誠嗎?畢竟展言今年在造型上一直很吃虧。年初拍《哨狼》一直剃光頭,好不容易頭發(fā)留出來一點兒,又碰上他栽的那跟頭,好幾個月沒有曝光量,眼看著馬上進(jìn)組去當(dāng)兵,又得剪頭發(fā)了。但展言很執(zhí)著。段平霞早就把出攤那小推車給賣了,為了拍這個MV,他們還到處去找當(dāng)年的款式。段平霞重新戴上那對油污的白袖套,東苔客串了一個來買小吃的路人,鏡頭從和諧廣場紛紛擾擾的行人們開始,背景音嘈雜,混亂,然后移到了旁邊馬路牙子上,一個抱著吉他,坐在石墩上發(fā)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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