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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來就行。 現(xiàn)在謝依失去了意識,塞希圖斯完全不放心把他交到別人手里。 他讓醫(yī)生們都離開,隨后輕手輕腳地脫去了謝依的外衣,只剩下單薄的睡衣,然后將謝依抱進了充滿水銀蒸汽的小房子。 經(jīng)過醫(yī)生的囑咐,他準(zhǔn)備了很多手帕,用來擦去謝依之后因為水銀蒸汽的作用而流出的口涎。 這能幫助謝依閣下排出身體內(nèi)不平衡的體液和毒素,您也會有同樣的情況,相信我,這對身體有益無害。 阿萊德醫(yī)生如是說。 塞希圖斯把謝依抱在懷里,仔細(xì)觀察對方的情況,充滿了水銀蒸汽的鐵制小房間里異?;璋祼灍?,塞希圖斯必須全神貫注,才能發(fā)現(xiàn)謝依身上的變化。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謝依的嘴角開始流出亮晶晶的口涎,松了口氣,至少這證明醫(yī)生們沒有在說假話,他拿起手帕仔細(xì)地為謝依擦去了。 他記得謝依很愛干凈,所以決不會愿意任由口涎四處流淌的。 三十分鐘過去之后,塞希圖斯把謝依抱了出來,他希望謝依能夠醒來,然而卻還是失望了。 謝依沒有醒過來。 自此之后,塞希圖斯加快了征伐的腳步。 天然的液態(tài)水銀十分稀少,塞希圖斯為了盡可能多的尋找到水銀,一再擴大自己的領(lǐng)土。 他在的名聲越來越惡劣,惶恐不安的小國們給他扣上了一個外號,稱呼他為紅血君主。 就連遠(yuǎn)在巫師塔的謝依都略微聽到了一點塞希圖斯的名聲。 然而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征服整片大陸,最終成為大陸的統(tǒng)治者,這是手稿故事里塞希圖斯必定會走的道路,這只說明主角走在他自己的人生線上,很正常。 謝依正在研究自己該如何回到原來的世界里。 經(jīng)過一大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jīng)能夠確認(rèn)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他觀察過許多人的人生軌跡,那太逼真,幾乎不可能是一個幻境會有的。 那么,他究竟該怎么回去呢? 謝依始終沒有找到頭緒。 但唯一能夠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現(xiàn)在十分安全。 他回到巫師塔的時候,巫師塔里并沒有雅各布,也沒有巫師學(xué)徒,這是一座空塔。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雅各布會放棄這里,塔里明面上的書籍和手記都消失了,然而這只是擺在外面用來迷惑敵人的,真正大量的書籍存放在巫師塔的暗室里,謝依打開暗室檢查,書籍都在。 他安心地在巫師塔里住下來,仔細(xì)研究書籍和手稿,看看有沒有能夠解決他現(xiàn)在的情況的。 在他看來,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和原來的世界相比起來,更像是一個平行世界。 他沒研究出什么成果,但巫術(shù)造詣卻比之前更高了。 又一次征服了一個國家的塞希圖斯再一次搬遷了首都。 他占據(jù)了被征服國家的首都,首先做的不是敲掉原來那個國家的象征裝飾,而是把原本王后的房間改成一個專門的診療室。 塞希圖斯沒有其他的念頭,只是單純地因為王后的房間距離國王的房間最近,所以才那樣決定。 現(xiàn)在他總是把謝依安置在他的房間里,謝依成天昏睡不醒,塞希圖斯就不假人手,親力親為地照顧他。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選擇這樣做,明明謝依和他只相識了幾個月,理應(yīng)交情不深。 但只要一想他把謝依交給別人,讓其他人承擔(dān)照顧謝依的任務(wù),他就感到無法忍受。 既然想不明白原因,那就不想了,反正謝依無論如何都只能待在他的身邊,哪里也去不了,他總能慢慢明白。 你睡得也夠久了,不是嗎? 清晨,塞希圖斯起床,他站在床邊打理自己,一邊換上國王的冕服,一邊輕聲對躺在床里側(cè)的謝依輕聲說: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夠睡這么久的,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系好最后一條絲帶,單膝跪在床榻上,探身朝謝依靠過去。 謝依閉著眼,兩頰帶著紅暈。 你知道嗎,我最近睡得越來越不好了。塞希圖斯柔聲說:我昨天做了很多有關(guān)你的夢,我夢見你醒了,然后我們一起在花園里散步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表情也由溫柔變作陰沉。 國王注視著床榻上沉睡的人,聲音狠厲:我再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你這一年還沒有醒過來 那么,等你之后醒過來時,我會活活掐死你,你聽見了嗎? 國王咬牙切齒,每個詞仿佛都在嘴里狠狠咬碎了才說出來:我不是在開玩笑,謝依,你最好給我記住了! 第52章 (加更)晚安,我的公主。 塞希圖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衰弱。 他失眠, 多夢,時不時還會有劇烈的頭痛,這讓他的性格越來越暴虐, 再也沒有敢于反對他的聲音。 所有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地露出恐懼的表情。 塞希圖斯早就懷疑水銀有問題了,然而醫(yī)生的話卻讓他將一切都保持原狀,并且始終盡全力搜集水銀。 阿萊德面對他的質(zhì)疑時斬釘截鐵地回答:水銀是大自然的精華,怎么會有問題? --