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頁
說實話,謝依不想和這個神秘莫測的導師住在一起,免得時時刻刻擔心自己露出馬腳。不過這種想法不能流露出來,況且,和導師待在一起,也能更方便他觀察。 謝依露出一個驚喜又崇拜的表情,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導師:真真的可以嗎? 當然。 可能是被他這種表現(xiàn)取悅了,導師的語氣也溫和了些,去吧,然后上來用餐。 一般來說,巫師塔的最高層是巫師塔主人的私人住所,巫師收下的學生只能住在下一層。 導師收的學生不少,謝依只是其中一個,和其它巫師學徒混居在下一層,盡管說是被導師收成了學生,但除了今天這一次,他也從未上過頂層。 通常都是導師丟一些學習資料和資源給原身,讓原身自學,并且原身可以不處理巫師塔里的任何事物,只要學習就行了,不用像其他巫師學徒那樣干一些危險的活,看上去似乎很是優(yōu)待,只不過導師基本不見原身,也從來不指導。 似乎很偏愛,似乎又不怎么偏愛。 謝依沒得到這個世界的記憶,只能通過剛剛和導師之間的相處來推測原身和導師的關系。 巫師性格孤僻,對知識尤為看重,但通過剛剛的,導師又是檢查功課,又是給巫力,還讓他搬到頂樓去一起住,并且之后還要和他共同進餐。 這已經(jīng)是極其明顯的偏愛了,原身和導師之間的關系似乎很不錯。 他之后要多加注意。 謝依通過傳送裝置到了下一層,然后開始發(fā)愁,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里。 啊,讓我看看是誰來啦,導師的心肝寶貝。 一個巫師學徒發(fā)現(xiàn)了謝依,立刻陰陽怪氣地說:怎么了,又從導師那里求了什么好東西? 謝依覺得有點不對勁: 巫師塔主人的威嚴是不容置疑的,假如原身真的受到了導師的特別寵愛,這些學徒一定不敢這樣光明正大地挑釁他,因為這不僅僅是在挑釁他,還是在挑釁導師的權威。 謝依沒有說話,他不著痕跡的四處觀望,希望能夠得到更多信息,好找到自己的房間。 怎么不說話了?那個挑釁他的巫師學徒譏笑道:怎么,被導師看重之后就瞧不起我了? 巫師學徒中良莠不齊,并不是所有擁有巫術天賦的人都能成為巫師,謝依看著面前這個巫師學徒,顯然,這就是不能成為巫師的那一類人。 謝依從他的語言和態(tài)度,以及其它巫師學徒事不關己冷漠旁觀的情況來推斷,原身可能經(jīng)常被這樣嘲諷,并且一定不怎么反抗,逆來順受。 因為假如原身反抗了,面前這個人就不敢如此盛氣凌人。 再怎么說,原身也是唯一一個被導師收為學生的人,只要他稍一反抗,或者搬出導師這面大旗,其他人頂多對他偷偷摸摸下點黑手,不會在明面上這么囂張。 謝依于是按照原身的性格,忍氣吞聲,打算從面前這個人身邊路過,去找自己的房間。 據(jù)他觀察,每間房間的門上都有名牌,只要他順著找下去,就能找到他的房間。 他往前走了兩步,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房間,抬腳就往那個方向走,卻有人伸手在他背后重重一推,力氣極大,謝依被這股力氣推得撲摔在地上,掌心和手肘被粗糙的石質磚面猛地一摩擦,蹭掉了皮,火辣辣地疼起來。 推他的那個巫師學徒在身后發(fā)出一陣大笑。 他看著摔倒著的謝依,心里快意極了。 他出身于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災年時抱著必死的想法進入巫師塔,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巫術天賦,通過萬般努力,終于成為了導師眾多學徒中的一個。 不過他相信,學徒只是第一步,他遲早會成為導師的學生,然后也像導師那樣,成為威風八面的巫師,或許還能繼承這座巫師塔呢,反正導師又沒有孩子,死后把財產傳給學生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然而謝依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的美夢,這個天賦遜色他一大截的家伙,居然超過了他成為了導師的學生,雖然導師不怎么看重他,但無償給予的知識和資源讓巫師學徒眼熱萬分,嫉妒極了。 他們要是想要學習什么知識,必須通過工作去換取,而那些工作要么是照顧危險的魔法植物,要么是飼養(yǎng)危險的怪物,每次都要格外小心,九死一生,積攢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勉強換取一點知識。 結果這個廢物什么都不用做,導師直接就把知識無償給他學了。 他很想搶了對方的書籍來學習,不過他明白這是大忌,如果他這么干了,絕對會惹怒導師,所以她始終不敢出手。只能欺負欺負,出一口惡氣。 好在這個愚蠢的家伙天性懦弱,導師似乎也不怎么管他,任由他被欺負,也不會出面過問。 真是一個沒用的東西,總有一天,導師會認識到,只有他才是夠資格成為學生的那一個! 謝依心頭火起,他很想給那個巫師學徒一點教訓,但是又擔心行為和原身不符,被戳破,然后引起導師的懷疑。 假如被那個強大的巫師懷疑了,謝依就會陷入絕對的劣勢。 所以不能反擊,要忍耐。 他狠狠地在心里罵了幾句原身,怎么這么懦弱哦,不對,原身是欺軟怕硬,面對這些強勢的巫師學徒他唯唯諾諾,面對無法反抗他的普通人他重拳出擊,簡直讓人不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