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ro and ？”

    “沒什么?！苯夔裥ζ饋?，“開個玩笑?！?/br>
    展言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很認(rèn)真地問他：“你為什么喜歡我？”

    賤唄。江少珩腦海里頓時不受控地蹦出一個林至愷。像冒出來的地鼠，被江少珩立刻一錘子敲了回去。

    “不知道。”江少珩不笑了，“剛認(rèn)識的時候就喜歡?！?/br>
    他解釋不了這個。可能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展言讓那個老師罵太慘了——江少珩現(xiàn)在回想，感覺那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他都想不起來那個老師是誰。那時候他眾星捧月，像活在玻璃罩子里的花，真沒見過這種事。怎么可以就這樣對另一個人任意叱罵羞辱呢？他不能理解，甚至是被一種可笑的正義感所驅(qū)動。于是他一直盯著展言看，眼看著剛才還跟朋友有說有笑，那么鮮活一個人，罵得頭都抬不起來……就想幫一下。后來就不知道了。隔了太長時間，經(jīng)歷過太多的事情，忘也忘過，淡也淡了，可這個人就在心里，跟烙上去的一樣。愛他就像是游泳，或者是騎自行車，學(xué)會以后就再也不會忘記。就算隔了那么久，丟進(jìn)水里也不過慌亂短短一瞬，很快就會回憶起如何呼吸。

    展言：“一見鐘情??？”

    江少珩：“算是吧。”

    “你以前都沒跟我說過?！?/br>
    “那多rou麻?！苯夔裥Α?/br>
    展言：“可我現(xiàn)在跟當(dāng)年已經(jīng)不是同一個人了?！?/br>
    江少珩搖搖頭：“不至于。”

    展言的手腕還被江少珩攥著，展言掙脫出來，反手握住了江少珩的手，低頭看著他。

    “我是因為你對BY育訁。我好才動心的?！彼α艘宦暎粗夔?，“因為你讓許瀾幫我拍照，又在他那里給我解圍……其實我一直都比你功利?！?/br>
    江少珩剛想張嘴，但是展言制止了他，示意他聽自己往下說?？赡苓^了這一刻，他就再也沒辦法說了。

    “我說著做這些工作不開心，但一直舍不得錢。我就是特別、特別庸俗的那種人，還有點兒小人得志?！闭寡韵肓讼?，“可能你說得對，我還是我。以前我也是這樣，只不過以前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比較收斂。我一直覺得你比我好。比我善良，比我干凈，比我有勇氣，也比我有才華……總是怕你會發(fā)現(xiàn)我實際上是個什么樣子。你覺得你對不起我的時候，我心里可太爽了……但你就是比我好?！彼Ｏ聛?，江少珩看著他，展言低下了頭，一滴眼淚就這樣垂直從他眼里落到了他們交握的手上。

    江少珩那些話他聽懂了，成功和名利他都不在乎。這似乎更加襯得展言渺小了，尤其是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名利改變了多少的時候。

    江少珩：“你下一句最好別是什么你覺得配不上我的鬼話，我真的會揍你?！?/br>
    展言笑了，抬起頭透過淚眼看著他。

    江少珩：“你又知道我現(xiàn)在回來找你不是因為你有錢了？誰更功利？”

    展言罵他：“神經(jīng)病……”

    江少珩伸手在他頰邊抹了一把，正色道：“我從來沒有覺得我比你好。我只是幸運(yùn)，沒遇到你遇到的事兒而已?！?/br>
    展言嗤笑一聲：“你還幸運(yùn)——”

    傳說中“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說的就是他了，展言一直覺得自己沒背景沒后臺，走到今天才叫幸運(yùn)?？墒窃捳f了一半，重新看著江少珩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了他真正的意思。

    他們的“好”都是外面看著的，心里怎么樣，就自己知道。江少珩確實從來都沒有落入過展言的困境里。展言看著江少珩，那種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不堪的苦澀滋味就這樣消失了。他奇異地感到輕松，甚至是充滿了希望，有一種飄飄然的確鑿無疑在他心里升起來——江少珩是真的愛他。即便面目全非，惡語相向，蠻不講理，他還是愛他。

    展言一遍一遍用指腹摩挲江少珩跟他交握的指間縫隙。本來確實是還有猶豫的，他躲到上海來，就是想再好好考慮一下?？墒切褋硪姷剿臅r候展言就知道沒用了，想再多也沒用。他們還是要為了以前的事，現(xiàn)在的事，還有未來的事，無休無止地糾纏下去。

    展言帶著點不情愿：“我沒打算說什么配不上?！?/br>
    “那你要說什么？”

    展言：“不許走?！?/br>
    “我不走啊。”

    展言頓了頓，又道：“我愛你?！?/br>
    江少珩：“昨天說完這句話人就跑了。你確定這三個字的意思你理解對了嗎？”

    展言看著他，江少珩很明顯是故意的，拍他膝蓋：“說清楚。”

    “不說，”展言嘴角微微揚(yáng)起來，“你不是都跟人家說了我是你男朋友嗎？”

    江少珩便笑了。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腿都蹲麻了，干脆盤腿坐在了展言面前，一臉訛上他的表情：“這回可是你說的！那我可要吃軟飯了?！?/br>
    還是得改變策略。江少珩之前覺得不應(yīng)該是“為了展言留下”，那帶給他的心理負(fù)擔(dān)太重了，顯得自己不負(fù)責(zé)。哪想到展言心里這千回百轉(zhuǎn)的心思是這么運(yùn)作的，那還不如無賴一點兒。江少珩笑了一聲：“你看我一無所有的時候還善不善良，干不干凈?！?/br>
    展言：“……”

    展言：“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站起來想走，但是江少珩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猛地拽了一把，展言突然失去平衡，被他拉得不得不彎下腰。江少珩順勢攬住他的脖子，問他討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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